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鹤瞬间察觉到有问题:“画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戴亦恒拿过来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给望舒的画我用的都是最好的颜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对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这幅画戴亦恒从三哥江明城发现江望舒的时候开始画,快一年了才画好。 用的颜料都是宝石研磨而成,用的纸也能保证千万年不会风化,不论是艺术价值还是画风都是世界顶尖,完全可以当做传家之宝。 其他人的就没那么幸运了,也不值得戴亦恒多花心思。 “颜料有问题。”江望舒细长柔白的手指落在画框边缘,轻轻一擦,玄金色灵力钻进画里,驱除上面的煞气:“小舅舅画画宝石颜料来自很邪气的地方,上面沾染了邪煞之气,不过好在只有这幅画,解决了就行。” 江望舒解决这些东西易如反掌。 这玩意儿在江望舒面前就是小儿科,没有任何挑战。 若是在普通人那边,能让对方连续倒霉,身体出现问题,更甚者可能家破人亡。 画画的原料里面有血咒。 血咒是仅次于死咒的特殊符咒,需要九十九个活人献祭自身血液,这些活人会在三日之内以各种方式暴毙,统统死于非命,届时他们身上的怨气就会融入血液中,带着怨恨和诅咒让碰触过血咒的人死于非命。 江望舒上一次看到血咒还是十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没穿书,在道观修行时有村民求她下山救命。 到了村子里江望舒发现了血咒的存在。 每一个碰触血咒的村名都身染重疾,有些人在她还没去的时候便猝死,死相凄惨,让人毛骨悚然。 经过一番调查,江望舒发现这个村子是盗墓窝,靠着倒卖文物生活。 一次,这个村子里的人集体去盗汉代的王公贵族大墓,沾染上了血咒,有名挣钱没命花。 江望舒出手救了这些人,让这些盗墓贼将文物送还墓室,她做了法事安抚地下的祖宗,之后又让这些人去自首,其家人积德行善,渐渐地才让这个被笼罩在死阴云之下的村子重新回到太阳底下,给所有人重新救人的机会。 血咒一般被放置在墓葬里,是王公贵族的最后一道关卡。 众人进入核心墓室之前,会看到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死咒,触之即死,鬼怪缠身,生生世世跟随,直至亡族灭种。 相信的人则会乖乖离开,不打扰墓室主人的安宁。 无畏者,则真的会众咒。 “这个真的有那么危险?”戴亦恒知道江望舒是高手,却不知道对方的道行到底多深。 尽管几个大哥把小外甥女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戴亦恒还是觉得家人们都戴上了滤镜。 江望舒道:“小舅舅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是不信,是觉得没那么神奇。”戴亦恒想了想,解释道:“望舒,吃饭吧。” 服务员将点好的饭菜送上来。 “不着急。”江望舒淡淡道:“三分钟之后你会接到一个电话,那人一定会问你画作的事情,大概与他妻子噩梦有关。” 戴亦恒笑道:“我的作品不是什么抽象的,难以理解的画作,绝大多数是积极阳光向上的,别人看了只会做美梦,怎么可能做噩梦?” 他在圈子里有一个美名:美梦制造者。 戴亦恒能在艺术圈迅速出圈,不仅是他专业技术够硬,还有他的画作能让人产生不一样的情愫,让人开朗,积极向上,就算是抑郁症患者,每天看他的画作十分钟,病症都会得到缓解。 因此,很多精神病医生建议有钱的家庭购买他的画作。 如果家庭困难,可以买网上买的那些普通复制品,效果不如正品,却也能产生一些作用。 所以,戴亦恒的画作一票难求。 他送给小外甥女的是一大片向日葵花田的画作。 向日葵散发出的能量可以让经常捉鬼的江望舒减少身上的死气。 “时间会证明一切。”江望舒淡淡一笑。 江凌鹤:“小叔,我不是吹牛,咱家望舒掐指一算铁口直断,说话比阎王爷都好使,一会儿让你见证什么是奇迹!” 妹妹的话在江凌鹤这里就是圣旨。 戴亦恒轻笑道:“小鹤,你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别的没什么长进,提供情绪价值这一块精准拿捏了,哪个小姑娘经得住你的夸奖啊。” 江凌鹤见小叔不相信自己,他朝江望舒挤了挤眼。 “咱们打个赌。”江凌鹤笑道:“如果我赢了,小叔你再给我画一幅画好不好?” 戴亦恒轻笑:“没问题。” 作为艺术家,戴亦恒有自己的要求和原则。 家里只有江老爷子,江明城还有江望舒得到过他亲手画的画。 其他家庭成员想要戴亦恒的亲笔画,还得慢慢排队。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神奇的事情。 玄学是厉害,但还没做到能预言吧。 江凌鹤:“你输定了!” 好耶! 终于能得到小叔叔的一幅画了。 戴亦恒也不想泼冷水,他示意服务员上菜。 刚拿出手机,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 戴亦恒心中微微诧异,连忙接电话。 “戴先生啊,请问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戴亦恒:“在吃饭。”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我想问问您的画是否经历过什么特殊的处理。”电话那头的男人沉声道:“比如找玄学大师开过光,或者这幅画曾经路过火葬场,墓地,乱葬岗等地方。” 戴亦恒神色凝重:“不曾。” 他顿了顿:“怎么,化作出事了?” “几个月前,我的妻子从拍卖行那边荣幸的拍到了您的墨宝,她将其带回家之后性情大变,温柔的性格变得敏感多疑。”男人语气低落道:“她本身有一些产后抑郁,花近千万拍来凝的作品,是希望您的作品能给她带来正能阿亮,让她振作起来,没想到” 男人声音哽咽:“今天是她第十次自杀,要不是看得紧,我就失去她了。” 戴亦恒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