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雷念儿心跳漏了一拍,但长期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太快感动。 果然,公主继续安慰她:“比如你现在突然伤了脑子,成了个小傻子,我也会养你的!” 雷念儿:你才小傻子。 贝婧初见她心情好点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嘛!】 【我是最会安慰人的啦~】 雷念儿:算了。 忙得飞起的小公主抽空当任人揉捏的知心妹妹,她觉得自己可真是太有爱了。 怎么不算好朋友呢? 终于安扶好情绪低落的小姑娘,她慌忙忙地去处理自己的女子科举事宜。 迎面撞上个到熟不熟的小太监,她随手招呼了一声:“珑守。” “请殿下安。” 点头示意了一下,忙得不行,甚至还因为安慰小姐妹而耽误了时间的公主快速溜走了。 被招呼的人却并不平静。 他身旁一起干活的人一脸艳羡,“珑守,你没觉得,殿下对你和对我们不一样吗?” 他不敢想,反问:“是吗?” “除了那几个大宫女,殿下都记不住我们的名字。” “但她却总能认得你,注意到你。” “就算你在犄角旮旯,只要殿下路过,都会和你打声招呼。” “公主风头正盛、日理万机,对我们从不多加关注。” “却唯独能记住你。” “你说,殿下对你是不是不一样?” 他羡慕他:“你真幸运,义父是陛下身边的首领大总管。” “殿下又记住了你。” “一旦被主子记住,办了好差之后,就容易晋升多了。” “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 珑守笑着应答。 但很奇怪。 天坞公主和其他的主子不一样。 他有一种,在很久以前就见过她的错觉。 他并不是想要公主的提携,而是想保护她。 真的奇怪。 公主哪里需要他的保护。 入夜,在一场朦胧的梦里,他看见了一个人。 似乎是殿下。 又似乎不是她。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的模样,都是大人了。 她不叫贝婧初,她叫什么? 她叫漾漾? 梦里的他,好像不是太监。 那是什么。 他叫贝靖袂。 他是亲王? 一个柔弱苍白的少女用手绢捂着嘴,虚弱得咳嗽着。 “表兄~都是妾身子不争气,需要漾漾的血做药引。” “曲儿知道,漾漾姑娘是你的人。” 她又虚弱地咳了两声,“皇后姑姊属意妾做您的王妃,可妾突发心疾,天玉寺的高僧合了八字,说是漾漾的血与我相合。” “咱们从小青梅竹马,曲儿知道表兄最疼我了。” 漾漾坐在一边,她的面色更没有活气,和祁夜曲比起来,不知道谁像是更虚弱的人。 她像是认命似的,也不辩解一句,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透露出一点猩红。 定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类状况了。 贝靖袂也淡然地说:“那就继续好了,本王会找太医给漾漾补血,让她多撑一段时日,做好你的药引子。” 祁夜曲用绢帕盖住自己得意的笑,而另一边的漾漾,就是毫不掩饰的落寞。 “漾漾妹妹,委屈你了,要不是我这身子,王爷也不会让你做药引子,导致身子虚弱,久病不出。” “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是多么的活泼,现在都憔悴成人干了。” 漾漾回道:“不敢同表姑娘称姊妹。” 祁夜曲缩了缩肩膀,像是被说了什么很重的话,楚楚可怜地依在椅子上,一只手去扯贝靖袂的手臂。 “表兄” 他打断她们的交锋:“行了,本王还有事,你们身子都不好,回去歇着吧。” 出去的时候,祁夜曲朝漾漾和善笑着:“等着妹妹今日的药引了。” 三个人心思各异地散去。 回到自己院子的女孩,第一件事就是解开手腕上的止血带,露出光滑白皙,没有一丝伤痕的皓腕。 “热死了热死了!” “谁家好人大夏天的绑这么厚一圈绷带,我手腕都要悟出痱子了。” 书房里,侍从问贝靖袂:“王爷,庄子的鸡被杀完了,今日给表姑娘的药引子换成猪血可不可以?” 贝靖袂停笔,犹疑道:“她能喝出来味道不一样吧?” 而且,庄子上的鸡都被杀完了 他觉得很离谱:“她是什么妖怪吗?喝血这么猛。” “让你盯着她要喝生的喝完,你确定都盯着的?” 侍从确定点头。 贝靖袂啧了一声,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露出痛苦面具。 好狠的女人。 “她不会以为,能这样把漾漾吸干吧?” 侍从:怎么不会呢? 从祁夜曲装病的时候开始,贝靖袂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侮辱了。 “这点伎俩当本王看不出来,是觉得我的脑仁还没核桃大吗?” “我也没答应让她当王妃呀,怎么就开始代入情敌关系了?” 贝靖袂很烦躁,并不是很想让祁家这个表妹住在王府。 可皇后耳提面命,他也不能强硬赶人,便成了现在这个局势。 “猪血就猪血吧。” “不是爱喝血吗,爱喝就多喝。” 侍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