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半天,未找见匕首,抬眸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光刺眼,看着他拿匕首的动作,她惊声道: “你到底是谁?你想杀了本公主吗” 朔风月将刀刃抵在她的脖颈,紧紧压在她的身上,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她的头顶。 面具一丝缝隙透出他温热的气息,拂过穆锦安的脸颊,他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白嫩的手腕,声音温柔又霸道: “属下自六岁起跟着梁王,杀过很多人,是他的死士,只听他的命令” “但也会护着他的女人,还望公主殿下洁身自好,若是想找梁王的替身,想行男女欢好之事,也只能是属下” 替身,双方心知肚明的两个字。 那日选死士,她不是随手一指,王帐前,她就看的清清楚楚,时不时的偷偷瞥向他,他的身影像他,特意选了他。 只为解心中的思念。 穆锦安狠狠瞪着他,眸中的利剑早已杀他千百次,轻咬着嘴唇,红着眼眶: “你闭嘴,本公主此生只有梁王一人,你污言秽语,僭越犯上,该杀” 朔风月松开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腕上被捏的红肿,起身挪开,轻声道: “属下只是替梁王鸣不平,眼下局势,留着属下,做您手中的一把刀” 穆锦安打消几分疑虑,方才确实随口说了句在这里过几年嫁人的话。 死士忠心耿耿,在他们眼中都是觉得梁王为她而死,替梁王出气,也是有可能。 她站起身来,想要拍拍身上尘土,朔风月单膝跪了下去,将她红色衣裙上的尘土,杂草轻拂而去。 穆锦安看着九尺男儿,躬着身子,跪在她脚下,又在下什么迷魂汤,她一把扯过裙摆,怒言道: “以后不许离本公主这样近” 朔风月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一只手叉腰,那完美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更诱人: “公主殿下,是怕梁王去了没多久,爱上别的男人,被人议论吧” 穆锦安指着他的面具,气的头晕,用力一脚踹在他的心口,怒斥道: “你不过一个死士,敢非议本公主” 朔风月丝毫没有躲闪,站着的脚步未挪一步,他心口猛然疼痛,捂着心窍,声音愤怒又阴狠道: “公主殿下,这是恼羞成怒吗” “带走他的弑炎军,外表做出一副喜欢他的样子,给别人看” “你根本不爱梁王,不是吗” 穆锦安张开的嘴巴合上,一缕青丝被吹拂过眼眶,湿漉漉的眸子有些红润,她的指尖戳破肌肤。 她不爱李怀瑾,为何坚持要让他离开这里,她不爱他,为何要为他披麻戴孝。 她不爱他,为何每夜盼着入梦见他。 她比任何人都想他。 朔风月每说一句,都靠近她一步,她步步后退,朔风月捏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扭转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躯环绕在她身后,近到能感受他胸膛前的温度,他一边轻拂去她背后衣衫的尘土。 少年的声音几许阴郁,又有些冷傲,贴近她耳边,面具触到她脸颊: “公主殿下纵容属下,不就是因属下的身形有几分像梁王?” “您舍得杀了他的替身吗,嗯?” 她像是被戳破内心深处的那抹阴暗和邪念,身子麻木,脚下上了枷锁,站在那里。 替身?她本想隐藏在心中,他刻意一提再提,两人将这件事放在明面。 他是有些像他,果敢聪明,王者语气,完美身形只是声音不像他,她一言不发 任凭他整理着衣裙,他轻解开她裙带,用力扯紧,勒的她腰肢有些痛,又系了一个完美的结。 将她青丝上发饰戴正了一点,站在她面前,他的声音如雪般酥软,蛊惑道: “公主殿下,今夜,属下不想睡在王帐外,想入您帐” 穆锦安愣了愣,冷静下来,他不想睡在王帐外?恼火起来,盯着他的面具,厉声道: “得寸进尺” 朔风月解下腰间的皮囊水壶,洗干净手,又拿出一方干净的青色手帕,滴了些水。 他轻擦拭着她脸颊上的风疹块,叹息一声,有些像是在撒娇道: “总是倚在王帐外,睡在地上,属下腰疼受不了” 穆锦安看着他照顾人的功夫倒是不错,哪里像死士,是秦楼楚馆的乐人还差不多,恶狠狠瞪着他: “这点苦都吃不了,你做何死士” 朔风月将手帕换了一角,又滴了些水,放在她脸颊红疹处,按压了一会。 他故意靠近她,她个头已算高挑,但他这样站在她面前,刚好能看到他衣衫下胸肌的轮廓,随着呼吸还隐隐动着。 穆锦安缓缓侧过脸去,移了目光,头顶传来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极尽引诱: “属下好歹也是梁王的替身,公主殿下就不能心软,疼属下些?嗯?” 穆锦安眼神扑闪,任凭他的指尖按压在她的脸上,脸颊似乎没有那样灼痒,仔细闻着,这手帕是泡过药水。 内心思虑道:“梁王训练死士,都这样全面吗,连狐媚子功夫也要练?”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越来越温热,少女娇羞的脸颊比方才泛着一丝红晕,气鼓鼓,还有些结巴道: “不可,传出去会坏了本公主的清誉,让莓萝和番薯给你在帐外多铺几层厚褥” 朔风月从腰间拿出一白玉瓶,用手指轻轻捻了一点,敷在她的红疹上,他温热的手指轻摩挲在她的脸颊。 她担心奥失部酋长孙景嵱送来的药有毒,不敢涂抹。 朔风月忽的笑出声来,喉结微颤,听着有些开心。 穆锦安抬眸看着他的面具,他这是在嘲笑吗,她知最近容貌丑陋,不愿在草原露面,总是想躲在王帐内,她一只手遮住脸颊,气着道: “你笑什么,本公主只是水土不服,肌肤过敏,你懂吗” 朔风月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刚涂抹的药,不想被她抹掉了,打趣道: “公主殿下,这白色膏药涂在脸颊,有点像小花猫,可爱” 穆锦安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眼底寒冰消散,怀瑾也是会这样对她温柔,哄她开心,他像他。 就让他待在身边,只待着就行,当是怀瑾陪着她。 若能活下去,余生几十年,思念太过痛苦,有一个像他的人,陪着她说话,写字,骑马,骗她喝酒 她原谅了他的轻浮,甚至放松警惕,桂花酒的事只字未提,清醒的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