何根已经被吓傻了,这个他以前不要的女儿,好像有什么疯症。 昕儿也不在乎他受到的惊吓,继续道:“所以我选择恨突宁。现在突宁也亡了,我真的好开心啊,每年到他们亡国的好日子,我都要开坛好酒来庆祝。” 她感觉到脸上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但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本来我逼着自己放下了,结果你又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得真好啊。” “真是好人没好报,我娘尸骨无存,你却侥幸躲过。那我靠不住天,只能自己手动让恶有恶报了。” “其实我本来没想起你的,你其实可以在阴暗的角落苟延残喘一辈子,自己慢慢地烂掉、臭掉。” 她晃了晃脑袋,就像有时想到什么幸福甜蜜的事,会不自觉地晃一晃,将快乐浮出肢体。 她说:“可你偏偏要来我面前晃悠,那就是你命中该绝。” 她猛然上去抓住栏杆,何根被吓得往后退去。 她握着铁杆摇晃着,铁杆和锁门的铁链撞在一起哗哗作响。 “我娘是多好的人啊,你也配侮辱她?” “你骂她什么?你说她贱?贱的是你,你这人才是浑身上下,都是贱骨头!” “虽然让你陪葬,或许会恶心到她,但是你活着,也挺恶心我的。” 她退了回去,侧着身子斜看他。 “我果然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啊,这时候还把你弄下去烦她。希望今夜,阿娘会托梦来教训我。” 昕儿擦擦眼角的湿痕,“不和你多说了,我忙得很,要早早的把德州的田产算清楚。” “算清楚了,我才能早点回去。” 她拨弄着细白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出神道:“从没离开过这么远,我想她了。” 出去时,端庄的县主看不出一丝方才的痕迹。 派往不同州府的使节和昕儿一样处理着不同的麻烦,偶有解决不了的,才报往京中。 贝婧初刚看完一摞,新的又来了。 常亭懿带来一匝册子,“殿下,今日的账册,户部已经清点好了。” “” 太子想去死一死。 贝婧初抬眼,问:“常侍郎看着心情不佳,是因为唇亡齿寒吗?” 常亭懿看了眼天色,叹道:“唇亡齿寒吗?殿下问得也太直接了。” 贝婧初没有接话的意思,他自作聪明的反问没法蒙混过关,便只能回答。 “臣不敢欺瞒殿下,确实如此。不过殿下并没有向七望等大族开刀的意思,悬在头顶的刀还没落下来,他们没有反抗的动力。” “他们不会贸然出动,我们也不会做出头鸟。况且殿下只是夺人钱财,而非赶尽杀绝。再如何,也不会把人逼到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些被清算的豪族会反抗,却不会拼着命去反抗。” 他赞道:“殿下深谙人心,实在不像才及笄的少女。” 贝婧初笑道:“真像个才及笄的,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是早被你们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了?” “臣不敢。” 奉承是听不腻的,更何况贝婧初听过许多奉承,常亭懿或许是演技好,奉承得格外真诚。 贝婧初没多为难他,放他下去,不太想见到给自己送公务的人。 肝疼。 贝婧初在这里卷,是不得不卷,但并没有被公务压倒的念儿也开始卷了。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练武,下职了也不去休息不去玩,天天泡在书库里。 这次周欢酒主动拉着他们出来玩,贝婧初便说起这件事。 “从小你就背着我偷偷在寝宫里挑灯夜读,卷生卷死。好不容易长大后不这样了,又开始了。” “你知道我压力多大吗?最过分的是你竟然开始开始闻鸡起舞了!!” 念儿虽然以前也坚持着日日勤练武艺,但也没这么变态啊! 周欢酒投以关心的目光,“念儿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雷念儿摸了一把脸,恍惚道:“上个月有个人和我说,他心悦我。” 贝婧初眼睛立马瞪得像铜铃,整张脸写满了看八卦的兴奋。 雷念儿继续道:“他还说,让我不用努力了,就在家待着轻轻松松的,他以后养我。” 周欢酒从旁边飘过,叹了一句:“哇,好坚定真诚的”爱。 爱字还没说出来,便见雷念儿拍着心口道:“我吓得丑时半就爬起来练武了,比鬼故事还可怕。” 周欢酒:对不起,打扰了,就她一个恋爱脑。 周欢酒对自己的行为再次进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