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打倒出头鸟的三叔冷哼一声,想突围?那要先问问他手里的短铳答不答应? 一伙乞儿吉思人,眼见郡主第一个弃械投降,皆露出了鄙夷之色,真是一点气节都没有,贪生怕死,让人不齿…… 不过,人家有火枪,他们不能力敌,先弃械投降,再从长计议。 于是一伙乞儿吉思人,也纷纷丢掉了兵器。 正在装弹的三叔,满意地点点头,还挺识时务。 城卫统领走到三叔身旁,看着中枪倒地的出头鸟,小声道:“爷,您不是说抓活的吗?” 三叔轻咳两声:“我这是杀鸡儆猴。” 其实他也想留活口的,奈何短铳十步之外,准头偏得厉害,结果瞄着人家腿,打人家胸口上了,拍谢,拍谢…… 一群城卫拿出绳子,慢慢围上去要绑人。 城卫统领提醒道:“你们小心,不要被人家扣成人质了,锦衣卫的老爷们,可不管人质。” 三叔咦了一声,斜眼道:“你倒是挺了解我们。” 城卫统领尴尬一笑,虽然西北山高皇帝远,但他们也听过南京锦衣卫的一些事迹,听说南京锦衣卫抓贼的时候,眼里只有贼人以及贼人的同伙,没有人质…… 一群城卫绑人的时候,包封领着沈练等锦衣卫,押着两名进墓室的奸细过来了。 其中一名奸细,头破血流,嘴角溢出白沫,昏迷不醒。 三叔迎了上去,看着昏迷的奸细,露出询问的眼色。 包封耸肩道:“这小子反抗,被我们打昏了。” 三叔看着口吐白沫的奸细,看着快不行了?他也没心没肺的道:“我也开枪打伤了一个。” “伤得重吗?” “估计救不活。” “……” 两人相视一阵干笑,十几个奸细,死俩也没事,他们将目光转向一群奸细中,蒙着面的女子。 “她会不会是督帅想要抓的郡主?” 三叔摇摇头:“不知道。” 包封打量着乖乖受绑的阿衣图娜,满怀期望的道:“她要是督帅想抓的郡主,那我们的功劳可就大了。” 如今的南京锦衣卫,权势最大的就是他们督帅,他们想升官,只是督帅一句话的事。 包封手下几名校尉过来询问道:“老大,我们要不要先审一审他们?” 包封白眼道:“怎么审?我们又没带咨客,你们能听懂他们说的鸟语?” 几名校尉讪讪一笑:“看来只能回去再审了。” 包封眼见阿衣图娜等人,全被五花大绑后,大手一挥:“押回去。” 而后,一群锦衣卫,领着数百城卫衙役,押着十几名奸细,浩浩荡荡地回城了。 …… …… 天边露出了一丝亮光。 包封将阿衣图娜等人,押回了官驿。 李小牙看着被押进屋的阿衣图娜,露出了一丝丝诧异,果然是先前见过的西域女子。 阿衣图娜也露出讶异之色,没想到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明朝大官,就是明朝派去跟满速儿谈判的钦差特使李小牙。 “图娜郡主。”李小牙微微一笑:“我们还真有缘分。” 阿衣图娜并没有回话,假装听不懂。 李小牙笑道:“郡主,我知道你能听懂汉语。”说了挑了一下眉:“对了,你的名字真叫图娜吗?” 阿衣图娜皱了一下眉,心忖不知道自己的底细被李小牙查到了多少? 麻子呵斥道:“我们督帅问你话,没听见吗?”说着眼露凶光:“装聋作哑,是不是想尝一尝我们南京锦衣卫的大刑?” 宝子从一旁探出头:“麻老大,女的怎么弹?” “……” “你们闭嘴。”李小牙呵斥了一句,和颜悦色的招呼道:“郡主,请坐。” 沈练押着阿衣图娜坐下了,看着走上来的李小牙,立即提醒道:“督帅,您小心,这女子武功不弱。” 李小牙停下脚步,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阿衣图娜,狐疑的道:“她都被绑成这样了,还能伤人?” 三叔在一旁道:“为了方便押送,我们没绑她的脚。” 宝子上前护住了李小牙:“小心她给您一记撩阴脚。” “……” 李小牙白眼道:“你以为是你师父啊?” 麻子也跟着提醒道:“老大,您还是小心一点,不要靠她太近。” 李小牙转而吩咐麻子:“你领人去审其他人。”说着目光投向缄默的阿衣图娜:“她交给我就行了。” “好。” 麻子招了一下手,领着宝子等人,押着其余人犯离开了。 一旁的卖金丹出声了:“督帅……” 李小牙知其想问什么,打断道:“你跟夏千户一起去审人犯,这个女人能听懂汉语,不用你翻译。” “那小人去了。” 卖金丹也离开后,屋内仅剩李小牙、常安、沈练以及三名校尉了。 他们看着好像没带火器?阿衣图娜斜眼一瞟窗户,微微动了一下脚…… 李小牙看到了阿衣图娜的小动作,掏出了短铳,幽幽的道:“郡主,你想跳窗逃跑?” 常安也紧张地跟着掏出短铳,威胁道:“你要敢跑,我们就将你打成筛子。” “……” 两名守在门口,一名守在李小牙身后的亲卫,也目露光凶地掏出了短铳。 阿衣图娜眼角微微一抽搐,南京锦衣卫全员都佩火器的吗? 李小牙看阿衣图娜变老实了,收起了短铳,客气的道:“图娜郡主,请喝茶。” 阿衣图娜偷偷翻了一记白眼,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怎么端起茶杯?难道用嘴去叼茶杯? 李小牙笑了:“看来你确实能听懂汉语。” 阿衣图娜仍然装聋作哑,甚至闭上了眼睛。 “为何不回我话?” “难不成我叫错你名字了?” 李小牙刻意道:“莫非你真名叫小猪?” “……” 阿衣图娜睁开了眼,瞪了喋喋不休的李小牙一眼,骂他们畏吾尔人是猪,那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我叫阿衣图娜。” 李小牙笑嘻嘻的道:“你终于开口了。” 阿衣图娜沉默的这一段时间,其实是在想脱身之策以及说辞,如今已然想好了,于日缓缓道:“李大人,想必您已查到我的底细,应该知道我来自叶尔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