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柠檬味

“再来一杯。”凯瑟琳单手撑着下巴，懒洋洋的说。 “喝完这杯，还有三杯。”雷恩继续倒了一杯，红酒香味四溢。 凯瑟琳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你的额度已经快用完了。”雷恩淡淡的解释道。 “法克！这段时间我没加价问情报啊？” “你最近喝的可是282年的绯红之月，心里有点数好吧，要不是法罗兰就是产地，你可喝不到这种口感完美的葡萄酒。”雷恩解释道，现在是自然历第六纪312年，年份还是其次，葡萄酒并不是年头越久越好。 法罗兰气候宜人，风景优美，被誉为“鲜花和水果之国”，282年更是世纪靓年，那年的葡萄甜度，酸度和风味强度都很高，成熟度完美，以那年采摘的葡萄酿造的“绯红之月”享誉诸国。 实际上除了富婆凯瑟琳，酒吧里几乎没人点这种酒，倒不是史蒂夫和艾森就喝不起，只是有点肉痛，超凡者们收入自然很高，但他们的开销同样不少，差点吃土的大有人在。 “好吧，不喝了，最近我经济拮据。”凯瑟琳闷闷不乐，她平时并不缺钱，但目前她在谋求晋阶，相关魔药和一些稀缺资源价格高昂，就像个无底洞一样，再多钱都有点不够花。 她冲雷恩招了招手，两人迈步走出酒吧，老板贝克目送着他们离开，他本人同样在酒吧，每次有人点酒时喊“加价”，他就会带人进入密室交谈。 雷恩和凯瑟琳出了十字街，往郊区走去，道路两旁栽种着一些海棠，开着粉红色的半重瓣花，颜色艳丽。 两人走到一处大门打开的仓库内，周围地上都是一些满是灰尘的破旧家具，很难想像这里就是猎魔人协会在布深城的分部。 “超凡者的存在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过，按照约定成俗的规矩，一般还是不会大张旗鼓的行事。”凯瑟琳笑着解释了一句，领着他走上最里面小楼梯，到了二楼，装修焕然一新。 几扇香楠木门上雕刻着蔷薇花纹，纹理美观，香味浓郁持续，凯瑟琳直接推开过道中左边第二扇门。 “咳咳！老山羊，你这是脑袋让门挤了吗？告诉你多少次了，抽烟的时候打开窗户！”宽敞的房间内云雾缭绕，能见度不超过5米，凯瑟琳捂着鼻子，快步走到窗户边一把推开百叶窗。 雷恩皱着眉头，等烟雾散开了一些，才走了进去，这是个客厅，足有近百平米，大理石铺装。 左边是几张圆形客桌，桌面上有一些陶瓷水杯，另外摆放了三张沙发。右前方是一个矩形长桌，横斜着摆放，木桌很长，和墙角形成一个三角形，长桌后面则是两个柜台，分别靠在两面墙上。 有个已经谢顶，身材瘦削，戴着个夹鼻眼镜的老头斜躺在桌子上，嘴里叼着个石楠木制成的大烟斗，正在吞云吐雾。 “我说，你就非得抽这些劣质烟草吗？自然学派的学者研究过，吸烟有害健康，据说死掉的烟鬼解剖出来的肺都是黑糊糊的。”凯瑟琳一脸嫌弃的说。 “啧啧，还有什么是学者们不敢研究的吗？ 小姑娘，你不懂，我抽的不是烟，是寂寞，人生充满辛酸无奈，我这是在咀嚼生命中的温柔苦涩。”外号老山羊，却没留胡子的老头用咏叹调的口吻感慨道。 “少来这套，办正事，我要举荐新人。”语气不耐，凯瑟琳毫不客气的说。 “哈哈，没问题，凯瑟琳，从哪骗来的傻鸟？最近缺炮灰和诱饵了？” 干瘦的谢顶老头一骨碌从桌上坐了起来，十分灵活的往后一跳，稳稳的坐在了桌后的椅子上，审视着雷恩。 “是雏鹰，觉醒者，不仅能做到灵能出体，而且10米之内可保证杀伤效果。”凯瑟琳声音有点变了，略有几分质壁分离。 她奋斗7年了，才有这样的实力，如今也不过能做到13米内灵能出体保证有效杀伤。 老山羊表情微微一肃：“哈哈，是吗？潜力不错啊，你的引荐功勋我记下了。” 举荐有潜力的新人也是有奖励的，不然凯瑟琳也不会浪费不少口舌劝说雷恩。 老山羊仔细打量了雷恩几下，拿出一个封皮上有蔷薇花图案的册子，手持钢笔，冲他问道：“姓名？” “雷恩·阿克曼。” “啧，一听就是农夫的名字。”老头撇撇嘴，嘟囔一声。 “猎户。”雷恩纠正了一下。 老山羊一乐：“呦，这个不错，猎魔人就是猎人，专门狩猎那些魔崽子。” “性别？” 雷恩瞪着他不说话。 “好好，公的。” “年龄？” “19岁。” 老山羊脸皮一抽，指着自己的眼镜：“为了装绅士我才戴眼镜的，没度数！