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珩跪下低着头: “父皇,是裕鹤族的奴仆,还有常来的欷雀族人,说十多载都不见人来接,定是父皇已经不要儿臣了,才敢对我鞭脚相向” 明帝急忙扶起他,拥抱着他,愤怒与自责交织: “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讨回公道,没人再敢欺负你” 李珩用力抱紧了明帝,柔弱哭泣道: “父皇,儿臣这些年每晚入眠,都能梦见您这么抱着儿子,想要用力抓住,但梦就醒了” 忽,他满脸笑容道:“以后我也是有父皇庇护的孩子了” 李怀瑾回头看了看穆锦安,见她盯着李珩面色凝重,不由得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与凉意。 李珩轻声道:“父皇,请您入席” 明帝伤怀上前坐下,李珩躬身行礼坐回自己的位置。 内官大声道:“开宴” 奏乐声起,只见十多位美艳如花的胡姬带着面纱,身着红色露腰裙装,腰枝细软灵活,舞姿婀娜,穆锦安看着眼前的美食,两眼放光。 李怀瑾见她一直看着桌上的佳肴,让一旁布菜的宫女离去,小声道: “你来布菜” 穆锦安挪动身子,轻轻上前,内心道: “这道驼蹄羹,以骨汤熬制,辅以鲜味,山野菌菇,最是养颜润姿,好想吃一口” 李怀瑾见她眼馋,本就是想让她多吃些,又担心她喝醉: “想吃什么,自己吃,但不要喝这葡萄酒” 穆锦安小声:“谢谢王爷” 她看着满桌的美食,不停的给自己夹菜,内心道 “这道浑羊殁忽,极其奢贵,先将鹅去皮毛内脏,以糯米腌制,随后将鹅放入整只处理好的羊中,缝合炙烤,待羊肉炙熟时,去掉羊肉,只食鹅肉” “还有这羊皮花丝,薄如蝉翼的丁子香淋鱼脍,八仙盘,还有李先生喜欢吃的黄金鸡” “樱桃奶酪,鹿尾酱,冰晶莲花玉露团” “我今日可要多吃点” 李怀瑾无意识的向边上移动,让她坐的宽敞些。 坐在李珩旁边的怀玉公主,眼眸微抬,关心道: “王兄,您怎么不吃” 李珩微点头,他知道这位怀玉公主只是宗室女,并不是明帝的亲生女儿,养在宫中,也知道她的结局: “刚回长安,许是水土不服,胃口不佳” 怀玉公主方才见明帝宠爱李珩,也是想要给自己找个靠山,她也常常向太子李煦,齐王李澈,梁王李怀瑾示好,她本就是孤立无援: “王兄可尝尝这道过厅羊,这块是我选的羊外脊,肉质鲜嫩,口感细腻” 说着她示意宫女将自己的那块菜肴送给了李珩,李珩微笑道: “多谢妹妹” 穆锦安瞧见李珩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再看看他的面容,李珩的长相偏温润如玉些,立如兰芝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看着很谦逊,怪不得原主会被他迷惑,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谁人不心疼。 只可惜心术不正,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此时,只见李珩端起酒盅,他听说太子很是谨慎,也是想要试探几分: “臣弟敬太子殿下” 太子李煦回应道:“本王以茶代酒,恭贺珩弟回宫” 李珩表面笑盈,内心觉传言真是如此,李煦一盏酒都不敢饮下,生怕误事。 只见明帝的眼光时不时瞥向齐王王妃,而沈氏沈玉鸢则是回避低头,她已经感受到自己这位公公图谋不轨,沈玉鸢自是爱慕自己的夫君李澈。 此时坐在一侧的林相林修元,他一直想扶持齐王李澈为太子,对李煦很是不满。 曾经和慧妃,也就是李澈的母妃,设计三位皇子,明帝一日错杀三子,只是后来慧妃逝世,明帝犹豫不决,终立长为太子: “听说近日被罢免的那位张大人常去东宫与殿下闲话?” 太子李煦抬头看着明帝,眼神扑闪,手心冒汗。 