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没有理会鹿丸,他顿了顿:“那就现在。” “诶?”鸣人吃了一惊,“等等,我和朝露还没打完!” “你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你硬插一手打断了的!” “鸣人。”这时,我爱罗也从河边回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水桶,看向鸣人道:“可以和我修炼一次吗?” 鸣人一愣。 在这个世界,他与我爱罗是好朋友,但与朝露身边的我爱罗,却几乎没说过什么话。 尽管他有几次想去搭话,但我爱罗都十分冷淡的避开了他,十分清楚的和他划开了距离。 鸣人敏感的感觉到,这个我爱罗并不喜欢自己。 也许是因为朝露……? 他也就默默地停止了靠近。 但我爱罗对他开口以后,鸣人却又立刻会想起“我爱罗是我的朋友”。 而且,他也可能可以和这个我爱罗成为朋友。 我爱罗平静的看着他,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鸣人的对手,但能与这种水平的强者交手,本身就是一次难得的锻炼。 “机会难得,我希望能知道我和你有多大的差距。” 虽然鸣人还没有答应,但佐助已经对朝露道:“走了,朝露。” 朝露看了看鸣人,又看了看我爱罗:“鸣人,我先去和佐助试试?” 鸣人这才道:“啊,好。” 鹿丸看向舍人所在的帐篷,宁次目前还没有出来,但他隐隐有一种预感,等宁次对转生眼的掌控更进一步时,他大概也不会放过和鸣人佐助切磋的机会。 也好,鹿丸想,在月球上打完了,省的回到地球上破坏环境。 …… 同样黑发黑眼的青年与少女一前一后的走入树林深处。 佐助先停下了脚步,听见身后的少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面对她,自从转生眼被取走,月球上就失去了人造太阳,变得昏暗无比。 他们稍微离开扎营地的篝火,就几乎陷入一片深重的黑暗。 ——那总让他想起那晚,放下的床幔之内,也如此刻暗寂。 正因双眼无法看清,才会急切的渴望用身体触碰来确定对方的存在,也由此确定自身的存在。 她呢? 会和我想的一样吗? 可朝露安静的站在黑暗之中,当她沉默时,佐助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片无底的深渊。 所有的试探都像是投下的石子,最终却没有一颗能得到落底的回响,只会被永恒的黑暗吞没。 那无法探知对方心情的感受如此煎熬。 你在想什么、又是如何看我的? 对你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 “为什么不说话?” “嗯?”少女的语气带着无辜的茫然,对他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我在等你说话。” 但正是“没有什么不同”,最让人烦躁。 在他眼中,少女比初见时更为美丽了。尽管白皙的肌肤在夜色中看不分明,但在隐约的火光中,那细腻的纹理却依然清晰。 佐助记得她肌肤的触感,记得她抚摸过他的脸颊、记得与她十指紧扣、记得她的双手如何紧紧搂在他的腰间、记得她如何揉乱他的头发、记得她身体的温度。 但在她的眼中呢? 他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同了吗? 他沉默片刻:“你要我像鸣人那样,向你一一解释每个招数吗?” “如果可以的话。”朝露道:“我想知道你的弱点。” “弱点这种东西,应该由你自己在对战中寻找,那样才能得到锻炼。” “嗯……的确如此,但是……”朝露顿了顿:“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得到答案比较稳妥。” “得到答案……听起来,你想要的并不是增强自己,而是针对我们。” “唉,鸣人就什么都没有问。” “那就是说,你觉得鸣人比较好?” “嗯?不是,只是感慨一下你们的不同之处啦。佐助的情报分析能力很强。鸣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但是选择相信我不挑明,还是的确大大咧咧的没有察觉到。”朝露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失去了窥探记忆的瞳术之后,飞速退化的辨识他人情绪的能力十分无奈:“他的心思,我现在已经有些摸不准了。” “为什么要摸准他的心思?为什么要猜他的想法?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朝露愣了愣。 比摸不准对方心意更令人痛苦的事情,或许就是努力想要知道对方想法的那个人,却在努力的想要知道别人的想法。 “不是……只是我的个人习惯……?”朝露道:“虽然更换眼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我之前几年一直可以轻易地感觉到别人的情绪变化,说来可能有些自大,不过,那真的会有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感觉。但现在突然和别人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那种感觉我很不适应。总想着努力和以前一样才舒服。虽然说我没有后悔过更换瞳术,不过毕竟没有自己原来的更符合心意。” “……” “……你怎么啦?佐助?” 她终于向他走近了。 突破了那该死的正常社交范围,进入到了更为亲密的近距离之内。 但因为暴露出自己的痛苦与软弱才得到的关心,难道不是可悲的像是一种胁迫吗? “那么我的心思,你已经猜的很准了吗?” 她迟疑了一下,“我先说好,我现在的感知比以前迟钝了很多,所以要是猜错了的话,你不能生气。” “呵。” 朝露瞪大了眼睛:“你笑什么?” “难以想象你以前不迟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你从来就没有敏锐过。” “才不是!我以前不管和谁在一起,都能让对方很高兴!” 佐助垂下眼眸:“是吗?都有谁?” “哎呀……”朝露捧住了他的脸,认真的观察他的表情,“你是不是又想亲亲和抱抱了?” “仔细看。” “嗯?” 佐助打开了写轮眼。 “这是三勾玉写轮眼。” 他转移话题的速度让朝露有些迷茫,但是,既然他没有回答,那应该就是不想的意思吧? 她连忙跟上他的速度道:“嗯……嗯……?”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左眼的能力是天照,释放的黑炎能燃尽万物,在烧烬一切之前不会熄灭;右眼是加具土命,能够改变黑炎的形态。” “哦……哦!” “须佐能乎你已经见过了。” “嗯!” “但你没有见过仙人形态的须佐能乎。还有用须佐能乎当做容器,吸收尾兽查克拉的样子。同时,须佐能乎也能变为铠甲,装备在其他人的身上。” “仙人形态……鸣人提到过,但我的确没有什么了解……据他所说,他的仙人形态是缔结了通灵契约的青蛙教授他的。是必须要有通灵兽吗?” “你没有通灵兽吗?” 朝露摇了摇头。 “你想和我缔结一样的契约吗?” “佐助的仙人形态,也是通灵兽教授的吗?” “不是,是大蛇丸为我注入过重吾的查克拉。重吾是我曾经的同伴,他们一族天生便能使用仙术之力。” “要是大蛇丸的话……”朝露一顿,“那我……” 她神色有些古怪:“不过,我听鸣人说,他当初为了修行仙术吃了很多苦头。可是被你说的,好像你一下子就会了……这就是天才吗?” “……然而即便是所谓的‘天才’,不管多么努力,也败在鸣人手下了。不管变得多么强大,回过神来都能发现他在前方——那种感觉,又何尝不让人愤怒。” 在四战之时,佐助记得自己曾对鸣人感到如此不甘,因而在心底质问过他:你究竟要强大到什么地步? “那佐助你现在对鸣人还有那种胜负欲吗?还想赢吗?” “回到你之前那个问题。” “诶?” “回答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