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重生者眼光长远。 一些人是上一世的生死兄弟。 在这一世更舍不得分离。 提前十年继续交往。 陈立新是其中一个。 这一世他当自家媳妇的二姐夫。 也是自己二姐夫。 他处理他媳妇和他妈的矛盾,还算正常。 他努力脱离他的原生家庭,很用心经营他的新家。 这是秦川默认他当自己二姐夫的主要原因。 周园园问过好几回,陈立新到底靠不靠谱? 秦川说,二姐这种人再组建家庭很不容易,只有陈立新靠谱,要不然,二姐不会有幸福婚姻家庭。 当然了,二姐要经历一段跟她婆婆撕扯的过程。 也是陈立新经营自己新家庭,脱离原生家庭,个体独立的一个过程。 她俩需要有人帮一把,麻烦事儿少一些。 要不然,这个过程经历的时间太长,秦川不敢保证他俩感情会越来越好。 趁着过年这几天,二姐身上的麻烦要协调一下。 秦川也是为着自己的生意和生活考虑。 二姐跟她婆婆闹僵,情绪不好,又回到原来的忧郁状态,景宁县一摊子产业很受影响。 也影响自己媳妇和岳母的心情,进而影响自己的家庭生活。 这些道理一时半会跟二姐夫不好解释。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清官难断家务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很明显,只要把二姐接出来,离二姐夫老娘越远越好。 陈立新走在前面,秦川和王莎跟在后面。 两人手里都提着年礼。 五一街前两年盖了几栋砖混新楼,陈立新父母最先搬上去。 怀孕的周琴琴在腊月二十八也住了进去。 短短几天,周琴琴跟婆婆相处的很纠结。 再待下去就是麻烦。 景宁县纺织路街道铺子到初六才开门,周琴琴挨不到周六。 上四楼,陈立新敲门。 开门的周琴琴。 她看眼前是小妹夫,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她待在这儿会越来越忧伤。 “小川快进屋,园园和娃们到我妈跟前了?” 家里就她一人,泡茶端糖果端点心。 “琴琴,小川说今儿接你回娘家去,你收拾一下跟着去吧?” 可想周琴琴有多高兴。 “小川,我真的可以回娘家啦,我妈要我啊?” 秦川想了一路怎么说服周琴琴。 “听着二姐,咱们这地方的有些讲究纯属无稽之谈。 谁说怀孕的女儿不能回娘家?你没有哥哥弟弟,没有嫂嫂弟妹,你更要回去,跟你妈待到初六,再去纺织路街铺好好忙生意就是了,不用待在这里一天一天的感觉拧巴。” 看房子里没别人,秦川才说这句话。 “我婆婆不让我走,让我乖乖待着,可是我……” 秦川看在陈立新脸上,看他怎么说。 二姐夫肯定替老婆说话。 “琴琴,听我的,你跟小川走,我挡着我妈,难不成她还想跟着去你家闹事?” 从年前腊月到今天早上,陈立新老妈给他们两口子灌耳音,说怀孕的媳妇子不能在正月转娘家去。 秦川这会儿跑来,突然接走周琴琴,可想陈立新老娘有多不高兴。 老妇人盼着抱孙子。 陈立新三十了才领媳妇,他们家要守着周琴琴把孩子生下来。 这会儿时间,陈立新的意思,后面的麻烦他挡着。 他是他妈的亲儿子,他 会摆平。 今天早上,陈立新说先去定西接媳妇大姐一家。 他心底里有讨好小妹夫的意思,也想让他老娘看看,周家姑娘肯定要在正月聚一起。 谁也不敢挡路。 周琴琴还是一脸担忧:“我怕婆婆不认我这个儿媳妇。” 二姐低眉顺眼这句话,跟以前的那个脾气妇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看得小妹夫一脸惊疑。 她的意思她还是待在婆婆跟前,等着初六上班。 陈立新拉住她手好好劝。 “琴琴,你心底里想待在你妈妈跟前,那就跟着小川去,咱们不是说好了么,所有事情,只要是小妹夫的意思,咱俩就要听。” 