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斜，天边一片绚烂的火烧云。</p>
商晚拿着斧子从木棚子里钻出来，看了眼天色，放下斧子，走到井边打水洗手。</p>
甩甩手上的水珠，商晚看向石头，“一会儿你把棚子里的木头渣扫干净，晚上好睡，我去接你姐夫。”</p>
“好。”石头将木块堆在一起，答应下来。</p>
“娘！窝去！”圆圆顶着小乌龟飞快爬过来，小脑袋一仰，小乌龟“啪叽”掉在草堆里，摔了个四脚朝天。</p>
“走吧，一起接你爹爹去。”商晚蹲下来将小乌龟翻个面，抱起自家崽，往河边走去。</p>
“娘！”圆圆伸出小手指着相反的方向，“爹爹！那！”</p>
“记性不错。”商晚用衣角将圆圆的小手擦干净，“不过爹爹不在那里，在河边。”</p>
圆圆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里蹦出一个字，“鱼！”</p>
商晚失笑，“乖崽，你爹去河边可不是为了抓鱼。”</p>
圆圆皱起小眉头重复，“鱼！”</p>
她将白嫩的小手团成拳头，举到商晚眼前，上下摆动几次。</p>
“鱼！球球！”</p>
商晚盯着面前跟糯米团子似的小拳头，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乖崽，你说的是鱼丸？”</p>
圆圆大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鱼球球！次！”</p>
“乖崽，你才两颗牙。”商晚戳戳小家伙的腮帮子，“手打鱼丸你咬得动吗？”</p>
两颗牙也是牙，圆圆小朋友自信地挺起小胸脯，“次！”</p>
商晚失笑，捏捏她脑袋上的小揪揪，“行，一会儿抓条鱼回去，给咱们圆圆做鱼丸吃。”</p>
“娘，好！”圆圆搂住商晚的脖子亲昵地蹭蹭蹭，小揪揪几次戳到商晚脸上。</p>
商晚：“……”</p>
夕阳在河面上洒下一片金光，波纹晃动，碎金烁烁。</p>
木桥上，坐在轮椅上的青年出神地盯着河面，幽黑的瞳孔映着河面细碎金光，仿若暗夜星辰。</p>
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道甜糯糯的小奶音，“爹爹！”</p>
陆承景还未回神，怀里已经多了个软萌的肉团子。</p>
商晚问：“不回家来这儿干嘛？”</p>
陆承景轻笑，“回过神便在这儿了。”</p>
商晚瞥他一眼，翻下木桥，弯腰挑拣鹅卵石。</p>
陆承景的目光跟随着她的动作，眼底的暗色悄悄褪去，浮上两分疑惑，“你捡石头做什么？”</p>
“有用。”商晚抬头看他，“你刚才不是想跳河吧？我暂时没打算当寡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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