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想到先前江禾清嘴上说怪她运气不好,但行动上还是会来救他,就觉得这人将来要是被打死,一定是因为嘴巴太毒了。 此时,江禾清正在给苏逸松绑,他转头招呼黎棠:“来把人都放下,这两位小少爷可得好好的。” 黎棠应了一声,帮着将苏逸和郁辉放下。 郁辉腿被黎棠打过,脸上有一道鞭痕,整张脸又在江禾清的击打下又红又肿,着实狼狈,实在不能称之为“好好的”。 反观苏逸,就只有脖子上被勒出的痕迹,整张脸还是一样帅气。 两人被放下后,江禾清并没有替他们松绑。 黎棠站在他身旁,抱胸看着地上两人,问江禾清:“江特执官,现在我们俩都得罪他们了,这位洛菲斯家族的继承人先前说不会再找我麻烦,你觉得可信吗?” 江禾清一声轻笑:“你觉得呢?” 黎棠耸耸肩:“我觉得怎样又没用。我真惨啊,好好在路上走都能遇到这种倒霉事。江特执官,这个拍卖行会怎样?” 江禾清说:“这里会被关闭,所有被抓来的人被释放。” 黎棠正想松一口气,就听江禾清继续说:“然后他们换一个地方继续。” 黎棠沉默了,这个世界可真操蛋,她本来以为自己那个时空的平安区治安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还能有更夸张的。 郁辉躺在地上哼哼,知道江禾清不会杀他之后,他就放松下来了,但也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对方,就怕被对方冲动打死。 苏逸打量着黎棠和江禾清二人,江禾清说的话并没有避着他们,他知道了江禾清可能是他大伯的私生子,而大伯母竟派人来害他,此事他会告诉父亲。 苏逸说:“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不再报复,就不会食言。” 他又看向江禾清,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 黎棠道:“但愿吧。” 她跟着江禾清走出房间,还是忍不住好奇道:“江特执官,你从来没怀疑过你可能出身豪门吗?” 反正她特别缺钱的时候幻想过豪门亲生爸妈来接她的剧情。 江禾清看她一眼笑道:“你好奇心一直这么重吗?也不怕死得快。” 黎棠说:“你说话一直这么难听吗?也不怕被苦主暗杀。” 江禾清:“……” 两人到底一起经历过生死,江禾清对她宽容许多,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别多问。” 黎棠点头应下:“行。那我就只问一句,你会回归豪门将属于你的都夺回来吗?” 江禾清阴阳怪气地一笑:“我配吗?” 这时黎棠看到一行人匆匆过来,瞬间躲到江禾清身后低声说:“他们是敌是友?” 但她其实问完话就知道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抓她的红毛。他头上还缠着纱布,大步赶来,像是很担心江禾清的样子。 一站到江禾清面前,桑托斯就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听说你被大雁啄了眼?啧啧,真废物啊!” 黎棠:“……”这同事情多少有点太薄弱了吧。 江禾清也笑:“要不是我发了消息,你到明天都找不到我,废物的是谁啊?” 桑托斯气恼地瞪圆了眼睛,要不是看江禾清肩膀受伤,他非一拳捶上去。 他忽然注意到了江禾清身后的黎棠,对上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他不知怎么的有点脸红,问江禾清:“她是……跟你一起被绑的那个女孩吧?” 黎棠忙道:“特执官你好,我叫伊南,只是个被牵连的无辜路人,真高兴你们能来救我们,我还以为我们会死在这里呢。” 江禾清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桑托斯·李。” 黎棠连忙问好:“李特执官好!” 江禾清指了指一旁两人出来的房门说:“通知局长吧,这里面有两尊大佛。” 桑托斯撇撇嘴:“什么大佛是我们特执局惹不起的?” 他说着就要去开门,但他刚摸到门把手,就听江禾清说:“洛菲斯家族的两位少爷,其中一位还是未来继承人。” 桑托斯触电似的收回手,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哈哈哈,这事还是交给局长去烦恼吧!” 桑托斯直接派了两人守住这扇门,除了局长,谁都不让进。 转头他就跟江禾清说小话:“你都不知道局长知道你被抓来这里了有多烦恼,你猜这个拍卖行背后的人是谁?” 江禾清说:“洛菲斯家族。” 桑托斯一脸扫兴的表情:“你就不能装一装吗?” 他促狭地问江禾清:“他们怎么会把你抓来这里?怎样,你的贞操还好吗?” 江禾清一拳捣在桑托斯肩膀上,后者夸张地叫了一声,笑得贱贱的。 这个拍卖行能动,因为这里确实有一些不法的生意,但追究的对象最多到拍卖行明面上的话事人,对于它背后的金主,哪怕能找到线索也不能做什么。 桑托斯叹道:“有时候我会觉得,不如投向财阀当他们的走狗算了,也不至于每次遇到这样的事都烦得要死。” 黎棠觉得,桑托斯的话对于这个时空的土着来说不无道理,虽然悲观,但也是一条让自己内心融洽的路子,幸好她不是,她可以继续坚持自己的信念,实在看不过去惹出大麻烦了,往时空门里一钻逃之夭夭,谁又逮得住她? 江禾清对桑托斯的话的回应则满是戏谑:“那你去啊。” 桑托斯:“呸,不去,我还是想当个人!” 江禾清需要医疗,黎棠则厚着脸皮跟在江禾清身边。 上午差一点就能去特执局参观了,这回可算能光明正大去了! 确实也有需要黎棠配合报告的地方,因此黎棠跟着江禾清,一起又一次坐上了特执局的车子。 车子启动前,有一辆加长豪华飞车落下,车上下来被保镖包围的一个贵妇人,她试图指挥保镖冲开特执局的警戒线。 特执局的车子远去时,还能听到那位夫人的厉声喊叫:“我的宝贝儿子在里面,让我进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陪葬!” 黎棠看到那位夫人的妆都哭花了,看来是真的吓惨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身旁坐着的江禾清,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江禾清一笑置之。 他被绑架之事,顶多抓几个做事的,主谋不可能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许他用别的办法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