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启昇朝昇武帝陛下: 北蒙新君爱猷识理达腊,谨奉北蒙万民之愿,书此奏章,以陈情于陛下。 顷者,我国遭罹国殇,先皇遽崩,万民共哀,痛不欲生。此诚北蒙之痛,亦我北蒙赤子之痛也。值此之时,臣深感兵戈之惨烈,刀兵之灾,必累及两国黎庶,生灵荼毒。 是以,臣谨代表北蒙,恳请陛下暂止干戈,同悼逝者,共谋和平之道。双方以诚相待,以和为贵。 北蒙愿以最大之诚意,表和平,冀望贵朝恤我朝之困,纳我朝之请,共谋繁荣,结万世盟好。 臣再表哀皇考之情,并祈愿贵朝昌盛繁荣,国泰民安。 北蒙新主 爱猷识理达腊 谨呈。 “这是什么?”鱼青霄看着奏章,问道。 张玉春说道:“这是爱猷识理达腊委托在京城的他国使者转交的奏表,大体意思是希望昇朝暂缓进兵,给他们国殇时间,改日再战。” 缓兵之计啊! 鱼青霄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轻轻地放下奏章,沉声道:“北蒙新君,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知我厉害,若硬碰硬,北蒙必败无疑。故此,他选择以和为贵,意图争取喘息之机。” 张玉春点头,接着说:“正是。但他所求的和,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若真的停战,北蒙必将趁机整顿内政,养精蓄锐,日后再来侵扰。” 莫啸天冷笑:“这算盘珠子都砸我脸上了!” 俞天青也是一个意思:“是啊,哪儿有打到一半儿,你们家办丧事去了,不打了。” “那就不打吧。”鱼青霄说道。 众人惊讶,这可不像是鱼青霄的做派。 张玉春惊讶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要一战到底呢。” “上次大战,我若估计不错,险胜而已。咱们尽灭北蒙主力,但是咱们这边至少要损失三万人。也就是这一次参战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只剩下十七万了。若是加上轻重伤势减员,大概还能用的也就是十四万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张玉春。 这军中数字,只有他和余天德两位大帅清楚,朗天猛都未必清晰。 张玉春感叹,连连鼓掌。 “青霄啊,这北伐大军的账本就在你肚子里啊,一摸就全都有了。没错,我军号称二十五万,实际上五万民夫上不了战场。歼敌十万,自损三万,伤兵两万。但是还要留下一万大军守卫伤患和保住后路,可用之兵只有十四万了,而且……大战方休,需要休整,粮草军械全都需要补充啊。” 鱼青霄点头微笑,目光深邃。 “我们固然有胜利的把握,但代价同样沉重。北蒙此刻虽弱,却也有其坚韧之处,他们深知自己的弱点,也懂得利用我们的弱点。” 莫啸天不忿:“那我们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 鱼青霄摇头:“不,我们并非放任,而是给予他们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北蒙新君既然选择求和,必然有他的考量。咱们也得有自己的考量啊,他是缓兵之计,咱们也得趁机休整。义父,我建议给昇武帝上表,让他派遣使者带一个黄金打造的妥懽贴睦尔的人头去和林。”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看向张玉春。 “顺带,描绘一下从这里到和林的地图!” 妙! 众人拍手叫绝! 和林,那是北蒙起家之地,从天骄思汗,到后来几代人都是定都于此。 如郢至于楚,雍栎咸至于黓一般。 可是此地太远,他们手中的地图都没有。北蒙人不擅长画地图,就算是有也只是一个粗糙的大概。 现在进兵需要一张精准的地图分发各军将校。 如此才能奢谈,进兵和林的策略。 “更何况,咱们只是谈,可没谈妥,更别说两国协议了。打就在眼前,就算是咱们想和。爱猷识理达腊就不想为妥懽贴睦尔报仇了?我若估计不错,咱们的老朋友龙象法王和杨莲真伽一定忙碌奔走呢。” 萧声韵问道:“他们忙碌奔走?能去什么地方?” 鱼青霄冷笑道。“我估计啊,他们会先去地茧谷,再寻灵鹫踪,最后才去光明顶找圣火明王。” “这也是为什么雨惊虹不在此处?”莫啸天了然。 鱼青霄点头。 众人之前还在奇怪,如此大战,雨惊虹居然不在! 他可是除武当二少之外,唯一能配合鱼青霄之人。 原来他回了地茧谷。 也对,他本出生于地茧谷,要说断了龙象法王和杨莲真伽的念头,雨惊虹最合适。 其实鱼青霄多虑了,地皇茧蛛再也不敢离开地茧谷了。 地茧谷,一个曾经在历史的星河中璀璨夺目的城市,如今却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寂,被一层神秘的茧丝紧紧包裹,仿佛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到了遗忘的边缘。 这茧丝,如同月光下的轻纱,柔和而朦胧,将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悄然遮蔽,只留下一片被迷雾缭绕的神秘领域。 城市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同海市蜃楼般缥缈不定,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存在。 昔日的高塔、繁华的市集、熙熙攘攘的人流,都被这无形的茧丝掩盖,只留下一片静谧的寂静。 微风吹过,茧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低语着城市的秘密,又仿佛是城市的叹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地茧谷的名字,也因此变得更加神秘而引人入胜。 有人说,这茧丝是城市的守护神所施的魔法,保护着城市免受外界的侵扰;也有人说,这是城市自身的情感外化,它在沉睡中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 无论是哪种说法,都为这个被遗忘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尽管被茧丝笼罩,地茧谷的历史痕迹并未完全消失。那些古老的石板路、斑驳的城墙、静默的雕像,都在迷雾中静静地诉说着过去的故事。它们是城市的记忆,是历史的见证,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地茧谷,这个被时间遗忘的城市,如同一个沉睡的巨人,静静地躺在时间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