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无奈地看着她，羽师倩也是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 二人继续边走边逛，寻觅着一家高档一点的服装店铺。 按照林澈的计划，他们在天妖族境内并不会待太久，但是要利用这段时间熟悉掌握异域的风土人情，起码与这里的人交流之后不会被立刻发现是外来者。 巫神族中人较为聪明，行事也更为谨慎，所以林澈选择先从天妖族入手，从这里多打听一些巫神族的情况，以便于他们后续潜入巫神族境内，寻找生剑所在。 不得不说这天妖族位界虽然资源较为贫乏，但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倒是不少，林澈作为堂堂九霄盟主，富可敌国绝非夸张，他身上的灵石把整个位面买下来都够了。 以至于让羽师倩也体验了一把疯狂购物的快乐。 此刻二人摇身一变打扮成了一对天妖族上流社会的武者，林澈一身衣服可都是用顶级妖兽皮毛制成的。 羽师倩的就更加美轮美奂了，摇曳生辉的裙摆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配上羽师倩那本就高贵唯美的气质，简直堪称一绝。 二人一路吃吃喝喝，品酒赏乐，不知不觉间也对这边的风土人情有了一些了解，而且二人趁机打探了一番天妖族核心位界所在，那便是他们的下一站。 当然，在民风剽悍的天妖族境内，守着羽师倩这位美娇娘身边自然少不了麻烦，一位不长眼的武者主动找事，但在林澈一个眼神令其窒息之后，他便连忙低头认错撒腿便跑。 三日之后，二人便来到了整个天妖族最核心的大陆——天妖大陆。 这里的灵气乃是所有天妖族位界之中最强的存在，但实际上也就介于圣府位界中七重天与八重天之间的水平。 但这里的强者数量却是暴涨了一大截，基本上整个天妖族的顶尖高手都在这一片大陆之上，包括天妖族的皇族一脉。 之所以要来到这里，是因为林澈觉得这里既是天妖族最繁华之地，也是整个天妖族消息情报最流通之地。 陆尘给他的地图较为简陋，而整个异域深处那可是浩瀚无垠，林澈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到地图上所标记的大陆，所以林澈要尽可能掌握更多关于巫神族的情报，最好是能弄来一份详细的巫神族地图。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林澈已经完全能融入这边的风俗，此刻与羽师倩在一处顶级高端的酒楼之中，二人也丝毫不怕被人看出来是外来者。 此刻二人举杯对饮，窗外闲庭月色溶溶，这是独属于天妖大陆的风景，二人虽身在异域之中，此刻却是无比恬淡怡然。 整座酒楼之中最强者也不过是帝祖境巅峰的修为，林澈毫无痕迹地施展出一道结界，便将二人的谈话完全封闭其中。 “如果没有陆尘的威胁，没有不同种族之间的大战，好像偶尔来异域这边逛逛也不错。”羽师倩抿着美酒感叹道。 林澈点了点头，“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纷争，似乎一切都会很美好。 只可惜，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林澈无奈一笑。 “所以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安宁吗？”羽师倩喃喃道。 此刻夜色静谧无声，二人将月色对饮，这是用十几年生死相依酿成的醉人心脾，如果可以，羽师倩甚至想永远醉在这一刻。 林澈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羽师倩揽在怀中，一边抚着她的脸颊一边幽幽道。 “当初我和暮雪在小寒山宗的时候，师傅曾经和我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大家都吃不饱饭，什么修行资源更是稀少的可怜。 他那个时候一直以为是这个世界的资源不够充裕，所以才会有一大部分人只能得到少的可怜的资源，绝大部分人都要过着穷苦的日子。 但后来他长大了，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他发现这个世界上的资源其实是非常充裕的。 无论是食物还是各类必需品，甚至是灵丹妙药与灵宝神兵，这些从来都是非常丰富的，如果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足够这世上所有人富足一生了。” 羽师倩怔怔地看着林澈，此刻她已经明白林澈在说什么了。 “但是这些资源不会被分配给每一个人，而是只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他们的资源多到用不完，而且他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着享之不尽的各种资源，甚至想尽办法都在思考如何挥霍这些资源。 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就会努力地按照他们想要的去做每一件事，每一件又脏又累的活，每一件又苦又糟糕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少得可怜的回报。 穷苦人的孩子，哪怕有着很高的武道天赋，往往也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在九霄大陆修炼一辈子，都达不到九重天位界随便修炼两天的成果。 而至强者的孩子，哪怕儿时的玩物，都比底层位界的至高神器要强大，这样的差距与生俱来而且永远无法跨越。 于是强者的后代永远都是强者，普通人的后代则永远都是普通人，就像圣府那些府主的孩子们，他们从来不会把普通人当成人，因为他们从生下来就有着凌驾于众生的权利。 所以才会有当年亘古的悲剧发生，才会有乾渊界整个凌风族被肆意杀戮凌虐的惨案。 异族一直都想征服人族，霸占我们的位界，再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仆。 但说来可笑，对于圣府许多人物来说，诸天万界的黎民苍生也是他们的奴仆。” 说到这里，林澈语气之中透着一丝悲凉之意。 林澈望着浩瀚的星空幽幽道：“这世间的纷争从来不是因为位界灵气的稀缺，也不是资源物质的匮乏，而是人心的自私与残忍。 所以你问我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安宁吗，我觉得是的，因为身居高位人的心永远都不会满足，而身受剥削与压迫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屈服。” 或许是领悟了生命之道的缘故，林澈的这番话有些玄奥，却让羽师倩有了不少体会。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九霄盟真的统一了世界上所有的位界，成为了世间唯一的主宰者，你会有办法改变这一切吗？”羽师倩看着林澈忽然喃喃道。 林澈眉头紧锁，随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只是一个新的循环而已。”林澈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一位鼠头鼠脑小个子男子来到了二人身旁，林澈则用结界将他也罩在其中。 “这位大人，您要的东西我已经帮您搞到了，不过这价格嘛，要翻个一百倍。”男子一脸笑吟吟地看着林澈道。 “哦？怎么突然翻了这么多倍？” “嘿嘿，三千灵玉是巫神族地图的钱，三十万灵玉是替你们保密的钱。 大人一看便是江湖中人，您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保密的代价向来是高昂的。”男子嘿嘿一笑，一副吃定了林澈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