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拜访完名单上的人，张记决定回魔都。</p>
夜里，迪瓦拉送来两批宝石的鉴定证书，厚厚一摞证书，张记没办法一张一张检查。</p>
迪瓦拉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的喝一口茶，担忧说道。“总经理察觉到有人私自印发鉴定证书，他已经放出风声，要清查内部人员印发证书。”</p>
“一旦开始清查，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能够赢证书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个一个突破很简单。”</p>
张记随手抽出一张证书，看着上面的印记，宽慰道。“据我所知，另外几人也私自印发证书。即使你被抓，法不责众，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p>
迪瓦拉再次喝一口茶，压下心中的担心情绪。“话是这么说，事情如何发展还没有定性。”</p>
停顿一下，迪瓦拉又喝一口水，接着说道。“私自印发证书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来越难，你要做好准备。或者提前想好办法，找一个可替代的折中办法。”</p>
张记笑了笑，放下证书，指着上面的印章说道。“迪瓦拉先生，你看看这枚印章。公信力的效力在于政府的信誉，印章的效力在于公司的信誉。”</p>
“再厉害的私人鉴定师也无法和公司对抗，个人和集体的冲突是顺从。如果不能私自印发证书，我只能选择和公司合作。”</p>
“这也是伊姆兰·汗的策略，他必定会严查私自印发证书的行为。换句话说，这是老鼠行为，任何人都反感偷吃的老鼠。”</p>
“我就是一只小老鼠，知道偷油偷不了多长时间，只能偷一次是一次。过了年我会加强和公司的合作，到时候你还是我指定的鉴定师。”</p>
迪瓦拉放下水杯，说道。“或许吧，我老了，想要的不多，只想家人能够丰衣足食。”</p>
张记拍拍厚厚的文件，开心说道。“迪瓦拉先生，我是求财的人，不是害命的人。我们合作几次都很愉快，相信我们会一直愉快的合作下去。”</p>
迪瓦拉笑了笑，笑容充满无奈。</p>
第一次和张记合作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这个错误，迪瓦拉会安心的坐在办公室里，安静的上下班。</p>
当一摞现金放在眼前时，迪瓦拉的心慢慢沦陷。</p>
公司给的工资不算低，也不算太高。两个儿子，三个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每一张嘴都要吃饭。</p>
迪瓦拉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勉强过得下去。</p>
直到张记出现，将一摞摞现金摆在他眼前，迪瓦拉才知道钱放在一起是多么好看。</p>
第一次的错误让他手里变得宽绰，也能够给结婚几十年的妻子买一个项链作为结婚礼物。</p>
一次又一次，张记出手同样大方。可是迪瓦拉的心中的恐惧慢慢放大，一点一点的占据他的心。</p>
尤其是伊姆兰·汗说要清查私自印发宝石鉴定书，一句话紧紧揪住迪瓦拉的心。</p>
迪瓦拉不想失去公司鉴定师的职位，这是一份可以领退休金的工作，比给张记干私活更可靠。</p>
上了一条出海的船，不到岸是不能下船的，中途下船只能落入大海之中。</p>
“希望吧，但愿真主保佑一切。”</p>
患得患失的迪瓦拉离开了，冯军将他送出别墅门。</p>
回到房间，冯军关上门，说道。“张记，明天的飞机已经准备好。我们全部人员都离开，这里只留下斯里一个人。”</p>
张记摸着手中的证书，说道。“斯里愿意吗？他可以去休假，不一定留在这里。”</p>
冯军回答道。“这是斯里自己提出来的。”</p>
张记看着证书，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没问题，只要他愿意就行。”</p>
第二天，所有人早早起来，收拾好行李，一起去机场。</p>
飞机缓缓起飞，带着众人离开异国，回归家长。</p>
张记用书盖着脸，挡住光，闭目沉思。</p>
飞机飞到魔都空域，透过窗户可以俯瞰整个魔都。</p>
张记起身，对众人说道。“所有人醒一醒，听我说。马上就要过年，提前祝大家在家里过一个好年。第一波回白沙瓦的人是初六，第二波是初十，请大家记好自己的时间。”</p>
来到谈笑身边，张记坐下问道。“工资的事情处理好了吗？”</p>
谈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到账。”</p>
张记看一眼谈笑手中的《乌尔都语自学教材》，说道。“你怎么又学这个？”</p>
谈笑合上书，说道。“长时间在巴基斯坦，当然要学会他们的官方语言。不能一直用英语和他们交流，你不也在学习普什图语？”</p>
张记笑了笑，说道。“这都被你发现，我还以为隐藏的挺好。”</p>
想到盛楠，谈笑问道。“盛楠约我明天逛街，你要不要偶遇？”</p>
张记想了想，他需要盛楠作为低支纱转手的中间人，维护好这段关系很重要。</p>
“你把你们吃饭的地址发给我，到饭点我偷摸着过去。”</p>
过了一会，张记想到偶遇肯定会被盛楠怀疑，不如找一个像样的借口，打消盛楠的疑虑，便对谈笑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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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太刻意，盛楠肯定不相信。我决定约一个女同学逛街，然后和你们偶遇，你说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p>
谈笑歪头看向张记，饶有兴致问道。“你还能约到女同学逛街？”</p>
张记摸摸鼻子，尴尬说道。“看不起谁呢，谁还不能约一个同学逛街。”</p>
谈笑不信，说道。“随你吧，我不管。”</p>
飞机缓缓滑到机位停下来，众人上了机场大巴，跟着大巴出停机场。</p>
突然，一声欢呼声打破大巴车的平静，刘慧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脸红的捂着嘴巴。</p>
陈俊峰坐在刘慧旁边，见她失态，忙问道。“刘慧，怎么了？”</p>
刘慧指了指手机，说道。“你看下手机。”</p>
陈俊峰拿出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打开短信，看到一行数字后面的文字。</p>
“您的工资已到账，请查收。”</p>
陈俊峰数了数数字，确定是4万，笑着说道。“可以回家过一个好年。”</p>
刘慧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今年要去男朋友家里，不知道他老家冷不冷。”</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