他是个谨慎胆小的人,明帝曾经一日杀三子,他亲眼所见,恐惧不已,生怕做错事,亦有藏拙: “他曾有丹青,留于东宫,现被贬,前来拿回,本王与他并无来往” 眼见明帝神情肃穆,神情不满,他疑心深重,一旁的高内官连忙维护道: “太子殿下仁爱好学,一心只为朝政,往事已然过去,林相何必在意呢” 明帝眼神略有一丝温度,香影夫人看着齐王王妃,不由得陷入沉思,神情落寞而又难过。 公公盯着儿媳,宫宴上的人都看得明白,齐王李澈这个儿子却看不出来。 宫宴结束,人群散去,只见月如银盘,繁星缀满夜空,窗扉紧闭,梁王府内堂祈昭阁,穆锦安扶着稍有醉意的李怀瑾回屋休息。 李怀瑾坐在窗前,穆锦安倒了杯清水给他。 很快穆锦安觉意识昏沉,眼皮困乏,身体逐渐发热。 她转过头,昏暗的烛火下,眼眸微抬,一双桃花眼缠绵温情,撞进他那双炽热滚烫的深眸之中。 她的心扑通扑通,面颊泛红,两人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李怀瑾眉眼向下,嘴唇微微张开,红着耳朵,忍不住的靠近她,气息微热,身体滚烫。 穆锦安觉得不对劲,空气中似乎有一股香味,保持着理智,轻声道: “王爷,你冷静点” 李怀瑾一把搂过她。 他的眼底似充斥着火焰。 嘴唇滚烫,紧紧贴着她。 她的心好似慢了一拍,有些不知所措,瞪大了双眼。 她的腰带掉落在地,衣裳有些凌乱。 李怀瑾沉浸其中。 厚重的吻让她不知所措,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李怀瑾。 穆锦安趁他不注意时,她拔下头上的银簪,狠狠扎在李怀瑾的肩头。 只听李怀瑾疼痛喊了一声: “穆锦安,你这个疯子” “下手如此狠毒” 穆锦安撑着昏沉的身子,无力道: “王爷,这屋内有迷情香,刺伤你,是为让你清醒,去把那香拿到屋外” 李怀瑾拖着疲累的身体,将那香拿走,泽州连忙进屋,捂住口鼻: “王爷,您受伤了” 李怀瑾连忙挡在穆锦安身前,她衣衫凌乱,不想被别人看到,他震怒道: “出去” 李怀瑾捡起她掉落的腰带帮她系上,穆锦安有些害怕,垂下眼眸。 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了他,自己还未准备好,惊慌失措道: “现下我们扯平了” 她撑着身子走出屋外,来到厢房祺安阁,莓萝和镜黎见她面色不对,关心道:“娘子,您喝醉了吗” 穆锦安紧闭双眼:“去给我倒些凉水来,快点” 又问道:“今日发现那人有什么异常吗” 镜黎小声道:“一个时辰前,见她进了祈昭阁” 深夜寂静,轻纱帷幔,穆锦安深陷梦境,模糊又真实,她额头布满细汗,神情痛苦: —— 白色囚笼内,赫连渊指尖拂过她雪白脸颊,低沉声音传来: “雪儿你病了,这是病历,你永远都出不去,也逃不掉” “医生说你的意识混乱,认不清人” “乖乖嫁给我” 江雪儿躲避着他,素白衣裙沾满血迹,眼眸凄红: “我没病,你恩将仇报” 江雪儿脑海闪过那1795封邮件,撞向囚笼。 虽然她不愿承认,但确实是病了。 直到陆钦霂站在她面前,江雪儿缩着身子,口中喃语: “你是?” 枪声响起。 ——- 穆锦安攥紧手指,睁开双眼:“他是谁?” 李怀瑾一人在屋内,脱下衣袍,看着自己的伤口,他指尖拂过唇间,余温尚在,有些甜。 不近女色的他,第一次亲女子,原来是这种感觉。 他就这样在床前坐了一夜,疼痛的伤口压抑着他内心的欲望。 次日清晨,泽州来到屋内,惊声道: “王爷,您怎么没上药” 说着连忙帮李怀瑾上药,他吩咐道: “去找出下药之人” 这时只见穆锦安前来,见李怀瑾正在上药,她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低着头道: “我有一计” 李怀瑾脑中闪过昨夜她在自己怀中的模样,瞥了一眼她的樱桃小嘴,娇艳欲滴,轻抿着嘴唇,瞪了她一眼: “又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