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丹鼎司书阁事件之后,药王秘传似乎消停了一会,白罄接到的任务大多数都是接引魔阴身之类的小活,偶尔有些魔阴身在市区闹事,也被迅速镇压。 “师父是不是杀的太狠了,让药王秘传不敢出来了?” 藿藿手里捧着有她一个脑袋那么大的《偃偶构造与机修》,似乎感觉到最近实在安逸过头了,她抬起头,疑惑道。 “如果是别人,老子可能会反驳你一下。” 尾巴大爷趴在桌子上打盹,身上燃烧的火焰给藿藿提供了照明——这是白罄让它这么做的。 “在黑暗的环境看书可能会把眼睛看坏。” 白罄煞有介事地这么叮嘱道,尾巴一脸无奈: “你这又是从哪个营销号看来的?她是狐人,不会近视的!” “真的?” 白罄保持怀疑态度,尾巴大爷一脸不耐烦: “真的,比真金还真。” “哦,那这就和近视没关系,你当个灯具,让她看书舒服点。” 白罄说完,将宣纸往火中一丢,看了看飘出的青烟之后就离开了绥园。 不出尾巴预料的话,他这次估计半个小时就能回来,算上路程上的时间。 思绪拉回到了现在,虽然尾巴大爷很不想承认,但它也不得不在心中暗叹藿藿学东西真的很快。 “如果有金人给我实践一下就好了……” 她嘟囔着,将这本书放在一边,空有理论知识但是没有实践显然是不行的,藿藿有些苦恼,不过她还是将这件事放在一边,从书包里翻出了课本。 “每天不是看这个书,就是看那个书,烦死了,你就不能单独接几个任务出去吗?” 尾巴大爷显然待的有点无聊,它一边抱怨着一边让自己身上的光芒变得更亮一些,藿藿听完连连摇头: “我……我不敢的,还是好好学些机修、绘制符箓的本领,让师父做任务的时候带上吧。” “后勤是吧……”尾巴大爷“切”了一声,“后勤有甚意思,给了你铜钱剑,你就得揽上伏魔活啊。” “不不不不不……还是算了。” 见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尾巴大爷也懒得再劝,又重新闭上眼睛睡大觉。 反正它是岁阳,根本不需要在意什么考试,猛猛睡觉就行。 想想这一点白罄做不到,尾巴大爷心里就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爽感。 …… 白罄跟着指引到了太卜司的门口,两个云骑见到了白罄身披藏青色的袍子,腰间的佩刀散发着森森的寒气,他们迅速将阵刀一横,将白罄拦在门外: “出示相关证件。” 他们冷冷地说道。 白罄将自己的幽府判官令翻出,递给了其中一名云骑,见到上面特殊的纂刻铭文后,两人将阵刀收起,接着恭恭敬敬地将令牌交还给了白罄: “身份确认无误,原来是判官大人,进去吧,太卜大人等候多时了。” 白罄微微颔首,大踏步就进了太卜司。 “青雀,你又在摸鱼!” 还没踏进主殿,里面就传来了呵斥声,待到白罄看见太卜司的全貌时,青雀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坐在工位上,那天白罄见到的娇小太卜正站在一旁,眉头紧蹙。 见到白罄走进来,符玄这才将视线从青雀的身上移开: “咳咳。” 符太卜清了清嗓子: “早闻十王司有一名白判官,近日在罗浮境内处理大大小小的恶性事件……” “我们好像见过。” 白罄显然让符玄的大脑有些宕机,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额间的天眼闪烁着,她双手叉腰,仰着头看着白罄: “那……那既然如此,闲话本座就不多说了,穷观阵的阵基昨晚遭歹人破坏,本座天眼明察,一早就算出此事乃是步离人所为。” “所以你就往十王司发了委托?” 白罄左右看了看,太卜司内没有充斥着步离人身上那种恶臭。 “正是,此事应当在十王司的处理范畴吧。” 符玄说着,伸出手揉了揉脖子。 一直仰着头看人,她的脖子都有些僵了,长得太矮就是有这点不好。 “我我我……我带您去穷观阵吧,白大人!”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青雀见到白罄要去穷观阵,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举起手企图让白罄注意到自己。 “青雀!别想耍花招,本座和你一起带白判官去穷观阵。” 符玄瞪了她一眼,双手抱胸,这样说道。 “有劳了。” 白罄点点头。 穷观阵其实就在太卜司后面的一大片空地,可以说太卜司辖内有一大半的区域都被划给了穷观阵,这里也是大部分卜者待的地方。 白罄这才了然,刚刚殿中只有青雀和符玄,原来那里就是太卜的“办公室”啊。 而穷观阵才是卜者真正的工位。 符玄和青雀走在前面,白罄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手机突然一阵震动,他从袖子里将其翻出,备注为“徒弟”的消息跳了出来: “师父现在在太卜司吗?” 白罄回了个在,藿藿的备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接着消息弹窗又飞出: “那……那如果遇到了坏人,可以试试我塞在师父衣服口袋里的灵符吗?” “我第一次画的……不知道有没有用,师父帮我试验一下可以吗?不方便的话也不要紧!有机会试试就可以了……” 白罄自然是无所谓,他翻了翻口袋,果然从口袋里翻出两张纸人,上面画着的表情让白罄盯着看了一会,小人长着一对倒三角眼,眉毛卡在两眼之间,显然是“愤怒”的表情。 “画的还不错。” 白罄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接着他就看到消息显示已读,但藿藿却迟迟没有回复。 他就将手机收回了袖袍里,而前方的符玄和青雀也停下了脚步。 巨大的圆环互相嵌套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光球,这里就是整个大衍穷观阵的中心,只不过它仅仅只是漂浮在了空中而已,早就停止了运动。 按照平时,这个穷观阵应当是会泛着光芒的。 “这里便是阵基,如你所见,其中的玉兆已经被毁了。” 符玄指了指地上那枚破损的玉石,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