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王修顿时一愣。</p>
尽管对朝廷各种建制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国子监乃是国家最高中央官学。</p>
能在里面念书的,要么是皇室与朝廷高官子弟,要么是各地州府精挑细选的极优学子。</p>
而祭酒一职,不仅是国子监最高官职,而且向来都是由真正学问高深的大儒来担任,绝对是桃李满天下的角色。</p>
那孔令先,莫名其妙跑来干什么?</p>
还有那唐子聪,虽从未听说过此人,可他爹礼部尚书唐明,上次大婚时代表朝廷前来庆贺,倒是见过。</p>
给他王老爷的印象,那货有点蔫坏蔫坏的,一百斤的身子,八十斤的心眼。</p>
满是诧异望向赵太白,没想到,这货同样一头雾水,比他还懵。</p>
半晌才讪讪道,“那唐子聪,不仅是礼部尚书之子,更是孔先生最得意的亲传弟子,磕头敬茶真正拜了师的那种!”</p>
“而且在国子监几百名监生中,绝对算是学问极优之人,每次大考,都是前五名!尤其擅长算学与恪物之学!”</p>
“虽每半月一次的国子监授课大讲,本宫也得去听,算起来也算同门,但是交往甚少!”</p>
王修只投过去一记白眼。</p>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p>
而当两人到达府门外,便见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p>
前方站着一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倒并没有身着朝服,而只是一套素布长袍,颇为朴素。</p>
须发皆白,身材也略显精瘦,倒是双目炯炯有神。</p>
看着其貌不扬,一副平易近人的和善模样,倒是让人很难将其与堂堂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联系在一起。</p>
身后,还站着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青年。</p>
身材修长,长相俊朗,却是一身丝绸华服,手持折扇,腰坠玉佩,头戴文士方巾。</p>
好一副风度翩翩才高八斗的饱学之士模样!</p>
可此时,却根本与赵太白那二球货平常如出一辙,一边摇晃折扇,朝门口那两个府上护院,扯开嗓门大喊。</p>
“门房都进去通报这么久了,你们家侯爷怎么还不出来迎客?”</p>
“如此天寒地冻,竟让本公子与恩师站在外面等,如此待客之道,知道本公子是谁吗?”</p>
脑袋一昂,“家父礼部尚书唐明!”</p>
“惹毛了,信不信回去就让我爹,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侯爷一本?”</p>
顿时直看得他王老爷牙痒痒!</p>
这时,倒是那老头眼尖,一眼便看见了正勾肩搭背走出来的两人。</p>
先是神情一滞,大步迎了上来,朝赵太白躬身一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p>
尽管身为国子监祭酒,一定层面也算太子之师,可毕竟君臣有别。</p>
随即才又望向王修,却也丝毫没有朝堂大员的架子,反而乐呵呵的,“这位便是蓝平县侯了吧?”</p>
“王侯爷昔日洋洋洒洒一口气二十五首绝妙好诗,更一人之力应战南楚二十多名饱学之士,大获全胜,扬我大康国威,何其壮哉!”</p>
“能亲眼一见,倒是人生一大幸事啊!”</p>
王修依然一头雾水,没说话。</p>
只见这老头,依然一脸和善,“老夫国子监祭酒,孔令先……”</p>
“此番前来临州城,实乃奉陛下之命,负责给王侯爷讲学!”</p>
“说来惭愧,老夫本来年事已高,也已向陛下递了辞去国子监祭酒一职,请求告老还乡的折子。”</p>
“奈何陛下却非得托付给老夫,如此重任!”</p>
王修依然有点懵,“讲学?讲什么学?”</p>
然而,孔令先双手插袖,“陛下说,王侯爷虽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乃经世济国之大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