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大喜,我已向陛下奏明,给各宫添半年的例银以示庆贺。” 有皇子的妃嫔如何想的不知道,但其他人都是真心实意地谢恩了。 正高兴着,更令人开心的消息就来了。 “贵妃,太子殿下来了。” 这个通报让人有种神奇的感觉。 太子是不能进后宫的,男女避大防。 唯独这次,太子是皇女,一些约定的规矩便没了作用。 贝婧初进去,尽完向长辈请安的礼数。 贵妃的喜悦根本藏不住,笑问:“初初现在正是忙着搬寝宫的时候,怎么过来了?” 贝婧初回道:“儿承蒙贵妃和贤妃教导,虽非亲母,但更胜亲母。” “孩儿有了荣光,自然该亲自和母亲报喜。” 其他人偷偷地去看德妃的脸色。 刚还说人家和太子没关系,结果太子一有空就来了,还说她们就和她的亲娘一样。 德妃被妃嫔们打量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易妃会说话许多,当即就赞道:“太子和两位阿姊感情真好,母子缘分又不是只有血脉才能连接。” 德妃不屑地转过头,就她会装好人。 生了一个聪明的儿子,她不信这女人没想过储君的位置。 现在被人占了,竟还滴水不漏的。 因为贝婧初的到来,用完午膳之后,贵妃就送客了,只留下她和贤妃,好好地和小家伙聊聊。 贝婧初的脸颊又被捏住了。 “初初的小脸蛋,现在手感都不好了,是不是偷懒没有涂脂膏?” 她默默拿开某贵妃邪恶的玉爪,她太子殿下不要面子的吗? 贵妃拍拍她,“你这孩子,和陛下一起不声不响地就搞大事。” “你都不知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以为我自己个儿在做梦呢。” “但是我就是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贝婧初小脑袋一扬,傲娇道:“胆小鬼,我就敢梦!” 贵妃:重点是这个吗? 贤妃只有一句交代:“别荒废了你的武艺。” “现在你身份不同以往了,要是出了意外,引起的动荡关系到整个大越。” “侍卫固然重要,但总怕百密一疏。” 说着,贤妃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吐槽:“陛下以前武艺也不错了,结果登基之后整天不动,就伏案在折子堆里,跟焊那儿了似的。” “现在不知荒废成什么样了,我都不好意思找他对打,怕切磋变行刺。” 贝婧初抠抠下巴。 好家伙,原来阿耶以前也是会武的啊。 但是真没看他练过唉。 不知道阿耶和她打,谁厉害一点。 她现在能不能把阿耶揍趴下捏? 大孝女畅想着美好的画面。 另一边,妃子们散去各回自己宫室。 德妃阴郁的神色还是不见好。 丫鬟宽慰她:“主子,当年殿下还小的时候,太子还救过他呢。” 德妃心中窝火:“我也不是忘了恩,就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心中难受。” 她和贝婧初关系不错,傻小子总喜欢往长姊跟前凑,加上九年前的恩,每逢年节都有送礼往来。 甚至她还畅想过,自己儿子以后荣登大宝,会让天坞公主做最荣宠的长公主。 结果这丫头直接不走寻常路,蹿到储君之位上去了! 如果不是这个意外,她儿子身为长子,本是有极大可能继位的。 再想到易妃,她就更气了。 “我就不信,易妃真的和表面上一样淡然。” “六皇子是有目共睹的聪明,只是比太子当年差了些。” “陛下对六皇子的期望也是高的,我不信易妃没做过通天美梦。” “现在装得清高傲岸的,谁信啊!” 德妃咬着牙:“回去备份礼,送到东宫去。” 再不情不愿,面子上的必须做全,该送的礼还是得送。 易妃也在挑选送给贝婧初的贺礼,老六跟在她旁边。 “你本就非嫡非长,有个聪慧的长处,希望也是大的。” “但既然陛下眼界开明,看到了女儿。” “那论起贤来,咱们母子不得不承认,你确实不如长姊。” 老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他进中堂的时候,长姊早就离开了。 虽然她不在弘文馆,但处处是她的传说。 姜夫子他们总喜欢用长姊的事情来做例子,然后引出一句话:“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在老六的记忆里,小时候和长姊玩的时间多些。 他进了中堂之后,长姊就一直很忙。 偶尔碰见,也是匆匆地打招呼。 四周的人都在讨论她。 不管在外的名声怎样,在弘文馆里,天坞公主永远是所有学生的崇拜的天才。 所以阿娘说他能力不如长姊,老六一点被打击到的逆反心态都没有。 习惯了。 易妃倒是心态好。 “你这孩子本就没什么进取心,受点打击就容易崩。” “全靠脑子还算灵光。” “陛下皇子少,我本来还担心你因为天赋不错,被推上去。” “到时候你准扛不住。” “现在好了,你只用混吃等死就行了。” 老六:留个底裤吧阿娘,不用什么都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