王莎本来啥都不想说 ,不想掺和进来,实在忍不住,心里也是这个意思。 “就是啊琴琴姐,只要是川哥的意思,咱最好听话,错不了的。” 周琴琴转身进去,收拾好的一个包提出来,跟在秦川和王莎身后,下楼梯往车子跟前走。 好巧不巧,陈立新妈妈回来了。 秦川一眼认出她,相当强势的妇人。 陈立新前面谈的两个女朋友眼看就要娶进门,那俩姑娘都是两句话跟老妇人说不对,一个意思让她不顺心,事情黄掉了。 陈立新伤了心,逛到三十岁不结婚。 “小新,你们这是去哪儿呀?”她瞪着眼睛问。 秦川问好:“阿姨好,给你拜年来了,在屋里放着呢,你回去就能瞅见。” 陈立新赶紧接上话:“妈,我们带琴琴出去转一会儿,我有几个朋友叫我们呢,你还不让我们出去呀?” 妇人看秦川一眼,不认识,看王莎也不认识。 眼睛盯在周琴琴的提包上,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妇人眼睛瞪圆:“周琴琴,你既然愿意当我儿媳妇,你就得听我话,你趁我不在,你想走?” “婆婆,我小妹夫接我来了,小新也愿意我回去……” “听我的还是听他的,他懂个屁!” 二十年后,秦川认识陈立新老娘,那时候她压迫的她儿媳妇活不成人。 看样子她即便年轻,压迫儿媳妇的心态一点没变。 秦川眼神一冷,就看二姐夫你怎么处理。 陈立新看秦川脸色一沉,笑容收敛,心里一慌。 这小子翻脸不认人,不怕不可能。 他一把抱住他老娘,嘴里大喊:“琴琴,快跟小川走,别管我和我妈。” 周琴琴一愣,想着大过年的不能跟婆婆闹这么僵,这要走了还怎么相处? 她还想跟婆婆讲几句道理。 被小妹夫一把拽住要上车。 王莎也拽她:“走啦走啦,要听我川哥话。” 车子忽一下冲出去。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他们母子俩拉拉扯扯,越来越远。 “噢哟,琴琴姐,我就想不通了,新哥温文尔雅,他妈怎么是个泼妇?这谁受得了?” 秦川劝住王莎:“莎莎,瞎说什么,阿姨只是强势一点,老传统老讲究多一些,也不能说她就是泼妇。” 小妹夫怕二姐不高兴,别人不能乱说她婆婆是泼妇呀。 “小川,大正月的,这样闹不好吧。” 秦川给二姐吃个定心丸:“你放心了二姐,我二姐不是妈宝男,他有自己原则,从这儿开始,他肯定考虑你的感受。” 王莎若有所思,小心问:“川哥,妈宝男是啥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不管媳妇感受,啥事儿都听他妈的,一般情况下这种男人嫁不得。” 王莎恍然大悟:“哇!师宁原来是个妈宝男,他一张口就是我妈说的,怪不得我听着一肚子厌烦,川哥你真过分,你还逼着我跟他好,你差点把我毁了。” 王莎这个意思太过分了。 “王莎,你把话往端正说,什么叫我把你毁了,师宁对你一腔痴情,跑大坪村去找你,你不是也感动了么?” “我感动个屁,我看见他跟他妈腻腻歪歪,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她有一个意思递到了川哥跟前。 “噢,我明白了莎莎,你喜欢那种没有老娘管,看起来老成持重的大男人,比如说高局。” 周琴琴什么都不知道的口气:“小川你乱说,莎莎怎么可能喜欢高局,人家都快四十了。” “我喜欢川哥!” 车子本来在马路中间,划了个弯,明显是驾驶员猛一下心慌。 “王莎,话不要乱讲啊,我把你拉景宁县李艳跟前,到初五六你再上来。” “我话没说完呢,你紧张什么,我喜欢川哥这种人,哪还有啊,我没别的意思。” 秦川觉得这姑娘是自己的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