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佣人们见鬼似的看着她:“少夫人你要吃什么告诉我们就好了,不用自己动手的。” 白轻鸿温柔地摇了摇头:“我想亲手厉凛做点早餐,他一晚上没回来,肯定饿了。”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少夫人,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们少爷从来不吃早饭的。” 谁敢叫那个霸王吃早饭啊? 上一次打扰他睡懒觉的佣人早都已经被辞退了。 白轻鸿闻言愣了下:“可是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你们也不管管他吗?” 佣人:“管他?谁管?我们吗?” 他们笑成一团,“少夫人,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白轻鸿咬了咬唇,有些无措。 但她还是低头做了一碗青葱小面,端到了楼上,敲响了厉凛的房门。 旁边有好心的佣人想要去拉她,被旁边人阻止了:“你管她做什么?人家是少夫人,跟咱们又不一样。” 白轻鸿敲响房门:“厉凛,我煮了面,你要不要吃点儿?”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白轻鸿又敲了敲门:“厉凛?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你吃过再睡,好不好?” “砰”的一声巨响,应该是里面什么东西被砸门上了,传来碎裂的声音:“滚!” 震天响的声音连带着楼下的佣人们听到了。 众人看笑话似的看着白轻鸿。 白轻鸿也不恼,只是将面放在旁边的柜台上:“早餐我放在这儿,你要是饿了就出来吃哦。” 做完这一切,她回了自己的房间补觉。 厉家破产还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她决定当个小舔狗,疯狂舔厉凛。 系统:【这么做有用吗?还不如去找他解释误会,说你被白家人逼迫,不是你要嫁给他的,可能他对你还能有点好感。】 白轻鸿勾了勾唇:【男人的心你不懂。】 中午她亲手做了午餐,厉凛也没下来吃。 白轻鸿知道厉家要破产了,提前借着厉家的便利找了份策划的工作。 白天厉凛在睡觉,她就出去工作。 晚上厉凛出门,她正好回来。 但每天早上,白轻鸿都会在他房门口放一碗煮好的青葱面。 这么坚持了一个多礼拜,连佣人都被白轻鸿的毅力感动了,厉凛却突然发怒,在晚上睡醒起来的时候,端着面下楼,当着佣人们的面全扣在了白轻鸿的身上。 彼时她刚从公司回来,拖着疲惫了一天的身子。 白轻鸿吓坏了,咬着唇:“厉凛……” 厉凛面色阴沉:“我跟你说了,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看到你就恶心,带着你的面给我滚出去!” 白轻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已经嫁给你了,这里也是我的家,我不走!” 厉凛嗤笑出声:“你家?你也配高攀厉家?” “你不过就是一个抢了别人人生的小偷,一个恶心的蛆虫!” 白轻鸿大概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了。 一个礼拜过去了,这个时候,林津染的事业应该已经开始有起色了。 厉凛去找白若若挽回,除了吃闭门羹,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厉大少爷在外面憋屈了,自然只能拿家里人发火。 男人的通病嘛。 要不是看他身体里有碎片,白轻鸿早给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白轻鸿倔强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说是我偷了别人的人生?我也是受害者!” 厉凛见她还敢反驳,大怒而起,直接将面碗摔她脸上。 硬邦邦的碗直接给她额头砸出一个包,瞬间青紫了一大片。 佣人们见动起手来了,也不敢靠近,只敢象征性地说两句:“少爷,您消消气。” “对啊,有话好好说,少夫人她也是一片好心……” 厉凛严厉地瞪向那些人:“少夫人?她是你们哪门子少夫人?” “厉家的少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若若!”他掷地有声地当众羞辱白轻鸿,仿佛这样才能将怒火发泄出去。 白轻鸿越是一副受气包似的窝囊样子,厉凛看得越是来火。 他冷笑地揪住白轻鸿的衣领:“你现在装什么可怜?当初联合白家人逼着若若去嫁给那个穷大学生时,你不是很得意很张狂吗?嗯?” “说话啊!来了厉家知道夹着尾巴做人了?呸!猪狗不如的蠢东西!” 厉凛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白轻鸿终于忍不住,无助地哭了起来。 她长得极为好看,即便是这样狼狈的时候,清透的面容和干净的皮肤依然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厉凛身形高大,压迫感极强,白轻鸿本身就身形娇小,被推倒在地上和他形成强烈的对比,越发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心疼了。 有佣人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您不是要出门吗?我给您做点晚饭吧?” 厉凛厌恶地扫过地上的白轻鸿:“不用了,看着都倒胃口。” 他略过白轻鸿,快步离开了别墅。 佣人们面面相觑,本来只是看热闹,也没想到厉凛会真动手打女人,一时都有些同情她。 有人靠近,将她扶起来。 白轻鸿吸了吸鼻子,友善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你们去忙吧,这里我来收拾……” “不用不用,您休息去吧,这里我们来收拾就好。”佣人们连忙摆手。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倒霉的豪门少夫人,嫁给厉家这位小霸王。 他脾气不好可是在京市出了名的。 白轻鸿柔柔地笑了下,看向众人:“你们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是什么大小姐。” “在回白家之前,我也在外面过了几十年的贫民窟生活,要说起来,阿姨你们看起来和我养父母差不多年纪呢,我实在不好意思叫你们伺候我。” 她这话说完,原本幸灾乐祸的佣人们也有点绷不住了,讪讪地摆手,莫名内疚起来。 之前确实听说白家这个千金是最近才找回来的真千金,在贫民窟长大,只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 白轻鸿收拾好现场,回了房间洗了澡。 镜子里的人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蕾丝睡裙,刚洗完头发,半干不干还有水珠滑落。 她的皮肤又薄又清透,刚刚哭完,鼻头和眼皮还有下眼睑都是绯红的一片,一双无辜的杏眼里还蓄着泪水,水洗过似的眼珠子,仿佛琥珀色的酒在玻璃杯里轻轻晃动,看着格外醉人。 额头上的红肿伤口狰狞又明显,肿起来一个大包,还有破皮的迹象。 白轻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盯着镜子:“我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 系统大惊:【难不成你还想上我们主神大人?】 白轻鸿勾了勾唇:【我想上我。】 系统:【……我真没见过比你自恋的人。】 白轻鸿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给林津染打了个微信语音。 对方很快接通:“白小姐,那夜后,我们已经两清了吧?” 这话是那天晚上她和林津染说的。 这厮还生气呢。 白轻鸿没说话。 林津染很快察觉不对劲:“白轻鸿?” “白轻鸿,说话。” 白轻鸿勾了勾唇,手机凑到唇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像是压抑委屈得哭了似的。 那边沉默一瞬,林津染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怎么了?” 白轻鸿果断挂了电话,脸上满是恶趣味的笑意,哪里有半分压抑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