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栾慧英跟江梦雪都听到了他说的名字。 栾慧英不知道顾美莲现在的情况，但江梦雪知道啊。 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跟自己婆婆说，还是等明天让李翠英跟她说吧。 而栾慧英这么多年也知道顾美莲跟顾家人都不怎么联系。 还以为江梦雪不认识她呢，所以也不想在自己儿媳妇面前说这些。 怪不得刚刚她看那张脸觉得有些眼熟，两人只是年轻时候见过一面。 但都二十来年过来了，长相变化很多，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 “妈，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时间也晚了，咱们该回家吃饭了。” “回家？不不不，咱们去国营饭店吃，回家做还麻烦，咱们去看看今天有什么供应。” 两人完全没受顾美莲的事情影响，反正两家多年不曾来往，以后也没必要，就当陌生人就行。 顾美玲要是真被人抓去坐牢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免得以后出什么事儿还连累到顾家。 江梦雪看着外面的天色欲哭无泪：“不是，现在天色晚了，说不定国营饭店已经关门了，有时候她们只供应中午一顿饭的，而且跟咱们回家的路还相反，咱们今天还是回家吃吧，等下次中午时候去。” 栾慧英看了眼天色，天都已经快黑了，她们还拿着一堆东西呢，想想也就算了。 江梦雪松了一口气，今天总算结束了。 两人回到家简单吃了个饭，江梦雪今天还要工作，是在食品厂的食堂。 栾慧英在家闲着没事，而且她也好奇江梦雪平时的工作。 两人都是医生，按理说两人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但两人这一天都没讨论过专业上的事情。 江梦雪知道自己婆婆是多年的老军医了，也想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栾慧英讨论起自己的专业还是很认真的。 仔细的看着江梦雪平时做的一些笔记，还有看的书籍。 “你怎么想起来做这件事？这样的卫生知识宣传在很多落后的地方确实很有必要，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有很多人他们一天到晚为了生计忙活，不会很在意这些所谓的健康卫生生活。 而且他们也没念过书，你就算把这个册子摆到他们面前他们也看不懂。 这件事情很有可行性但不是短时间内能实现的，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栾慧英作为上过战场参加过战争的军医，她见识过很多人去过很多地方。 对于医术的运用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对于江梦学这种依靠着上一世的知识面，和看过的大量书籍不同。 栾慧英所接触到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她这几十年的经验，她知道哪种方法对应哪种人，这些不是依靠书本上的知识就能学会的。 江梦雪又何尝不知道，但不能因为这些所谓的困难，就放弃去做这件事。 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哪怕只能改变少数人，这件事就不算白费时间。 栾慧英知道了江梦雪的想法也很是赞同，再说了上面的领导也很支持，那就放开手去干没必要纠结太多。 前天的一节课给大家宣传了一些卫生知识点，也有人去买了小红册子。 不仅如此，他们还跟周围的人宣传。 很多女同志都知道，别看江梦雪年轻但医术很是了得。 只要给你把个脉不管什么事都瞒不住她。 但今天江梦雪看着台下坐了那么多的人，可不打算再挨个把脉了。 那得浪费多少时间呀。 食堂里挤了乌鸦鸦一片人，都在下面交头接耳。江梦雪嗓子都喊哑了都没能安静下来。 但等厂里的几个领导进来以后，食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都别吵吵了，到这儿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吗？你们都在下面聊，上面大夫说话你们也听不见，那你们还来学习什么不是白来浪费时间。” 人一多事情就越多，下面的人虽然安静下来不再叽叽喳喳。 但江梦雪没说几句话下面就有人举手插话。 江梦雪也只能一个一个回答，慢慢的，不知不觉的就被她们牵着鼻子走。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人因为意见不同吵了起来。 边上的人不仅不劝着，还在边上火上浇油。 江梦雪今天嗓子都喊哑了，看着底下的乱糟糟的一片，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赶紧让人再去把领导给找回来。 实在是太难了，这些人本来就有矛盾，现在坐在一起几句话没说就闹开了。 “陈菊，你敢揪我头发，吃我一掌。” “刘秋芬，给你脸了，在家你装的跟小白花好似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原来两人是妯娌，在家的时候矛盾就不小。 今天也不知哪句话又吵起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像什么样子，人家江大夫抽空过来给你们讲课，你们就是这么听的？ 你们两是不想听就赶紧走，不要打扰别人。 要是再有人闹事，通通扣工资。” 陈菊跟刘秋芬被赶了出去，食堂里安静下来。 江梦雪松了口气，什么也不想了。 只想赶紧讲完结束，惹不起惹不起，再有打起来的她可拉不住。 “这些人也太疯狂了，说动手就动手，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可别靠近，能离多远离多远。” “我们也没想到，上次氛围还是挺好的。” 江梦雪揉着肩膀，两人一起挽着手回家。 第二天江梦雪带着栾慧英在市里到处转转。 不上学的孩子都在公园里玩，互相打雪仗，坐在板子上让同伴拉着走。 两人一块儿团了两个大雪球，堆了个雪人。 “妈，手套别掉了，容易冻伤。” 栾慧英玩的开心，她也不是没见过雪，只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开心的心情。 这么大的雪，对于军人来说不是太友好，经常会有训练冻伤的战士。 “游街了，游街的来了。” 小孩子疯一样的往路上跑，远处一群人前年赶着两人往这边走。 衣服上头上还粘着烂菜叶子，被人扔雪球。 “乱搞男女关系，剃阴阳头，衣服扒了，不愿意穿就给他们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