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赶过来的是管家陈叔。 其他佣人陆续赶了过来。 远远站在楼梯口看热闹。 被陈叔一个眼神吓散了。 他死死盯着我,好像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一样,“谁让你来送解酒汤的?” 我心咯噔一下。 随口扯了个理由,“藤月肚子疼,我、我就代她来了。” 刚跑过来的藤月也赶紧点头附和。 陈叔深深看了我们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看透我的内心。 我又没做亏心事,才不怕他。 挺直了脊背给他对视。 我坦荡荡的模样让他移开了视线。 上前敲门。 叩叩! “少爷…” 吱呀! 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不是尚少爷,而是何静音。 她衣衫半解,香肩半露。 肩头上还有几颗草莓刺激着大家眼前。 陈管家老脸一沉,低头恭敬地喊了一声,“何小姐。” “陈管家你们这是干什么?尚哥哥喝多了,我作为他刚上任的女朋友,照顾他,无可厚非吧!” 她轻轻拉了拉衣衫。 遮住了暧昧的痕迹。 眼神扫过我跟藤月,我迅速低头。 但还是让我顿感一把刀子悬在了我头顶。 这何静音给我的感觉,像乔森给我的感觉。 阴沉沉的,背后算计。 “佣人鲁莽,打扰何小姐了,不过…” “都堵在这里干什么?” 尚老爷子回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我不认识他,可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阴王的气息。 我们被赶下了楼。 我在路过那人时,他朝我投来一瞥。 我心下一喜。 果然是阴王。 我朝他龇牙一乐,又扫了眼其他人,急忙垂下头,跑下了楼。 好险,差点被何静音看到脸了。 晚些时候。 阴王过来找我。 他已经从司机身体里脱离出来。 只有我能看见他。 “大人,那个何静音没睡到尚少爷吧?” 见面就问他关于别的男人的事。 阴王淡淡扫我一眼,“没有,你似乎对他很关注。” 他语气不明。 可我却嗅到了酸味。 “嘿嘿!” 我笑着挽上他手臂,“大人,你可不要多想哦!那个何静音跟乔森狼狈为奸,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赖上尚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但直觉告诉我,乔森的算盘肯定不是好事。 我就…嘿嘿!” 后面我不说,他也知道我的意思了。 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后莫要这般冲动,乔森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他是坏,我一直都知道。 为了报复我,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乔家祖上卜卦留下不少东西,虽然乔震已经不在,乔森此人非一般人能比,他怕是要走真正乔家的路。” 这说了等于没说的解释。 让我更糊涂了。 “大人的意思是,他现在很厉害?” “嗯!算不上多厉害,但对付你绰绰有余。” 我也就是沾了阴王的光。 乔森才一直没敢正面对我下手 是这个意思吧? “那半块丝绢我已经拿到手了啊!他还有什么本事?” 当我问出这话时。 阴王好看的眉头蹙起,屈指弹了我一个脑崩,“你脑子何时才能开窍。 乔家祖上留下的东西可比那半块丝绢更有杀伤力,那丝绢的能力也不过是记载了一些长生法子罢了” 所以呢? 乔森用丝绢的长生办法笼络尚老爷子。 一面研究他乔家祖上留下的东西来壮大自身?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乔森是养子,并非真正乔家人,他不受乔家短寿诅咒。 那丝绢对他没多大用。 有用的是乔家祖上留下的那些卜卦之术,足可以让他在这世间横着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趁乔森羽翼未丰,铲草除根?” 我恶狠狠地用手做了个噶人动作。 阴王失笑,缓缓开口,“他寿命未尽” 这? “难道就看着他背后算计我?” 这有千日抓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呀! “莫怕,他活不久了,阴十三的庙宇在一天,他的寿命便每日都在消减。” 咦!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小夏” 叩叩! 房间外面传来藤月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啊!少爷,不要啊!” 我:… 阴王:… 砰! 有人撞在了门板上,随后传来尚少爷的低吼声,“你跑什么?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我跟何静音没有任何关系。 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你信我。” “呜呜,少爷,我信你,我没有跑,我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你不信我……” 唔! 啊! “不要,少爷,你不要……” 哐啷! 砰! 有什么东西被摔了出去。 周围空气温度骤降。 隐隐传来一股蛇腥味儿。 应该是藤月的蛇老公来了。 我赶紧打开了门。 果然是那条蛇。 这会儿他一身黑金长袍,墨发飘飞。 一双竖瞳金灿灿的。 张口显出两颗尖锐的牙齿。 尚少爷哪里见过这些。 直接两眼一翻,晕了。 “走” 阴王忽然拉住我的手。 一个闪现,消失在我房间里。 呕! 速度太快,我又晕速度了。 阴王轻点我后背,压下我想吐的欲望。 “可好些了?” “嗯!好了” 我抹了把嘴角,这才注意观察周围环境。 书房。 阴王似乎看出我眼底的不解,开口道:“刚刚蛇王出手惊动了镇宅五鬼,我们没有时间了,先救出那些魂魄再说。” 我愣了愣! 点头道:“好,大人,陆霸总说这里有法阵,你有感觉到吗?” “不足为惧,分头找机关。” 机关? “…我好像知道在哪儿?” 书桌下面。 上次我还想着按它来着。 随着我这才大胆按下去。 右面书架缓缓移动开。 一丝丝法阵的波动朝周围荡开。 阴王拎着我,脚踏七星走位。 明明五米的距离,愣是绕着圈圈走了十米,这才进入密室。 我不由暗中庆幸,还好我没冲动行事。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我晃着脑袋,摸着脖子道:“大人,以后能不能别老拎我后衣领了,勒脖子。” “习惯了,下次我注意。” 习惯了? 是拎我拎习惯了吗? 无语。 忽然,股阴风裹着一股腐烂的血腥气朝我们这边袭来。 “小心…” 阴王低呼一声,转身过来拉我。 我已经抱头就地一滚,滚出去了三米。 阴王伸出的手愣了愣。 随后挥手劈向那股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