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大家不用害怕什么,我们会保护大家的安全。” “如今钦差老爷就在后堂,大家快随我一起过去。” “不用理会孔家的家丁与护院,我们赶紧去见钦差老爷。” “只要见到了钦差老爷,那就一定可以为我们伸冤。” “这些官兵根本就是自找死路,竟敢阻拦我们面见钦差老爷。” “” 随着一道道大喊声传进了后堂,顿时使得堂内的所有人,全都呆愣在了当场。 此刻在他们的脑海之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完了!跑不掉了! 这些刁民已经打进了府内! 郑大人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几名朝廷官员,见得他们都是脸色发白,惊慌的神色明显流露在了脸上。 还有坐在主位之上的孔家家主孔衍植,更是脸色一片惨白,双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显然也是非常的惊恐。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响,当中还又夹杂着各种大喊声与惨叫声,看来已是越来越接近了后堂。 “郑大人,这这怎么办?”身旁的一名朝廷官员强忍着心底的惊恐,看向郑大人问道。 “是啊!郑大人,还请赶紧拿个主意吧!”又一名朝廷官员也是催促着道。 “眼看着这些刁民就要打了进来,会不会伤及我们的性命啊!”另外一名朝廷官员同样神色惊恐的说道。 郑大人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将目光看向了主位之上的孔衍植,似乎是在询问着孔衍植,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然而孔衍植根本不敢直说,故意躲闪着郑大人望来的目光。 因为孔衍植的心里很是清楚,一旦自己交代出孔家所做过的事情,那么自己的最终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的活路。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孔衍植只能选择顽抗到底,绝不主动交代事实。 看着孔衍植没有回应且又躲闪的眼神,郑大人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目光深深的看了孔衍植一眼。 正当这时。 一名京营将官突然跑进了后堂。 “郑大人,郑大人!外面的刁民已经打进来了,末将的兄弟们都已四处逃散,实在是抵挡不住了!”京营将官一脸的狼狈与惊恐之色,向着主桌之上的郑大人高声喊道。 “这这该郑大人,这到底怎么办?” “还请郑大人拿个主意,这要如何应对那些刁民?” “如果任由那些刁民乱来,怕是我等性命不保啊!” “看当前的情况,我等只有直面那些刁民。” “” 听得京营将官的话语,身旁的几名朝廷官员越发变得惊恐万分,纷纷再次催促着郑大人赶紧拿个主意。 郑大人没有理会几名朝廷官员的催促,而是在强压下了心里的惊慌之后,向着孔衍植说道:“衍圣公,如今府外的刁民已经打进来了,派兵镇压已是没有半点的效果。” “若依本官来看,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随本官一起正面应对那些刁民,看看那些刁民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你看如何?” “这这个” 孔衍植眼神闪烁着没有回答。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孔衍植做出回答。 因为打进府内的那些刁民,已经出现在了后堂前面的院子之内。 “钦差老爷就在这里,大家随我一起过去。” “大家都是受难的百姓,钦差老爷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你们当中谁有冤屈,可以直接请钦差老爷伸冤。” “父老乡亲们请放心,钦差老爷一定会秉持正义,为老百姓做主的。” “” 听得院内传来的各种高喊声,堂内的一众朝廷官员们当即是一阵骚动,惊恐的情绪蔓延了整个后堂。 原本故作镇定的郑大人,也是脸色变了再变。 还有那惊恐万分的孔衍植,更是倏然起身,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郑大人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再次强压下了心底的惊慌情绪后,随即转头向着一众朝廷官员们与孔衍植说道:“衍圣公、还有诸位大人,都随本官一起去见一见那些刁民吧!” 说完这句话后,郑大人便迈动着步子,主动的向着堂外而去。 堂内的一众朝廷官员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跟上了郑大人的步子,向着堂外走去。 站在原地不想迈步的孔衍植,最终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后堂院内。 “你们都是何人,为何胆敢闯进孔府,且还犯下如此杀戮?”看着站在面前的上百名百姓,郑大人故作一副威严之色,向着百姓们高声喝问道。 或许是有些畏惧郑大人身上的官威,许多百姓们立时冷静了下来,原本还是愤怒的脸色,也是转为了惧怕的神情。 回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许多百姓们都是冷汗直流,脸色都是变得发白。 先是与县衙捕快、壮班发生冲突,造成了十数人的伤亡。 之后来到孔府,又与孔家的家丁、护院发生冲突,再次造成了十数人的伤亡。 后面又与上百来人的朝廷官兵发生了冲突,也同样造成了十数人的伤亡。 百姓们犯下的这些杀戮,简直就是形同造反之罪! 对于如此诛灭九族的大罪,百姓们哪里承受的了。 不过还好的是,作为始作俑者的‘流贼首领’及时站了出来,向着郑大人高声问道:“你又是谁?我们要见钦差老爷,请钦差老爷为我们伸冤做主。” “对!我们要见钦差老爷,请钦差老爷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做主。”站在身旁的一名‘流贼’高声应和道。 郑大人整了整身上的红色官袍,一脸正色的高声说道:“本官就是皇上御封的钦差大臣,特来彻查关于污蔑造谣孔家之事。” “不知你们到底有何冤屈,尽管向本官直言便是,本官绝对会为你们做主。” 听得郑大人的话语后,‘流贼首领’当即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手下,赶紧站出来大胆的伸冤。 身旁的‘流贼’立马秒懂,连忙主动的站了出来,脸上故作一副哭诉的神色,向着郑大人喊冤道:“钦差老爷,还请为小人做主啊!孔家之人已是逼得小人走投无路,都快要家破人亡了。” “李二牛,你有何冤情,尽管向本官说来。”郑大人看着李二牛说道。 李二牛偷眼看了看站在郑大人身旁的孔衍植,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笑,随后低首哭诉着道:“小人家住曲阜县东十里之外的刘家住,原本在一年之前,小人家中还有十亩良田。” “竟然想要以一两银子一亩良田的价格,强行买下小人家中的十亩良田。对于这样的价格,小人怎么可能同意。” “可是谁曾想到,就是因为小人没有同意孔家的要求,小人就被孔家之人莫名污蔑,说小人祖传下来的良田乃是孔家的” “小人告至官府,却没曾想曲阜县令孔贞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小人抓进了大牢,而且还明言威胁小人” “闻听有钦差老爷来到了曲阜,小人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才冒死请求钦差老爷伸冤,为小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