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稳不稳要看拿篙的人,你要是觉得鸽子年轻不放心,一会儿自有老把式亲自上阵。”田四公嘿嘿一笑,“你那船好是好就是太显眼了点,而且越往里走河道越窄,后面能不能过去都两说。”</p>
有他发话关胜雪一颗心算是落了回去,不过他嫌船里太逼仄实在有些坐不住,待了没几分钟猫着腰钻出船篷去了船尾,我也趁机跟到了外面,压低声音问他:“你干嘛跟他们说我是方总?”</p>
“王秘书,咱俩相识一场也算投缘,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他无奈道,“要不是搬出方总的身份,别说你了我都不一定有机会跟过去,更何况有方总这个大老板坐镇,他们也能卖力点,对不对?”</p>
我有些无语:“这八字都还没一撇,谁知道方总会不会同意。”</p>
“有王秘书你出马,说服方总那不是分分钟的事。”他倒是信任我,关键还挺乐观,“况且这笔买卖不确定性太多了,根本不差这一条,不是我乌鸦嘴,就像刚刚那小兄弟说的,万一有人捷足先登,咱们白忙活一场那也是有可能的事。”</p>
我有种预感,鸽子提到的陈辛或许就是之前住我隔壁的那个青年,一时间我不由地起了打探之心:“关老板,这个锐锋集团又是什么来头,听他们的意思好像很不简单?”</p>
“不是不简单,是相当不简单,人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儿。”他啧啧出声,“说句冒犯的话,方总在他们面前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我们运气好占了先机,不然等他们出手别说吃肉了咱们连口肉汤都没得喝。”</p>
“你说看那本书的人会不会就是陈辛?”我试探道,“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行动,跟着上了游轮。”</p>
“应该不至于。”他干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至于他是不是真这么认为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没过一会儿他就找了个借口溜回船篷,火急火燎地跟田四公他们小声讨论起来。</p>
见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我心下一动,悄悄拿出手机准备给君耒发个定位,然而我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起初我还当这片太偏信号不好,结果一瞄顶上信号格我直接愣了,上面竟显示本机尚未使用电话卡,亏我之前还看了两眼时间居然现在才发现。</p>
我好不容易回过神随即想到一点,难道这就是昨晚那名窃贼干的好事?</p>
问题在于他为什么只偷电话卡不偷手机,我思索来思索去也只琢磨出一种解释——对方不想让我知道自己的电话卡被盗,等出发之后再发现才不会有补救的机会。</p>
又或者他监听到了我和君耒的对话,不希望我把防盗办的人引过来,打算以我的名义将君耒骗去别的地方。</p>
当然,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难再等到援兵,而事情的关键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盗走我电话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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