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呐,娶了这么贤惠的好媳妇!” 边说边咬了口饼子,“可得好好惜福!” 叶永忠深看了妻子一眼,点头认可,“封老说的对,能娶玉莲,确实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我定会好好珍惜。” 边说边给妻子夹了块肉,“这几日我们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中伺候老小,辛苦你了。” 苏玉莲的面色,在叶永忠温柔深情的眼神下一点一点的化开,再桌下握住了他手,“能嫁给你,得这么多好家人,才是我的福气。” “你只管在外做事,家里有我看着呢!” “大哥大嫂,饶了我们几个单身汉吧,你们晚上回房秀恩爱好不好?” 叶永礼笑着打趣,眼神不自觉望向封紫君。 封紫君眼神微闪,慌忙伸手夹菜掩下羞怯。 一家子看在眼里,会意在心底,嘴角各自绽开了花。 苏玉莲更是露出了姨母笑,“三弟,你不开口也罢,开口倒提醒了大嫂” 说着眼神瞄了身边的封紫君一眼,“要是有了中意的人,可要给娘和大嫂说,娘和大嫂替你求娶!” 一句话,让叶永礼瞬间挺直了脊梁,几乎要下意识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我” “你什么你?” 封老瞪了他一眼,“叶家确实是个福窝窝,不愁儿无媳,可就你这冲动莽撞的性子,不历练沉甸个几年,哪家的父母敢把闺女嫁给你?” “再说了,眼下国情当急,把你那些春心都给我捂好咯,一门心思的助你的将军妹夫把大事干好才是正理!” 一番话把叶永礼的话堵在了喉咙里,面上覆上一丝羞愧,“封老说的对,国情当前,晚辈确实该以大事为重” 封紫君本来羞怯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是啊,爷爷说的对,眼下将军起义在即,该以大事为重。 本来满脸堆笑的老太太神情也慢慢凝肃起来,随着她神色变化,一桌子的人都收敛了心思,纷纷变得严肃起来。 “娘,这次的疫病,是朝廷构陷的。” 弘远直视着老太太,眼底都是痛惜和愤怒,“南辽郡五万将士,近五万百姓,朝廷毫不犹豫就要一锅端灭!” “当朝太后,简直是泯灭人性,由她这个妖妇把持朝政,难怪夏周百姓水深火热至此。” 老太太和苏玉莲自然不知隐情,叶永忠和封家爷孙也因为今日刚从江家别院出来而不知内情,齐齐震惊到瞳孔扩散。 疫病,竟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等老太太几人追问,弘远便把在广场抓到太后鹰犬的事情全盘托出,“所以娘,我预备正月十五一过,就挥师进京。” 眼底聚集的怒火,恨不得隔着千里,就将太后那个妖妇灼烧致死。 叶永忠也沉声附和,“将军妹夫说的对,多等一日,南辽郡的百姓,乃至其他州郡的百姓就会多一日危险。” “福祸相随,虽然郴州郡的疫病流民给南辽郡带来了危险,但我们也因此窥探到朝廷的险恶用心,也好早做筹备,怕就怕南辽郡脱离险境的消息一旦传回京城,那妖妇又会动其他的歪脑筋” “若她故技重施,拿旁的郡城百姓作为要挟,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一番分析,让老太太皱眉点头,“没想到朝廷权狗已经坏到禽兽不如的地步,留他们多活一日都是罪孽!!” 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全盘定下的,先吃饭,玉莲辛苦做的饭不能糟蹋了,待你们都填饱肚子,我们再好好筹谋一番。” 虽然局势火烧眉毛,但老太太最操心的还是孩子们的身体。 大家一言不发,赶紧伸手取饼夹菜,专心填饱肚子。 三个娃娃仿佛知道大人们要商谈大事,吃饭的咂巴声都不敢太大。 心中有事,所以大家吃饭的速度异常快,不一会饼子和菜钵子就见了底。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都轻擦了擦嘴角,再度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也放下筷子,望向弘远,“孩子,你有把握吗?” 抗敌也好,起义也罢,都是战争。 无论筹谋多么尽善尽美,一旦开战,明里暗里少不了人命堆砌。 可长痛不如短痛,剜除腐肉,总免不了要伤到好的血肉,他们只能想办法将这伤害降到最低。 弘远思索片刻后道,“单按兵力来说,是全然没问题的” 两万霍家军,先后一万五千江家军,三千马匪军,加上三万羽林军,如今整个霍家军已经有近八万兵力。 他再也不是那个调兵布阵时,为分配兵力而百般发愁的将军了。 “可是” 弘远望向老太太的眼底漫上一丝忧虑,“娘,我的义父如今还被看押在京城,这是我唯一的顾虑。” 这两年,造反的念头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可他都竭力按捺下去,兵力不够都是其次,主要原因便是因为义父在朝廷权狗的手里捏着,就连他想撂挑子不干这个将军都做不到,何况造反? 当初江承文拜托城主夫人去救嫡亲妹妹时,他便想到了义父。 可义父和阿文妹妹的处境截然不同。 阿文妹妹虽然受了诸多折磨,但她人在江家,行动并不受桎梏,找准时机定是能救她出来的。 义父虽然明面上说的是在将军府禁足,可他派去的探子查了,一开始朝廷还派了些禁卫军做做看守的样子,后来竟直接没人了。 探子把将军府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义父,后来过了许久才探到义父竟是被带进了宫,关押在皇宫私牢! 太后的眼线定然不止恶男人一个,一旦他举兵回京,这么大的阵仗一定会举国皆知,到时候太后那妖妇定然会用义父性命作为要挟,逼他臣服。 或许等不到他举兵,义父现在就已经开始因他受苦了 他的话让一桌的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