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有孩子的乐趣,不是为了要一个在深宫中的依靠。 而是看她的各种反应就很有意思。 尤其,她还能听到她的心声。 她不是妖物,是祥瑞~ 眼看着张父越说越不成体统,芳妃一个眼神示意,典侍宫女上前阻拦。 “张老爷,主子面前,不可口出秽言,有辱主子贵听。” 张父不情不愿的闭嘴,张夫人才敢解释:“我,我也是太心急了,芳儿……芳妃。” “太后怎么会不管我了呢?我们可是三十多年的交情了。” 芳妃虽然恨其不争,但还是好心的给她分析:“只是庇佑母亲一个人,太后当然是没问题。” “但是您非要倒贴您这愚蠢的丈夫,还帮着他是非不分,纵容祸害。” “别告诉本宫,长兄的事情没有您出手。” “外头的人可不认父亲这个没用的东西,只认您这个被太后荫庇的一品诰命夫人。” “不对,是从前的一品诰命夫人。” “而你的包庇之举连累太后差点丧命。” “您什么时候脸皮那么厚,会觉得太后会为了你那拎不清的脑子,冒着危险继续管你呢?” 即使决心不管她,这时候,芳妃还是提醒了一下。 说完之后,张夫人沉默良久,就连张父都隐隐不安。 贝婧初和芳妃忍不住期待起来,难不成她真的想开了? 终于,她鼓起勇气,说:“芳妃,您怎么能说你父亲愚蠢呢?” 芳妃:…… 贝婧初:【凎!】 【玛德恋爱脑,僵尸都不吃。】 芳妃虽然不明白僵尸是什么意思,可能是某种鬼怪。 但这句话的浓浓嫌弃之意她是感受到了。 她自己也很嫌弃。 “总之本宫就一句话,不许再惹是生非。” 但是两个老顽固明显没有听进去。 不过没关系,她会让他们听进去的。 一宫女进来报:“主子,张家人的罪状已经收集好了。” 二老惊疑,芳妃伸出素手,“拿来。” 侍女恭敬交上去,芳妃翻开来。 贝婧初探着小脑袋去看,芳妃见状无奈一笑。 看她费力伸着短短的小脖子,实在很努力的样子。 芳妃贴心的把手下移一点,放到贝婧初眼前。 贝婧初看是看到了,但是:【尴尬了,看不懂啊~tat】 这特么的篆体啊摔! 虽然她能认篆体,比如:秦始皇打钱那种。 (详图请看作话) 像这种语句通俗易懂,毫无阅读障碍的可以。 可是遇到芳妃手上那种文言文就不行了。 义务教育教育有九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两只小胖手捂住眼睛,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芳妃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实在太可爱了。 但是她的好心情在读到奏本上的内容时逐渐消失,秀气的细眉越皱越紧。 读完后,她把奏本摔倒桌上。 “好啊,真是好,你们还有什么惊喜是本宫不知道的。” 出了张老大的事情,她就知道这张家绝对有其他人一样的横行霸道。 于是趁着归家的功夫,让人去向家里的下人打探。 但没想到这么多。 简直是,丧心病狂。 本以为结束行程,已经各自回屋的众人又被叫了回来。 张七小姐语言恭敬,但任谁也听得出她的不耐烦。 “阿姊,有事能一次说完么?这一趟趟的来回跑,兄弟姊妹们也累啊。”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 张七在家里一直都是受宠的那个,主要是受张父宠。 所以张夫人也跟着一起宠。 芳妃知道自己在她这里一直是个不起眼的姐姐,只是运气好进了宫。 他们可能认为,自己这次回来也是因为飞上枝头了,特地回来显摆的。 确实,她来都来了,当然要顺便显摆一下。 但更重要的,是收拾这群纨绔。 她找到张七干的事:“弘道二年,你因婢女打碎了你的花瓶而将其杖毙。” “你认不认?” 张七一愣,随即放松了下来。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你这么严肃。不就是一个贱婢嘛,死了就死了。” 贝婧初震撼,这就是封建社会的贵族吗? 对人命一点也不在意,一条人命抵不过一个花瓶。 芳妃坐在上首,眉头夹得死紧。 “婢女可以责罚,但随意打杀也是犯法的。” 张七有一丝心虚,但理直气壮道:“那又如何,你能找到证据吗?” “找不到证据,就算是官府也不能奈我何。” 贝婧初有点惆怅:【确实,芳妃都是问的府中下人搜集来的。】 【而官府断案,除了人证,更要物证。】 【难道真的搞不了这群二世祖了吗?】 【管他的,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芳妃微微一笑,官府是需要证据。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拿张七没办法了。 “来人,上家法。” 长姐教训妹妹,不需要走流程。 这句话一说完,张父噌的一下站起来。 “你妹妹弱不禁风,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受得住家法。” “你但凡有一丝手足之情,就收回你的话。” 张七本来很害怕,但见到张父站起来说完,就又高傲的挺直了脖子。 “阿姊,你又把阿耶惹生气了,早就和你说过阿耶最疼我了,让你不要惹我的。” 贝婧初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小小就要长乳腺结节了,真的好气哦这些人: 【还以为芳妃是以前那个害怕她父亲,一句话都不敢违背的小姑娘呢?】 【人家现在是妃子,是妃子你懂吗?】 【根本不用理这个老登。】 【看你那骄傲样子,等下被打的时候不要叫得太惨吧。】 芳妃脸色不好,贝婧初伸着小手去摸她。 【姨姨别哭,父母并不是都爱自己的孩子。】 【但你有权有势,你有的比他们俩多多了。】 【你虽然不能让他们爱你,但可以让他们求你。】 芳妃:……安慰得很好,下次别安慰了。 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受疼爱的。 那时候孩子还少,父母只有她和兄长两个孩子。 父亲还在她满月时,亲手埋下一坛女儿红。 但孩子越多,不会讨巧卖乖的那个就不值钱了。 等他们说完,芳妃思绪回笼,淡淡的出声: “当年我还未满十岁,阿耶便对我用了家法,还责令兄弟姊妹全来参观。” “儿的面子里子全丢尽了,本来可以策马扬鞭的体质,到现在也只能弹一弹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