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小哈利几人开始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他们周边的场景再次开始变化,办公室的陈设消失,场景渐渐变得昏暗起来。周围恢复到他们来到这里时的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小德拉科皱着眉,“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我觉得不像。”小赫敏摇了摇头,看着周围逐渐实化的全新场景,“我想,就像我们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哈利身边一样。或许现在我们即将见到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人。” 小赫敏话音刚落,周围的场景彻底显露出来。是一间荒废许久的房子,但从这里摆放的,即使被灰尘蒙盖许久也能看出来过往奢华的装饰品来看,这里曾经的主人明显是非富即贵的存在。 或许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然这些贵重的东西不会被保留在这里。 小哈利仔细观察着周围,发现这里并没有人。 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人都没有的荒废场地?难道是因为时空穿梭具有随机性吗?所以他们每次所经历的投射都不一定是他们想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别说人影了,他们连一个鬼影都没看到。 小赫敏带着小罗恩在周围观察着,她发现了墙壁上的一面旗帜,尽管上面的图案已经很模糊了,但她能依稀辨认出,这上面的图案是一只渡鸦,并且和拉文克劳的院徽有些相似。 “或许这个房子的主人和拉文克劳存在某些关联?”小赫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面旗帜上是一只渡鸦。教授们,你们见过这个标志吗?” “这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标志。” 没等教授们开口,小德拉科就抱着胳膊给出了答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韦斯莱,你好歹也是一个纯血统。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家徽是渡鸦,这点明显到他们甚至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上渡鸦的图案。” 小罗恩被小德拉科那针对性的语言无辜地扫射到,他对此表示愤怒。 “是啊,我不知道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家徽,不仅如此,我还不知道马尔福家族的。毕竟我不需要在见到这些纯血统家徽时脱帽致敬。如果我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 被小罗恩反击的小德拉科不想说话,他盯着墙面上的旗帜,格外明显地转移话题。 “德尤拉就姓莱斯特兰奇。虽然我没有来过这里,但很明显,渡鸦的家徽,这里就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宅子。甚至那边还放着几本书,这里的角落里几乎都有。沙发上,窗边,连餐桌上都有,这很显然是德尤拉的习惯,毕竟那个世界的我和我一起聊过,关于德尤拉有事没事都喜欢看书的爱好。” “……这不就是另一个赫敏吗?”小罗恩没忍住发出惊叹,“只不过赫敏比她有人情味多了。” 小罗恩的回答自然是遭到了小德拉科的白眼攻击,不过小罗恩并不在意就是了。 现在,他们最关心的事情是—— 他们能不能在这座已经荒废了的宅子里遇到那位神秘的德尤拉·莱斯特兰奇。 四个孩子的讨论都被年长者们听在了耳朵里,斯内普看向邓布利多,“或许我们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可以告诉我们,那位莱斯特兰奇小姐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很可惜,西弗勒斯,并没有。”邓布利多摇头,“那三个孩子和我聊天最多的只有哈利,德拉科虽然在聊天上没什么热情,但我也能在他们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唯独德尤拉是不一样的,她几乎不和我说话。” 斯内普皱眉,“那个世界的波特也没和你说过关于莱斯特兰奇小姐的事情?” “很显然,西弗勒斯,并没有。”邓布利多摇头,“他们都默契地对德尤拉小姐的事情闭口不谈。我们也应该理解不是吗?毕竟,那个孩子的身份比较敏感,我们至今不知道一个参与了消灭黑魔王的行动,并且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进入阿兹卡班。那个孩子身上满是谜团。” 麦格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听到邓布利多的话,她下意识地皱眉,“梅林啊,他们打败黑魔王的时候才十六岁,让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进阿兹卡班,每次听到都能让人心痛。这未免……” 没等麦格说完,沉闷的推门声响了起来,木门嘎吱嘎吱地响着,像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在临近死亡之际竭力呛出的咳嗽声。 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那是个有着格外旺盛体毛的男人,身体略微有些佝偻,有着浅色的眼珠,只是那双眼睛就像是狼一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地打颤。 “是格雷伯克。”斯内普狠狠地皱着眉,眼中带着嘲讽,“就像这个世界的哈利·波特说的一样,黑魔王在十一年前就被杀死了,可他手底下的残党却还散布在魔法世界的各处。从这点看来,波特让傲罗们使用不可饶恕咒,给予他们杀死罪犯的权力,确实是正确的,因为这起码能提高威慑力。但很可惜,魔法部就像当初地方你一样提防着波特,邓布利多校长。” 斯内普看着自己身边的老人,静静地盯了一会儿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小哈利身上。 眼看斯内普又将锐利的目光转到他身上,哈利突然很想骂人。 不是,他和这个世界的哈利·波特虽然是差不多的,但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可能是看出了小哈利的心中所想,斯内普别过了头并没有再说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芬里尔·格雷伯克为什么会来到莱斯特兰奇庄园,这座已经废弃了的房子。 