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没挤过牛奶马奶,但挤奶这种事,只要是男人,没有不会的,根本不用学。 李小牙经过询问,领着一伙狗腿来到一处马棚,看到了正在帮一名牧民大婶挤马奶的孟衮。 孟衮手法很麻利,显然常干挤马奶的活。 “你来做什么?” 李小牙轻咳两声道:“我们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想来找一点活干。” 孟衮并没有客气,嘿嘿一笑:“那你们去捡牛粪吧?” “……” 李小牙白眼道:“我想干一点稍微有技术的活。” 孟衮笑道:“你会挤马奶?” 李小牙嗤道:“挤个奶而已。” “你挤过马奶?” 李小牙幽幽的道:“没挤过马的,还没挤过其它的么?” “……” 孟衮反应很快,娇艳的小脸一红,羞愤道:“你真下流。” 李小牙笑着拍了拍一脸黑线的麻子。 “麻子,你改个名吧?” 孟衮在鄂尔多斯的时候,身为济农的长兄,手下有数名汉官,一个个都是文质彬彬,气质不凡,言行非常得体,而李小牙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李小牙非常的懒,饮食起居都要人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大少爷,不过也能理解,李小牙在大明算是权势滔天,生活骄奢淫逸惯了。 她受不了的是李小牙的言行,虽然李小牙是一名锦衣卫,但肯定读过书,为何一个读书人,言行会如此下流粗鄙?而且一肚子坏水。 李小牙大手一挥:“兄弟们,帮忙挤马奶。” 牧民大婶听不懂李小牙等人的话,听了孟衮翻译后,笑着取来几个木桶。 孟衮给李小牙等人示范了一遍,交代道:“你们的力度一定要掌握好,不能太轻了,那挤不出奶,但也不能重了,弄疼了马,小心被马踹。” 麻子嘿嘿一笑:“郡主,您放心,我们都很专业。” 李小牙瞟了宝子一眼:“除了宝子以外。” “……” 宝子一头雾水的眨着眼:“为何除我之外?” 常安微微一笑:“因为你还小。” 孟衮还是有一点担心,交代道:“你们是新手,挑看起来温顺一点的马。” “知道了。” 李小牙等人提着桶,走向一群被拴起来的母马。 宝子听从孟衮的建议,走向一旁,挑了一匹他自认温顺的马。 李小牙白眼道:“蠢货,你那是吃奶的小马驹,还是一匹小公马。” “……” 挤马奶比挤牛奶要难,危险性也更大,需要先牵来小马驹喝奶,而后母马才肯让人挤奶,挤的时候,力度一定要掌握好,不然会被马踢。 宝子转到小马驹屁股后面,憨憨一笑:“我没注意看。” 孟衮也忍不住笑了,说道:“要挤奶的母马,娜布琪大婶全拴起来了。” 罗奔等人掩嘴笑起来:“没事,公马多少也能挤一点奶出来。” “……” 孟衮受不了一伙大明锦衣卫了,都说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李小牙的手下,全都跟他一个德性,一个个都是那么下流粗鄙。 李小牙等人,开始小心翼翼挤马奶。 让孟衮意外的是李小牙等人手法很生疏,力度却掌握得极好,并没有弄疼母马,很顺利的挤到了马奶。 马不像牛,一头母牛就能挤一桶,一匹母马,每次只能挤一点马奶,不过一天能挤很多次,不算是繁重的劳动,但却是一个不能间断的活。 因为有李小牙等人帮忙,娜布琪大婶家里的马奶,很快就挤完了。 然后就是清理打扫马厩了,李小牙等人走到了一旁,只留下宝子一人,帮忙清理打扫马厩。 宝子刚进锦衣卫的时候,干的就是马夫的活,因此非常专业。 这让孟衮颇为意外,随同李小牙而来的锦衣卫,都是其副官,按说身份都不低,为何这年纪最小的锦衣卫,看来像是养过马的? 李小牙看出了孟衮疑惑,笑道:“宝子干过弼马温。” “弼马温?” “就是养马的。” 正在帮忙清理马厩的孟衮,看着袖手旁观的李小牙等人,没好气的道:“你们要是不愿意帮忙清理马厩,那就走远一点,不要碍手碍脚的。” 李小牙深以为然,真的走到一旁,休息了起来。 淳朴的娜布琪大婶,并没有因为李小牙等人只干了一点活,就袖手旁观而埋怨,相反她还很感激的拿出了马奶酒招待他们。 娜布琪大婶的丈夫早逝,女儿们都嫁得很远,年纪不大的儿子,已经跟着青壮们,出去放牧了。 清理完马厩之后,娜布琪大婶开始做奶豆腐,蒙古的奶豆腐,并不是大明的豆腐,而是一种奶酪,也是李小牙等人最难接受的一种蒙古食物。 这代年的蒙古人,不会整天宰羊,吃羊肉羊血肠羊尾油,他们很爱惜牲畜,大都是吃奶制品,只有重大节庆,家里来贵客的时候,他们才会宰羊待客。 牧民家里有干不完的活,李小牙等人帮娜布琪大婶,捻起了羊毛线,羊毛线自然是用来织布的,牧民们的织机很落后,纺织工艺远不如大明,无法形成大规模的织造。 大明拥有当今最先进的织机以及最先进的纺织技术,能织出各种华贵的绫罗绸缎,来朝贡的番帮,每一个都想要大明的布料…… “你们的纺线织布工艺,也太落后了。” 正在一旁纺线的孟衮,笑了笑:“那你能帮我们改进吗?” 李小牙不假思索点头道:“我好歹也算开织造坊的,多少懂一点纺织,我可以帮你们造纺车,改进一下你们的织布机,教你们一套高效点的织布工艺。” 孟衮闻言目露惊愕,大明的织造工艺,乃当今世上最先进的,但这是人家的不传之秘,每一家布纺,其工艺全都是敝帚自珍,怎么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工艺技术传授给别人? 孟衮不敢相信李小牙会如此大方,怀疑李小牙先前挤马奶的时候,脑袋被马给踢了。 “你真的愿意帮我们造坊车,改进织机,传授我们织布工艺?” 李小牙看着孟衮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哑然一笑,他的行为在这个年代,确实算异类了,但因为大家都敝帚自珍,所以他们才有很多好东西,不能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