少年，除了美女，我看人年纪很准，以你的外貌，顶天了15岁！” “19，我娃娃脸。”雷恩表情淡漠的说。 “好好，你说了算。”老山羊十分无语，“灵能类别？” “无色系。”雷恩睁眼说瞎话。 “咦，没什么颜色吗？很少见的类型。”老山羊有点惊讶，大多数人的灵能是有特效的，比如凯瑟琳就是绯红色光芒的。 登记完各项信息后，他收起册子，先是打开右边柜台，从里面拿出一把造型精美的狩猎手枪，放在长桌上。 老山羊介绍道：“狩魔手枪6型，引领时代潮流，专业爆头二十年！魔崽子们闻风丧胆！ 蒸汽联盟最新科技成果，枪管材料为络文钢（本世界材料），枪管长度34厘米，总重148kg，内含灵能（原力）列阵，可注入灵能增加子弹飞行速度。 可拆解，拆解时，可以分为枪管、握把、护木、连接轴四个部分，任何一个部份都可以轻松装入衣袋。 步骤也很简单，先取下护木的螺钉，取下护木，取出连接轴，分离枪管和握把，结构简单到了极致：一根枪管、一个扳机、一个击锤，几乎不会出现故障。 拆解后，枪管和瞄准镜是一体的，即使重新组装也不存在精度误差的问题，而且枪管是可以任意挑选的，口径及长度都可以根据需要更换，枪管上除了机械瞄具外还有导轨，可以安装你喜欢的各种瞄准镜。” 老山羊按动枪托上的小开关，抽出弹夹，排出7发子弹，弹头泛着银白色光泽，上面刻有一些符文。 “渡银、刻有圣文（术士符文的一种）的猎魔弹，可注入灵能增加子弹杀伤力，免费提供21枚子弹，下次就要收费了。”老山羊笑咪咪的说。 雷恩接过猎魔枪，收起子弹，又从他那拿了个天蓝色指环戴在食指上，这是猎魔戒，信物，每一枚戒指内的术士符文都不一样。 老山羊又打开左边的柜台下半层，里面则是冷兵器：“有需要的吗？定制要加价的。” “来把月刃，长度70公分左右，刀柄略长，弧度较低。”雷恩开口道，月刃是本世界太刀的称呼。 老山羊翻找了一下，抽出一把锋利无比，刀身细且薄、弯曲度很低，接近横刀样式的猎魔刀。 “猎魔7式长刀，采用圣银和黑耀钢打造，坚韧耐用，内有灵能列阵，能有效导入灵能。顺便多说一句，喜欢这款刀的都是疯狗。”老山羊伸出干枯的手掌，把刀递给雷恩。 对于猎魔人而言，疯狗是一种赞美。 最后，老山羊打开左边柜台上半层，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根中指长的试管，里面是一种金色的液体。 “福利，作为天生觉醒者才有的待遇。” 雷恩接过试管，一时之间有点犹豫，他之前拿凯瑟琳的猎魔5式长刀试过了，本世界内部含有灵能列阵的武器他也能使用。 他运转呼吸法时，会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灵能粒子转化为群星之气，现在他体内的斗气似乎也兼具了灵能的属性。 看着犹豫不决的雷恩，坐在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凯瑟琳笑嘻嘻的说：“谨慎是一件好事，这是自然源泉，使用最广泛的一级魔药，从自然学派那购买，同类型中最好的，哪怕是教会的圣水也要逊色三分。 你不喝可以送给我，姐姐可以陪你睡觉。” “放心吧，都用了超过2000年了，真要有什么问题早喝死人了。至于渗料，根本不可能，哪怕多兑了一点水，它也不可能金光闪闪的。”老山羊解释道。 雷恩拧开试管塞，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舌头微颤，仿佛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传递饥饿感，体内的斗气也活跃起来。 不再犹豫，他一口灌下，嗯，柠檬味，不一会儿，清凉感传遍全身，紧接着是火辣辣的疼，当这些感觉消失后，雷恩惊讶的发现，他的力量好像提升了一些，斗气量也明显增多，相当于修炼了一个月。 双眼一眯，好东西啊，搞得他都有点想抢了，如果有大量“自然源泉”，快速变强不是梦想。 “怎么样，是不是还想要？想要就去做任务，只要没死，一切应有尽有。”老山羊循循善诱。 雷恩翻了个白眼，他可是听史蒂夫说过，猎魔人是伤亡率最高的超凡职业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