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想半天,终于想起来顾青临的儿子像谁了,像刚死掉的沈长生,他先前看过沈长生的画像,一大一小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有奸情! 可怜的常书堂,头顶一片大草原就算了,还被奸夫进了家,生了娃,并差点死于奸夫之手。 李小牙摸起了下巴,料想一定是常书堂认出了入室盗窃的沈长生,后者才会痛下杀手,顾青临一定参与了此事,只是不知道她参演了多少戏份?当务之急,要先查清沈长生是否从常家盗出了名贵书画,还有沈长生盗出的佛像,是否隐藏着秘密? “青临小姐,令郎长得可真俊俏。” 李小牙冷不丁的夸奖,让顾青临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但从李小牙眼中的戏谑,她心知自己与沈长生的事已暴露,只因儿子常危长得太像沈长生了,父子二人皆一副贼眉鼠眼的倒霉样子。 顾青临目露一丝丝羞愤,冷冷的回道:“谢督帅夸奖。” 李小牙又补了一刀:“越看越像常老爷。” “……” 吴问并没有看出端倪,狐疑道:“哪里像?我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像?” 李小牙斜眼一瞥:“长得不像常老爷,难道长得像你?” “……” 吴问咳嗽了两声,当然不可能像自己,他与顾青临分开很久了,他们要是有孩子,可不只这么大了。 麻子回来了,瞟了顾青临一眼,然后在李小牙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他们经过盘问,得知沈长生与顾青临有一腿…… “我已经知道了。” “您知道了?” 李小牙目光投向顾青临怀中的常危,麻子顺着其目光看去,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老大知道顾青临跟沈长生有一腿,原来常危跟画像上的沈长生太像了。 “你们搜过沈长生的房间了?” 麻子点点头,小声回道:“我亲自带着人,掘地三尺搜了一遍,没找到书画。” 李小牙也小声追问道:“沈长生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目击?” “没有。” 李小牙吩咐道:“你去将金佛取来。” 麻子从马车中取来金佛后,李小牙拿着金佛走到顾青临面前,问道:“青临小姐,你见过这么尊佛像吗?” 顾青临看着金灿灿的佛像,摇头道:“没见过。” “这是沈长生畏罪潜逃的时候,随身携带之物。” 顾青临一愣,暗骂一声狗东西,从常家顺手牵羊偷了一尊金佛回来,居然不吱声? “昨晚沈长生是空手回来的,回来立即收拾行李,他说赌输了很多钱,要出去避避风头,然后就连夜离开了,没想到天亮之后,我们就看到了巡检司贴出来的寻尸布告。” 李小牙发现顾青临提到沈长生时,没有一点哀伤,仿佛死的只是常家别院养的一条狗,甚至都不如一条狗,最是无情勾栏户,这话说得有一点难听,但确实有几分道理。 顾青临一生中,经历过太多男人,所以对男人很冷漠,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付出真心,哪怕是面对杀死新欢的旧爱,神色也是没有一点波澜,李小牙戏谑一笑,这女人胸口很软,心却无比坚硬。 “沈长生真是空手回来的,没有带书画之类的?” 顾青临不确定的道:“反正妾身看到沈长生是空手而归。” “青临小姐,你不介意我们彻底搜一搜别院吧?” 介意又能如何?顾青临耸肩:“督帅请便。” “吴指挥,你与青临小姐先叙叙旧,本督先忙公事了。” “……” 李小牙戏谑一笑后,背负着双手,走出了客厅。 客厅内,一对老情人,面面相觑,多少有一点尴尬。 吴问依然馋顾青临的身子,开口道:“你近来可好?” 顾青临冷冷回了一句:“还好,谢指挥大人关心。” 吴问自认高大英俊,换了两颗金牙后,更是充满贵气,他想着与顾青临重修旧好,于是像一只求偶的孔雀,开始展示自己的羽毛,滔滔不绝讲述着他们分开之后,他是如何的上进,杀过倭寇,剿过水贼,破过大案,毙过强盗…… 就这样,他一步步爬到了指挥之位,以后再也不用看岳父一家的脸色了,如果顾青临愿意重新跟他,他一定能给顾青临一个名分。 顾青临目露不屑,只是一个六品的指挥,就飘得找不着北了。 …… …… 常家别院中,也挂着很多书画,但没什么名家大作,也就两幅唐寅的仕女图,值一点点银子,自唐寅死后,其书画一直看涨,但架不住唐寅生前太能画了,存世的书画量极大,因此其画作升值速度很慢。 李小牙亲自领着一群锦衣卫,将常家别院扫荡了一遍,只搜到几幅“可疑”的画作。 常家别院的摆饰,没有一件名贵之物,稍稍值一点银子的东西也就梁木家具,李小牙略显失望,看来好东西都在常家大宅。 “老大,这顾青临跟沈长生有一腿,我们要不要将她抓回去审问一番?” 李小牙摸着下巴,顾青临骚媚入骨,若是烙一身豹纹,一定很撩人。 “这顾青临也算是常家的人,我们先问一问老常,再决定如何处置她。” “也好。” “派人盯着顾青临,别让她跑了。” 麻子信誓旦旦:“老大,您放心,我保证她一根毛都跑不掉。” “……” 李小牙领着麻子回到客厅,察觉到客厅内,萦绕着一丝丝暧昧气氛,心忖这一对狗男女,不会又重新勾搭在一起了吧? 顾青临主动询问道:“督帅,搜到可疑之物了吗?” 李小牙轻咳两声:“我们找到几幅书画,疑似出自常家。” 顾青临幽幽的道:“这里所有的书画,皆出自常家。” “……” 李小牙尴尬一笑,问道:“青临小姐,关于沈长生,你可有话说?” 顾青临半真半假的娓娓开口了:“实不相瞒,妾身与沈长生之间,确实存在纠葛,沈长生绰号沈千户,此人曾是一名偷鸡摸狗的贼人,而妾身曾在他看的赌场里,输了一大笔银子,被逼委身于他,而后沈长生替赌场追债,追到南京,找到了妾身,因妾身无力偿还赌债,他便以此威胁,赖在了妾身身边。” 吴问听了顾青临讲述,脸颊一阵阵抽搐,他先前失手干掉的贼人,居然是顾青临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