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停了片刻后,刘琦朝后招了招手,“继续前进!!” 不管城门口的百姓因何堵在那里,都阻挡不了他今日要出城! 叶永忠和叶永文带着守城兵在百姓身前,见羽林军只停了几个呼吸就又开始行进,叶永忠不做多虑,翻身上马迎上前去。 虽然城门口已经汇集了五六千百姓,但他很清楚,正面交锋起来,百姓手中的菜刀大棍绝敌不过羽林军手里长矛大刀。 娘信中道,她带着一家子已经前去军营救被下药的霍家军了,临行之前已经给弘远报了信。 同时,她还给逍遥城送信请求城主派兵前来援助,就连黄沙村的乡亲也去通知各村落的百姓了。 所有能尽用的力量,娘都同时求用了,他眼下要做的,便是竭力拖住羽林军,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交锋,等候逍遥城的援兵和各村百姓的汇集。 “烦请刘将军止步!” 叶永忠策马逼上前,高声呼喝,“在下有军情要报!” 刘琦眼底微闪,却并没有喊停,仍旧和叶永忠迎面会近。 五丈左右的时候,叶永忠勒停了马匹,“刘将军,在下有紧急军情要报!” 军情? 刘琦心中狐疑,但终是扬手止停了军队,“什么军情?” 叶永忠面上没有丝毫敌意和异样,又策马上前了几步,全然一副不知道刘琦已经反叛了的急迫神情,“刘将军,您这莫不也是发现了军情才举兵过来?” “可明明野兽过来的方向明明是逍遥城的方向啊!” 野兽? 逍遥城? 刘琦心中疑惑更深,手下轻抖,马儿上前了几步,“将军临行之前有交代,说南蛮刚历经大败,如今不成气候,军营只留万余人便可保边陲稳固,倒是此番举义东上,一路上定是险象环生” 说着便看着叶永忠,满脸对将军的忠心道,“将军说若五日还未有传捷报回军营,便命我们羽林军前去援助,此番本帅是要带兵出城,前去支援将军的,并不知叶大人口中所说的军情为何。” “本帅离开之时,边陲明明安定如常,叶大人为何说逍遥城意图来犯?这野兽又是怎么回事?” 叶永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紧朝刘琦抱了抱拳,“原来刘将军是为了去援助将军,是在下心急失敬了。” “可刘将军,方才有从逍遥城回来的行商来报,说是逍遥城早就觊觎我们郡的高产粮,许是在我们郡安插了细作,知道了将军带兵起义,如今镇守边陲的兵力不盛,昨日逍遥城内就开始集结兵力,看样子是准备趁火打劫啊!” “那行商说,要不是他提前了一日走,只怕就被关在了城里出不来了,今日一回郡城,便来府衙鸣鼓报信了。” “在下以为,权衡轻重缓急,还请刘将军赶紧折返回营,镇守我南辽边陲!” 这番话,语气严肃,字字真切,不由的让刘琦皱了皱眉,几乎就要信了叶永忠的话了。 “逍遥城来犯?叶大人恐怕有所不知,周边两国一城我们都安插了探兵云哨,若逍遥城当真有什么动静,本帅怎么可能离开军营,叶大人莫要被那行商的草木皆兵乱了分寸。” 刘琦神色淡然,“虽说本帅初来乍到,对边陲不甚了解,但熊副将可是在边陲驻守多年的,本帅可是从他口中听说了,两国一城除了南蛮国时刻觊觎我夏周国土,楼兰国和逍遥城可是从未犯过我夏周边境的。” “依叶大人所言,难不成熊副将是个不懂排兵布防的草包?否则怎么可能轻易让本帅带着两万兵力前去援助将军?” 他不知叶永忠已经知道了熊副将一干霍家军被下药的事情,直接将自己出城援助的事情推到了熊副将身上。 叶永礼心里明镜,面上却继续陪着演戏,“刘将军言重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帅还没问你呢,何故有这么多百姓在城门聚众?他们想做什么?” 刘琦隐约觉得这些百姓是来阻拦他们的,可又觉得不真切不合理。 毕竟就算军营里有叶家的眼线,得知他反叛,也需要时间通风报信,绝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就得知消息,并聚集这么多百姓前来阻拦。 再说了,谁人不怕死?这些胆小如鼠的百姓更甚! 若真知道自己带着两万大军反叛,回家躲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有胆量和自己正面交锋! 叶永忠面色不改道,“刘将军,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听闻逍遥城意图犯境,又想着将军带着四万大军离境,唯恐军营兵力不够,所以当机立断,召集了城里的热血百姓,想作为霍家军的增补援军以备不时之需。” “总之一定不能让逍遥城的阴谋得逞,只要城里还剩一人,就得竭力护住我们南辽郡的高产粮才是!” “可在下只是一介文官,并不懂行兵打仗,正愁着该如何安排这些百姓呢” “方才看到刘将军过来,在下高悬的心立刻落了下来,这才赶紧来报,毕竟,这些百姓兵在将军的手里才能人尽其用不是吗?”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无懈可击。 无形之中被叶永忠架高,刘琦竟一时语塞,“” “叶大人,那个行商之言都是无稽之谈!” 刘琦身边的副手赶紧接过话茬,“你赶紧将百姓疏散开,打开城门,别耽误了我们前去援助将军!!” 这个副手的语气可以说是毫不客气,还带着一股蛮横的冲劲,两下就把叶永忠架起来的高梯冲散了。 刘琦余光瞟了身边的副手一眼,飞快划过一抹满意,随后也附和道,“所言极是” “行商多奸诈狡猾,指不定是什么细作,故意妖言迷惑大人” “瞧,叶大人这不就听信并大动干戈了?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会拖延本帅行军的速度,到时候弘将军那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遂了奸人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