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发现得及时,大错没有铸成。 可乔薇薇仿佛鬼迷了心窍,一心扑在野男人身上,怨恨乔玉安这个亲哥哥坏她姻缘,还说希望乔玉贵才是她的亲哥哥。 若非乔薇薇是女子,乔玉安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他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偏偏不敢让母亲知晓这件事。 以嫣岚的脾气,若是知道乔薇薇如此不知廉耻与人私相授受,恐怕会亲手打断乔薇薇的腿,并且赶紧挑个人家将乔薇薇嫁出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乔玉安将乔薇薇关在别院里,一时想不到好办法,便去求助好友陆承景。 当时商晚也在场,在老板娘们那里听来八卦之后,她就等着乔玉安找上门呢。 消息还是她让人透露给乔玉安的人的,不然乔玉安哪有那么快便查到乔玉贵头上去。 商晚想整乔玉贵,截断他的资金流,让他没钱再倒贴琼华酒楼。 而乔玉安想狠狠收拾乔玉贵一顿,让他栽个大跟头。 二人几乎一拍即合,三言两语便商量出了让乔玉贵倾家荡产这个计划。 左右乔玉贵没钱也是大房出钱补,乔二老爷耳根子再软也不会拿二房的钱去贴补大房。 事情进展很顺利,琼华酒楼倒闭,乔玉安也出了口恶气。 至于乔薇薇,在昨晚那事儿出了之后,乔玉安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父母。 过不了多久,乔家二房应该就能分出来了。 商晚脑子里一瞬闪过许多事,面上却配合地作出惊讶的表情,完美融入老板娘们的队伍里。 余光瞥见她的表情,楼娘子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却也没多嘴。 有老板娘下了定论,“看着吧,等过了年,乔府大房和二房恐怕就该闹分家了。” 此言一语成谶。 初五这天,乔府分家。 那热闹得,不像是分家,更像是抄家,据说连官差都去了。 商晚没去凑热闹,而是受邀跟澜沧会社的老板娘们一起,在宝月斋谈事。 还是年前那个包厢,在座的多了两个人。 “咳咳。” 商晚将视线从打开的窗户收回来,看向咳嗽的那人。 女子着茜红色小袄,梳着螺髻,簪同色绢花。小脸圆润,皮肤白皙,眉心贴着一朵梅花钿,将原本娇憨的面庞衬得多了两分妩媚。 面上一条细纹都没有,只看脸的话,完全看不出女子已经三十五了。 女子正是舒氏布庄的老板娘,也是澜沧会社的发起人。 今日小聚也是舒娘子提的。 “还在年节便贸然请商掌柜过来,乃是事出紧急,还请商掌柜不要介意。” 商晚唇角含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我这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舒娘子请我来所为何事,直言便是。” 舒娘子抿了抿唇,双眼直直盯着商晚,“不知商掌柜对组建商队可有兴趣?” 商队? 商晚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愿闻其详。” 见商晚有兴趣,舒娘子面上的笑容跟着多了两分。 其他老板娘们显然已经知道,这回只是来作陪的。她们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打转,都没出声。 “我得到消息,府城的詹老板手里有一支一百人的商队想要转手。我派人查过,这支商队里面的人都是老手,成员配置得当,骆驼马匹车辆也齐全,经营得相当不错。” 商晚挑眉,“既然经营得不错,为何要转手?” 一支经营状况良好的商队所能带来的利益是巨大的,想要磨合一支这样的商队所要付出的心血可不少,这突然转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否商队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显然商晚的疑惑舒娘子也有,不同的是,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前因后果。 “詹老板想要跟人合伙出海做生意,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他想要出让商队来填补这部分空缺。” 商晚:“……” 因为想要赚钱,所以先把家里的摇钱树卖出去? 这得多傻的人才能想出这个好主意? 她盯着舒娘子看。 澜沧会社的发起人不该是个傻白甜吧?这看起来也不像啊。 “我脸上有东西?”舒娘子抬手摸了摸面颊,神色间有几分疑惑。 商晚收回视线,捧起桌上的热羊奶喝了一口才道:“若你只打听出这些,后面的话就不必说了。” 收购商队需要的银钱不少,她可不想把自己的钱扔水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舒娘子愣了愣,随即扬唇笑开:“自然不止这些,商掌柜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商晚敛眸,一边听一边小口喝羊奶。 詹老板想出手商队是真,但原因不止资金周转不过来这一项。 是那支商队本身出了问题。 简言之,商队中了诅咒,并且已经因为诅咒死了一个押货人两个护卫和一个马夫。 商晚从来不信什么诅咒,她看着舒娘子,“当真是因为诅咒死的?” 舒娘子点点头,“诅咒一事已经在商队里引起了恐慌,商队首领担心被诅咒找上,打算请辞,否则詹老板也不会如此着急地想将商队转手。” 一支商队想要经营得好,商队首领的眼光十分重要。 商队到了一个地方,买什么卖什么全靠商队首领判断。若判断失误,别说赚钱,赔个血本无归都有可能。 所以,有一个经验丰富又眼光独到的商队首领十分重要。 若商队首领请辞,商队里其他人又因为诅咒而人心涣散,这支商队迟早要完。 詹老板明显就是想趁着消息还没传开,最后靠着商队捞一笔。 “什么诅咒这般厉害?” 舒娘子摇头,“詹老板将消息捂得严实,我的人只能打听到这些。” 商晚垂眸思量片刻,问道:“既知商队中了诅咒,你为何还想收购这支商队?” 正常人的思维不该是躲远一点,能不沾边就不沾边吗? 舒娘子说出一句让商晚意外的话,“我不信诅咒。” 商晚看着她,只见她笑容明媚,声音里充满自信,“富贵险中求,我希望能与商掌柜合作,不知商掌柜意下如何?” 商晚缓缓喝完碗里最后一点羊奶,眼底也染上两分笑意,问道:“詹老板开了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