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鱼得水一般,仿佛自己早就学过这些,只看一遍,就能明白其中的奥秘,世界的神奇。 只是书上说得对,什么都要实验过,才知道真假。 一整个日升时,周欢酒觉得椅子上像是长了钉子,坐立难安。 好想早点回去,做她想做的实验。 初初也真是的,就不能午时散学再拿给她吗,害她一直抓心挠肝的。 可是很快,踌躇满志的周欢酒发现,就算散学了,她也做不了实验——没有工具。 烧杯没有。 玻璃棒没有。 酒精灯没有。 烧杯就是玻璃杯吧,但是玻璃是什么?她翻了一下,思考着琉璃杯能代替吗? 没有酒精,酒可以拿来烧吗? 实在不行,蜡烛呢? 勇敢酒酒,不怕困难! 一段时间后,仁寿殿,周欢酒寝宫,传来了真尖锐的爆鸣声。 这边贝婧初抄好了周欢酒的入门教材,开始琢磨另一件事——怎么把商城里兑换的种子拿出来。 那书至少是她一笔一画抄的,而种子要拿出来,直接就是凭空出现。 古人本来就迷信,万一她凭空弄出个东西,以为她是妖怪怎么办? 长烟皓月倒是容易支开,可是那两个轮岗的暗卫 贝婧初召唤:“颜朝。” 一道身影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嗯所以他们一天天到底是趴哪儿的啊?平时也看不到啊。 贝婧初试探着命令:“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出去一下” “回殿下,不行。” “主上交代过,要时刻守护殿下的安全。” 好吧,早就知道不行了,她只是试试。 难道必须要使出绝了吗? 贝婧初唤人把恭桶抬进来。 颜朝退下了,但是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或许是习武几年,还是有点感觉的,总有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窥视感。 哪怕是在那个的时候,贝婧初相信阿耶不会骗她的,不会让颜朝在这时候也看着的。 可是她现在高度紧张,那股窥视感就更明显了。 贝婧初决定试一试。 她装作没站稳,要摔了,头往旁边的桌角磕去。 这角度,要是一下撞实了,绝对会没命。 而下一秒,颜朝闪了过来,把她拉住。 贝婧初: 心里的猜测成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是不是代表,她之前都被看到了? 想到自己在这种特殊时候出的洋相,贝婧初恨不得死一死。 人固有一死,但不能社死! 她结结巴巴地问:“不不不,不是说,如厕的时候要避开吗?” “你为什么还看着呀。” 颜朝连声线都没有任何起伏,淡然回复:“主上骗您的。” “” “怕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 “这种时候非常危险,主上勒令属下,一定要守好。” “” 狗——暴——君——!!!! 这下,是真的,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啊。 当公主太难了。 还有她的那些种子,什么时候才能掏出来呀! 想吃辣椒了。 还有浇汁土豆泥,狼牙土豆,醋溜土豆丝,烤红薯。 她的食谱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呢。 那次的寄生虫感染,过了三个月,许兰期兄妹才被治好。 蛊毒在越朝是非常难治的病,那天把命吊回来之后,许家费了大价钱,才把这两人从鬼门关真正地拉回来。 甚至还朝皇宫请赐了好些珍贵的药材。 许兰期一清醒,发现自己又欠了那心脏的暴君一屁股债,再看见了中书省因为他不在,而堆积的一堆的折子。 许兰期觉得自己还是死去比较幸福。 更别说,他发现一道大力推广的政令,是要宣扬喝熟水,因为生水里有虫。 而宣扬的例子正正好,就是他们兄妹二人。 许兰期: 救他干什么? 脸都丢光了,救他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被刻在史料上,没想到是被刻在笑料上。 更糟糕的是,许兰期还不知道,他的传言逐渐偏离。 一开始:“生水里有虫,不能喝,中书令和许少卿就是因为喝生水,差点死掉了。” 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生水里有虫,中书令和许少卿喝虫水死了。” 再传着传着,就成了:“中书令和许少卿吃虫,死掉了,真傻,谁吃虫啊,这脑子还能做官呢!” 京城的各处都贴满了喝水要煮沸的告示,说书先生在勾栏讲两位大官兄妹因为喝生水遭难的故事,编好的童谣流传在民间。 京城里的街道甚至出现了许多卖熟水的摊子。 人们的口头禅加了一句:多喝热水。 可京城时越朝的政治中心,这里的人欣欣向荣,别的地方也能吗? 太远了,鞭长莫及,看不到。 偷偷溜出宫的贝婧初甩甩脑袋,好不容易出来玩,还是别忧愁那么多了。 现在又做不了什么,慢慢来吧。 她问身边悠悠闲逛的少年:“你不怕阿耶怪罪你拐带公主?毕竟我可是偷溜出来的。” 贝钤义正言辞:“什么叫拐带公主?明明是公主私自出宫,被我知晓了,为了殿下的安全随行陪同而已。” “明明是有功无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