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楚煦摇摇头,“他们没用力。” 他就是有些不习惯。 商晚道:“第一回见,大家总是要热情些,以后就好了。以前抱圆圆出门也这样,光刷脸就能收一堆菜呢。” “还能收菜?”楚煦瞪大一双猫儿眼,瞬间觉得自己亏得慌,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小孩儿心思单纯,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商晚故意逗他,“不然我再带你走一圈?” “不不不不不!”楚煦脑袋和手一起摇,他才不想为了点菜再当吉祥物呢! 走到岔路口,商晚忽然将圆圆塞给楚煦,给他指了另一条路,“我去办点事,你带着圆圆走那边,一会儿我去袁家跟你们会合。” 楚煦一离开商晚就没有安全感,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个娃,别别扭扭道:“我就在这等你。” 商晚还想钓鱼执法呢。 ——舍不得楚煦,套不着刺客。 对付心高气傲的小屁孩儿,一招就够。 视线上下一打量,“你是不是不敢啊?” “谁说我不敢?!”楚煦瞬间炸毛,“自己走就自己走!” 迈腿就走,没有半分迟疑。 激将法,百试百灵。 “我才不怕呢。”楚煦盯着脚下的地嘟嘟囔囔,走出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悄悄回头看。 岔路口哪还有商晚的身影? 他顿时一个激灵,两条胳膊抱紧了圆圆,狐疑的左看右看,就怕哪里突然钻出个刺客来。 “哥!” 肉乎乎的小手拍在脸上,圆圆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哥。 楚煦一愣,顾不上害怕,精神的猫儿眼盯着小奶娃,“你叫我什么?” “哥!”圆圆又叫了一声。 楚煦是家里最小的,从来没被人叫过哥,圆圆一声哥喊得他瞬间责任心爆棚,登时挺直小身板,感觉就算蹿出个刺客,他也能够打两下。 肉乎乎的圆圆分量不轻,楚煦抱久了有些吃力。他将圆圆移到背上背着,一边走一边哄着小奶娃叫他哥。 圆圆乖乖地叫了两声之后就不搭理他了,一会儿扯他耳朵,一会儿扯他头发,扯得楚煦嗷嗷直叫。 另一边,商晚去了林家。 这两日忙着自家的事,不知道林家将刘玉枝找回来没有。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时的林家还挺热闹。 林建水躺在床上昏睡,刘氏担心陈桂芳学那桂氏红杏出墙,正给儿媳妇教规矩。 院子里,陈桂芳一边洗衣裳一边哭,刘氏抓着根鸡毛掸子在旁边骂,魏老太坐在板凳上看戏,时不时插句嘴,帮着刘氏训陈桂芳两句。 屋里的周氏听不过去,走出来劝,结果不仅没劝好,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或许因为周氏硬气过一次,刘氏骂她还算客气,可依然不好听,周氏听不下去,转身回屋。 刘氏哼了哼,转头对着陈桂芳就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从头挑剔到尾。 商晚听了,暗暗感叹陈桂芳能忍,要是她,早就把衣裳连水全扣刘氏脑袋上了。 刘氏许是骂累了,挨着魏老太坐下,母女俩开始聊闲天。 从她们的对话里,商晚听出刘玉枝已经被找了回来,但是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她出来。 商晚仔细找了找,发现林家的男人,除了躺着的林建水之外都不在家,听话音似乎是外出办什么事儿去了。 等了一会儿,除了听到一耳朵骂儿媳妇的话之外没听到其他有用消息,商晚悄悄离开,去袁家与两个小崽子汇合。 她一直关注着楚煦那边的情况呢,现在俩孩子已经到了袁家,可惜没把刺客给引出来。 这都两天了,那些刺客该不会跑了吧? · 三日后,新房盖成。 红砖黑瓦,进门便是一个大院子,堂屋居中,两侧是厨房、柴房、两间卧房。 角落处是茅房和猪圈,茅房在猪圈后面。 往后走,三间卧房,一间书房,书房外是小花园,如今还是光秃秃的,以后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角落处挖了个小水池,给圆圆养乌龟用的。商晚琢磨着可以往里种两株荷花, 前面的大院子可以用来养鸡养鸭。 商晚打算挨着井边搭个花架,再种几株葡萄,可以在下面乘凉吃瓜。 挨着墙边有棵漂亮的圆叶树,商晚从山上连根搬来的,枝干粗壮,枝繁叶茂,一片叶子有手掌大。 可以在上面搭个秋千,弄个树屋也行。 堂屋顶连着柴房那个转角,建了个扇形的小平台,可以搭梯子上去,不管是晒草药还是晒萝卜干都很实用。 一家人在新房里逛了两圈儿,各自认领了自己的房间。 石头想住在前面,和柴房相邻的那间屋子,理由是晚上去茅厕方便。 其他人住后面,商晚和陆承景住在最大的那间,圆圆暂时住在耳房里,小环则住在隔壁的隔壁,和书房相邻。 按照约定好的结清工钱。 因为何家师徒做得好,中间也帮了自家许多,加上手头宽裕了几分,陆承景和商晚商量着给师徒三人二两银子的赏钱。 何四指连声感谢,相处了这么久,离开的时候难免有些伤感。 石头直接和马杰勇抱头痛哭,跟生离死别似的。 亮亮也很舍不得,他在村子里交了好多朋友,每天都一起玩,等回去之后他又是一个人了。 李小山和二胖还有几个孩子一起来送亮亮,把最喜欢的弹珠送给他,还有弹弓、草编蚂蚱、蜻蜓、漂亮石头,甚至还有两个野鸭蛋,一块饼子。 “以后常来玩儿,我教你打弹弓的诀窍别忘了。” 李小山揉揉鼻子,抱了亮亮一下。 “你可是我罩着的,回去别让人欺负了。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拿弹弓打他。打不过你就来找我们,我们帮你打。” “对,我们帮你打。” 亮亮抱着礼物,瞬间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圆圆举起小乌龟在他小脸上碰了一下,软糯糯的喊:“哥!玩!” 亮亮低头,额头在她软乎乎的小脸上蹭了蹭,小声说了句谢谢。 “别哭了,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套车送何师傅他们进城。” 商晚无奈地拍拍石头不断耸动的肩膀。 这少年怎么这么感性啊?小环都没他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