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在。 商晚蹙眉,“什么时候回来?” 陈才:“就这两日吧,等人回来我就去问,问清楚了给你回话。” “行,在定下来之前,你手里若有其他好铺子也告诉我一声,我这边随时能换。” 陈才:“……” 美得你! 将楚煦的信交去驿站,商晚一行坐着牛车回家。 三日后,陈才送来消息,铺子的东家同意了,但有一个要求,商晚得想法子搞垮酒楼,不然不肯降租金。 商晚:“……” 这东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百两就想让她帮忙搞垮酒楼,想什么美事呢? “他再给我降二百两,我可以考虑一下。” 陈才无语,使劲儿扇了扇折扇降火。 他没好气道:“你到底租不租?不租别耽误我功夫。” 要求又多又磨叽,但凡换个人,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租啊,怎么不租?”商晚斜眼看他,“无理取闹的人又不是我,你听听他提的要求,换你你乐意啊?” 陈才……确实不乐意。 “可你这二百两未免狮子大开口。” 商晚冷笑,“我这不是为了看看他的诚意吗?” 陈才:“……” 到底谁才是房东啊? 他道:“我可以帮你问,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商晚:“多谢。” 两日后,新消息传来。 铺子的东家想要和商晚见一面,就约在铺子对面的酒楼。 商晚:“……” 好嘛,还没开张就开始给她拉仇恨,是个狠人。 · 陈才领着商晚走进酒楼二楼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 “钟少爷,这位便是商娘子。”陈才给二人介绍。 钟少爷刚及冠,模样生得风流,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他的视线在商晚身上一转,抬手作揖,“在下钟离,众叛亲离的离。” 商晚抽了抽嘴角,这介绍挺别致啊。 她福身回礼,“敝姓商,无商不奸的商,钟少爷好。” 钟离:??? 陈才:“……” 包厢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钟离干笑两声打破尴尬,“商娘子真会开玩笑。” 商晚牵唇,皮笑肉不笑,“不比钟少爷会说笑。” 钟离:“……” “大家坐下谈。”陈才给商晚使了个眼色,收着点,你还租不租铺子了? 商晚当然要租,于是乖乖坐了下来。 钟离开门见山道:“若我答应降价租给商娘子,你想如何对付酒楼?” 商晚扫了眼一旁候着的伙计。 好家伙,当着人伙计的面密谋,整阳谋是吧。 她面带微笑,说话却没那么客气,“钟少爷这是想空手套白狼?” 驴都还有一根胡萝卜在前头吊着呢,这货一句话就想白嫖方案,想什么美事呢? 许是没想到商晚说话这么直接,钟离愣了愣,旋即笑开,摆手让伙计出去。 伙计踩着小碎步往外走,显然想要再探听点敌情。 钟离冷声道:“等着爷赏脚呢?” 伙计立刻改走为跑,跟被狗撵似的,“砰”地一声关上门。 脚步声逐渐远离,包厢里重新响起说话声。 “商娘子快言快语,我也不拐弯抹角。”钟离屈指敲了敲桌面,桃花眸直视商晚,隐隐带着两分威势,“商娘子有几分把握?” 商晚:“年租越低把握越大,不收租金就更好了。” 钟离:“……” 陈才在桌下拉了拉商晚的衣袖,悠着点儿啊。 商晚抿唇一笑,“开个玩笑,我有多大把握,端看钟少爷有多少诚意。” 女子着一袭粉色石榴裙,模样娇俏,话却不娇,很有几分狂妄。 钟离突兀地笑了两声,手指往地面指了指,“你可知这酒楼是谁开的?” 商晚诚实摇头。 钟离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眸中划过冷意,“这是乔家大少爷乔玉贵开的酒楼。” 乔玉贵? 商晚呵呵,这世界真是小。 钟离看着她,“全城敢与乔大少作对的,不超一手之数,商娘子好胆气。” 商晚:“……” 没你有胆,都商量到人家地盘上来了。 “比不上钟少爷。”商晚唇角弯了弯,“乔大少的腿可是差点废了。” 钟离眼眸转深,桃花眸里明媚不在,略显阴沉。 “商娘子是从何人口中听到的谣言?” “谣言吗?”商晚盯着他,“我觉得不是谣言呢,钟少爷以为呢?” 钟离与她对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倏地缓和。 “那药出自你手。” 他语气笃定,商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药,也没否认。 陈才默默喝茶,降低自身存在感。 “商娘子好本事。” 商晚莫名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 也对,好容易设个局毁了乔玉贵的腿,结果让她的药救了,可不得咬牙切齿吗? 她思量片刻,直接问:“那铺子还租吗?” 不租她好找下家。 “租。”钟离跟个神经病似的闷闷地笑了两声,“希望商娘子不要让在下失望。” 几百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若能看到乔玉贵倒霉,他乐意至极。 商晚开始好奇这俩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陈才应该知道,有机会可以问问他。 钟离道:“第一年的租金二百两,之后每年四百两,商娘子以为如何?” 比起原本砍价之后的五百两,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但商晚的砍价原则是,不砍到底线不算完。 趁着现在钟离心情好(应该),她决定再来一刀狠的。 她伸出两根手指头,“二百两年租。” 真汉子涨什么价啊? 钟离属实没想到商晚这么会砍价,瞥了眼旁边作事不关己状的陈才,你教的? 陈才:“……” 不是!!! 这女人自学成才,跟他没关系!! 商晚好整以暇地看着钟离,等着他做决定。 这人明摆着坑她,她怎么能不还回去呢? 钟离垂眸思量,长睫在眸底投下一片阴影。 “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商晚洗耳恭听。 “一个月内,搞垮酒楼。” 商晚:“……” 这人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还一个月搞垮酒楼,呵呵,她只能一晚上砸了酒楼。 “一年。” “半年。” “八个月。” “三个月。” 二人你来我往,最终约定了半年之期,立契书为证。 签字画押,事成。 钟离是个大方人,将商晚该给中人的那部分钱也一并掏了。 商晚和陈才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