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可真行!” 激动之下,叶永礼竟直接唤弘远为妹夫,还忍不住上前拥着他的肩搂了一下。 “老三!!” 见状,斯文如叶永孝也忍不住爆喝出口,“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叶永礼浑身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赶紧单膝跪地抱拳认罪,“臣失礼了,请陛下责罚!” 见状,叶永孝也单膝朝弘远跪了下来,“陛下,臣教弟无方,请陛下一同责罚!!” 弘远余光瞥了眼立于殿内四周的宫人,心里稍微挣扎了一番,便眉一扬,弓腰伸手亲自将两个人扶了起来,“你们是朕的亲人,即便朕是皇帝,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 说着他便直视叶永礼,附耳悄悄笑道,“三舅哥方才那样,是兄弟之情,我心中欢喜。” 随后声音又稍稍拔高,“眼下你谨守君臣之礼,朕心甚慰啊!” 闻言,叶永礼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他就知道,在妹夫心里,皇位永远只是造福国民的利刃,而他们于皇位而言,是只重不轻的。 “二舅哥如此紧张,倒是让我有几分被抛弃的感觉了” 说着,在宫人看不到的视角,弘远低声同叶永孝道,眼底瞪着几分不悦和不甘心。 叶永孝眼神一怔,随后扬了扬唇角,“臣敬重陛下” 说着也压低了声音笑道,“更想和妹夫把酒言欢!” 言罢,两人对视,眼底都是默契的笑意。 弘远望向宫人,声色愉悦,“去,让御膳房准备饭菜好酒,朕要同几位爱卿好好畅饮几杯!” 秀山村。 官府正带着村人在田间地头度量田地,重新划分田地并登记造册。 为首的官差头子身形魁梧挺拔,声音粗沉,字里行间的语气十分有压迫感,村民们本来蠢蠢欲动想说什么,硬是被他时不时一个冷眉,一个眼神,震慑的不敢开口,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他安排分配。 因着叶家搬进来,果不其然每家每户都少分了两分来地。 霍老独身一人,只分得了一亩,这倒是没怎么动到村人的利益。 可叶家人口多,光大人就有五个,一人能分得一亩,加上双胞胎身为男丁也一人分得半亩,总共就分得了六亩地。 这样一来,叶家便从一无所有的家户,成了村里田地最多的家户。 “官爷,这秀山村除了叶家和霍老,都是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的,这里一开始可是没有这么多地的,那都是我们祖辈上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的啊,要是原住民添丁了,分给自己村人倒也情有可原,可叶家是外来户,这样分我们不服气!” 说话的是王婆子,今日分田地,钱家人是借住在村的,不便现身,但是钱王氏已经交代她了,务必要借着分地的事情将村民的怨气拱到最大,纵然眼前的官差头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她也豁出去了。 她们可是老百姓,她说的也都有理有据,无论如何,她笃定官差是不会对她动手的,这才莽着胆子行事。 “对啊,他们是外来的,凭什么分我们村辛辛苦苦垦出来的地?” “他们在村里安家可以,但是想种地,得自己垦荒才行!” “对,自己垦荒!” 有人当了出头鸟,村人们七嘴八舌的表达着不满。 虽然知道这样起哄几句,并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怨气冲上来,他们也不管这么多,纷纷宣泄了再说。 闻言,官差头子冷冷望想挑头的王婆子,“不服气是吧?不服气你大可以去皇城敲登闻鼓和陛下对峙,因为这政令便是陛下颁布的,我等这些办差的人不能左右,叶家这些外来的也必须接受这个安排,拒绝就是违抗圣令!” 王婆子,“” 本以为至少可以借题发挥几句,谁知官差一句话,直接将她噎的死死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再看叶家人正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王婆子更生郁闷。 再怎么泼辣刁蛮,她也只敢卡在进退分寸的界限上闹一闹,眼下她很清楚,自己若在多说一句,就不是闹事这么简单了,而是 老太太上前一步,笑望向官差头子,“官爷今日当差也辛苦了,不如到我们家小坐,喝口薄茶歇歇吧!” 官差对视过去,眼底闪过一丝默契,遂点头道,“好,那便借婶子家喝口水在走!” 说着跟着老太太一家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村人道,“你们村的村长还未选出来,后日可就是最后提名登基的时限了,有那生事的闲心,你们不如好好想想该选谁当村长!否则日后有什么大小关乎民生大计的政事颁布,你们可就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消息了,要是错过什么好事,那可比少分两分地严重多了” 等官差随着叶家人离开了,村人们才纷纷反应过来。 是啊,本来前段时日选谁当村长是他们最操心的事情,可后来霍老叶家人连带着最近的钱家人,接连进村,他们都差点忘记这茬了。 新皇登基,分外重视民生大计,近些年定会时常颁布新的政令,如果没有村长作为民和官的桥梁,有什么好消息,只怕他们村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叶家分地俨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再闹也无济于事,不过是被训斥一顿罢了,可选村长却是迫在眉睫的大事! 王婆子眼底也猛然一亮,赶紧也跟着回了村。 “老夫人,这是上头托我给您老捎的信” 进了叶家的门,官差便立刻卸了那副公事公办的皮子,露出了皮子下憨厚和善的脸,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了老太太。 苏玉莲恰时的将一杯茶递到了官差头子的手里,笑眯眯道,“熊副将,喝口茶坐着歇歇吧!” 叶永荷也已经将凳子搬来塞到了熊副将的身后。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熊副将一眼,满脸慈笑道,“这京城的水土就是养人啊,熊副将的身形可是圆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