按理说,既然这里的东西保存依旧完好,那么这就意味着这个地方是被监管着的,不然这里的东西早就被偷光了。 可这里的宁静直到今天才被打破。 这是为什么? 几人紧紧盯着进来四处乱逛的芬里尔,只见他像这个房子的主人一样慢慢在墙边踱步,像是逛自家的后花园,但他的样子还带了些嫌弃,似乎是格外厌恶周围的灰尘,可能是因为灰尘对他嗅觉灵敏的鼻子很不友好。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几乎要断裂的魔杖,不熟练地挥动着它,看样子应该是想把屋子里弄得干净一些,但他明显对魔法不熟练。 魔杖不是释放出微小的电流就是烫得让他拿不住,很显然,这根魔杖并不属于芬里尔本人。应该是他从别人那里抢走的,因为他看起来格外的不珍视这根魔杖,而这根魔杖的杖身上也布满了划痕。 “据我所知,芬里尔从不使用魔杖,他更喜欢用他的爪子和牙齿来攻击对手。”一脸阴沉的斯内普开口解释道:“他非常喜欢撕扯他要攻击的人,这种家伙用不习惯魔杖,即便那是他渴望的。” 芬里尔对魔杖的使用并不熟练,费了好大的劲,他才把沙发上的灰尘清理了七七八八,然后一脸惬意地躺了上去。 “他看起来要在这里睡一觉。”小德拉科皱着眉头,满脸厌恶,“他似乎对自己入侵了这里而感到满意,这个世界的波特要抓的人里是不是有这个家伙?” “可能是的。”小赫敏附和着,“他看起来像是达到了什么目的一样。” 芬里尔在沙发上躺下了,惬意地他甚至哼起了小曲,只是他的声音实在是不好听,不能离开这里的小哈利几人被折磨得够呛。 “所以我们这次是过来受折磨的吗?”小罗恩捂着耳朵,但那些声音还在往他耳朵里钻,他要受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芬里尔睡了过去,手上的魔杖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滚落到沙发底下。今夜的风大,吱呀一声,楼上的窗户被打开了,原本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熟睡的芬里尔猛地弹坐了起来,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楼梯附近的窗户。 小哈利几人也紧张了起来,他们看着芬里尔不断耸动着自己的鼻子,他原本想去捡自己的魔杖,但找到滚落在沙发底的魔杖明显需要时间,他没有这么做。 嘶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他们听出这是乌鸦的叫声,芬里尔却笑了。 他咧开嘴,露出森白且尖锐的牙齿,笑着呢喃,“恐怖,食死徒的好朋友,呵呵呵——” 众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只乌鸦煽动着翅膀落在窗边,漆黑的眼珠紧紧盯着站在客厅里的芬里尔,和外面乱叫的乌鸦不一样,这只乌鸦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它的周围不断有同类站在它的身边,芬里尔对此感到高兴。 “瞧瞧,多么可爱的小家伙们。虽然你们的味道应该比不上巫师,但想来也不差。”芬里尔呵呵地笑着,他伸出手,示意乌鸦们可以停在他的手上,小哈利可以看到芬里尔尖锐且泛黑的指甲。 一开始停留在窗户上的乌鸦飞了下来,但它没有停在芬里尔的手上,而是停留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厚厚的灰尘上留下了它的足迹。 芬里尔也不生气,只是拿着手边的东西打它,只是乌鸦的动作很敏捷,芬里尔的准头虽然好,但他并不能击中这只乌鸦。 芬里尔变得气愤,想伸手去抓那只乌鸦,但他的手在触碰到乌鸦的前一秒猛地顿住,一股意料之外的力量禁锢住了他,眼前的乌鸦还是像一开始的那样盯着他,飞起来猛啄他的脑袋,直到芬里尔失去禁锢像抓住他时才朝门口飞过去。 它落在了一只带着些淡淡疤痕的手上,亲昵地蹭着另一只抚摸它羽毛的手。 芬里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借着惨败的月光,他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是所有食死徒都无法忘记的可恶家伙。 “莱斯特兰奇!你还敢出现!不继续夹着尾巴远离巫师世界了?你这个该死的叛徒!我们灾难的缔造者!” 芬里尔一见到德尤拉,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愤怒,不断地控诉着。 “你这个杀死主人的小贱种!如果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过上现在的生活,主人早就可以带领我们统治所有人!你为什么不死在阿兹卡班?” 德尤拉的眼神冰凉,静静地看着他,那只停留在她手上的乌鸦早已落在了她的肩头,和她一起盯着芬里尔。 “如果我没记错——” 德尤拉缓声开口。 “在我离开阿兹卡班之后,莱斯特兰奇家族就以我是我们这支血脉中唯一有继承权的理由将这处他们无法带走的莱斯特兰奇资产交还给了我。所以你这是在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你一个叛徒,一个刚刚离开阿兹卡班的家伙,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之所以没有获得阿兹卡班的终身监禁,是因为你杀死了伟大的伏地魔主人!不然你早就和其他人一样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了吗?” 芬里尔大笑出声,眼中是愤怒,是仇视。他用一种嘲笑的语气说着: “德尤拉·莱斯特兰奇,你别忘了,你一天杀的人,比我们这些食死徒,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杀的人都多!你现在却在这里和我说,我是在私闯民宅?” “我们都是食死徒,莱斯特兰奇。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出了阿兹卡班就能做一个好人了吧?死心吧,你一辈子都洗不去这个标签。” 芬里尔的话是小哈利几人都预料不到的,斯内普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邓布利多也皱起了眉头,麦格难以相信。 另一个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从来都没有主动和他们提起过德尤拉是食死徒的事情,甚至连日常对话中也是刻意地避开这个问题。 而现在这个现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德尤拉是食死徒,这点没什么好深究的,她最后杀死了黑魔王,这就意味着加入食死徒并不是她的本意,又或者说她在最后选择了正义的事情。 可是,德尤拉一天杀死的人甚至比其他食死徒一年,十年,一辈子的人都要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