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本以为胡欢欢会再犹豫下的，她甚至都想好了劝对方的说辞，毕竟从她向胡欢欢提议干掉她丈夫到跟她丈夫狭路相逢，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 但没等她开口，她就看到胡欢欢冲了上去。 姚常对于胡欢欢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并没有太多防备，还当她是来扶自己回家的，但他并不想碰她，刚想呵斥她，让她滚去赚钱，就感觉到肚子一痛。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了自己肚子上的匕首，肾上腺素飙升让他一时间感觉不到太多疼痛，他扬起手一巴掌抽了过去：“贱人！” 胡欢欢被打了个趔趄，匕首脱手留在了姚常的肚子上。 他小心地捂着肚子靠在墙上，愤怒地瞪着胡欢欢：“你怎么敢的！赶紧送我去找司马医生！” 胡欢欢嘴角是被打出来的血，耳朵也在嗡嗡作响，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姚常，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真的动手了，但是，他还没死，他还在骂她！ 这时候，她的手上被塞入了另一把匕首，耳边有人说：“不是说要对准脖子下手吗？再拖延下去，就会被人发现了。” 胡欢欢眼中猩红一片，蓦地冲了过去。 胡欢欢就像是黎棠说的那样冲着姚常的脖子去，但此刻姚常还能抵挡，他的掌心、手臂上都被戳了好几个窟窿，此时的胡欢欢力气出奇的大。 很快，姚常肾上腺素消退，感觉到了腹部的剧痛以及剧痛导致的脱力，他慢慢滑倒，被疯狂的胡欢欢划中了脖颈。 血溅了胡欢欢一身。 等姚常死去，胡欢欢才慢慢冷静下来，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慢慢抖起来，手中的匕首也几乎要掉下来。 黎棠上前，用湿巾给胡欢欢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但衣服上的就没办法了，好在她空间中还有衣服，以背包为遮掩取出一件外套，让胡欢欢穿上。 她将匕首全都收入空间，牵着还魂不守舍的胡欢欢离开。 二人避开所有人的眼睛回到胡欢欢家，黎棠让胡欢欢去洗澡睡觉，她将胡欢欢的血衣都装在袋子里收入空间。 其实她也可以带走姚常的尸体，但她不想在胡欢欢面前暴露太多，反正现在这样的安排也就可以了。 而且，她也想试试看，搜调局是不是真的不管普通人的死活。 胡欢欢哪里睡得着，但在黎棠的催促下，她只得回屋子里，无助地抱紧了早就睡熟的儿子。 黎棠则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合衣小睡。 两边的时间差不多，她得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回去。 她在屋子里握住了门把手，门上显示出了光屏，说明她可以随意用任何一扇门当时空门的能力是正常的，那她就放心了。 她是周五晚上过来的，最多只能待两天半，最迟周一早上就要回去，她希望这第一次的探索能尽可能多地得到有用信息，不然下次就要一周后才能再来了。 这个时空给黎棠的感觉比f86时空还不好，她总有种莫名的危机感，得知道得更多才能保护自己。 黎棠没睡多久，就听到了外头的吵闹声。 她起床出门，看到街尾胡欢欢家门口聚集了好几个人，而胡欢欢披着件外衣就跟着他们跑了。 她假装感兴趣，也追过去。 姚常的尸身还是一样的姿势躺在那里，胡欢欢走到近前时僵硬地站在那儿，像是被吓到了。 有人在窃窃私语：“是不是赌赢了被人盯上了？死得真惨，怕是赢了不少吧！” “可怜哦，上次小志爸爸不也是死在这里吗？唉！” “这烂赌鬼死了也就死了，留下欢欢孤儿寡母怎么办啊。” “没了他，欢欢母子怕是过得更好吧！天天不是打女人就是骂孩子，还烂赌，死了更好！” 这里都是街坊邻居，有人在旁观低语，也有人去安慰胡欢欢。 花婶也被吵醒跟来了，她之前一副恨不得跟胡欢欢不沾染半点关系的模样，现在却搂着低头哭泣的胡欢欢劝慰她：“别太伤心了，真真还要你照顾的。” 在花婶看来，姚常死了更好，这种让自己女人出去卖的男人，早该被千刀万剐了！ 在众人帮着联系“清洁工”来收尸时，黎棠这个表妹自然也要站出来，她从花婶手中接过了哭到几乎晕厥的胡欢欢，等着清洁工来将尸体搬上一辆三轮车。 清洁工递过来一块牌子：“一千，后天来取骨灰。” 黎棠正好还有一千二在手边，替胡欢欢给了钱，接好那块巴掌大的木牌子。 清洁工简单将血迹清理干净，开着电动三轮走了，邻居们也谈论着散开，花婶则帮着黎棠将胡欢欢带回家里。 黎棠回头看了眼湿漉漉一片的地面，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真的没人报警啊。所有人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在认为姚常是被抢劫杀死的之后，都不用停灵什么，直接拉去火化了。 夜已深，花婶安慰了胡欢欢几句就走了，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黎棠和胡欢欢二人。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房间里一片静谧。 胡欢欢忽然说：“他就这样死了？” 黎棠点头：“是啊，真简单。” 这个时空，死个底层普通人，真就跟放了个屁一样。 胡欢欢刚刚哭了很久，眼泪已经流干，这一切对她来说就跟做梦一样不真实。 黎棠却没空在乎胡欢欢的心情变化，盯上了对方那正在闪烁的手表。 她指了指胡欢欢的手腕。 胡欢欢看了眼，摇摇头说：“是熟客，不用管。” 黎棠明白了，那不是手表，而是手表型的手机，但在这个时空，估计不这么叫。 她想了想掏出先前胡欢欢替她换来的现金，数出一半放在茶几上推过去。 在床上躺过、也哭过一场的胡欢欢此刻已经足够冷静，诧异地看向黎棠。 黎棠指了指她的手腕：“能帮我买来吗？我除了首饰，什么都没带。” 胡欢欢没有察觉异样，随口说：“你想要新型号吗？” 黎棠问：“新型号有什么不一样的？” 胡欢欢有些诧异：“你不知道吗？” 黎棠心道，我能知道什么呀？ 她反问：“我该知道什么？” 胡欢欢说：“现在最新的智脑听说内置了最像人的人工智能管家贾诺，功能很先进的。就是太贵了，我买不起，只能用旧型号的。” 智脑，最像人的人工智能。 哟呵，这里可是小说世界啊，这要是不来一场智械危机都说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