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真这家伙不嫌事大。 表面看,他站秦川这边说话。 实际上,他要把大坪人搞得越加五迷三道。 火星里面浇汽油的家伙。 “三叔,咱等着,过一会儿罗阴阳就追过来了,他跟你说过的话,他还要给我说一遍。” 秦建文盯在川侄儿脸上。 “我信,咱等他,看他跟你还有什么说头。” 等了半个小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肯定是二百五半瓶水罗维真。 张春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川子?” “在呢,咋了春叔?” “川子,罗阴阳叫你过去,说有话给你说。” 罗维真找秦川,他不是自己亲自来找,他是打发张春过来叫人。 “春叔你看着我三叔,别让他跑出去,我去问罗维真怎么回事,看他狗嘴里要吐出来什么象牙!” 张春一脸惊疑:“川子,你别说罗阴阳狗嘴里吐象牙这种话,他说的也有道理呢。你不能不信。” 听明白了,罗阴阳又把张春忽悠的五迷三道。 秦川抬脚进了秦卫军家院里。 墙角桌子上,罗维真拿着小楷毛笔在黄纸上用红颜色画一些乱七八糟符文。 秦川站在他跟前,他眼睛不抬一下,态度傲得很。 “老舅你叫我?”秦川主动招呼他。 “小川外甥,我知道你还是不信我。” “你知道我不信你,你叫我说什么?”秦川嘴角一笑是嘲讽。 “你坐下,你不信是你的不信,我还是要给你说。”罗维真嘴角一笑。 秦川坐在他身边。 半院子人转过身围到这边来了。 一位是这两年越来越红的罗半仙,一个是大坪村致富带头人。 大坪村亲戚们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罗维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声音很大。 “小川外甥,一年前你大伯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大伯这一门人接下来两年时间里很不顺,要么他们家猫狗遭灾,要么他们大人遇难,我说准了没有?” 周围人有了骚动,议论纷纷。 川子大伯死后,他大伯母没过半年一口气没上来走了。 卫兵在市里游泳池淹死了,接着卫军三十儿晚上喝了药死了。 听罗维真的意思,他一年前就知道会出现这些情况。 大家议论纷纷的同时,等着川子怎么说。 秦川嘴角一斜:“阴阳舅,谁能证明你在一年前就说过这种话?你好像没跟我说过吧?” 罗维真身子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声音更大。 “小川外甥,我没跟你说,是因为你不信我,你去问你三叔,看我说过这种话没,就在你大伯母下葬的时间,我悄悄给你三叔说过,我说你大伯这一门人的麻烦还在后面,还不消停,等着瞧,不是大人横死就是小孩遭殃,怎么样,我说准了吧?” 怪不得三叔今天得了失心疯的表现。 就是罗维真这些意思把他搞迷糊了。 秦川知道现在去问三叔,他肯定承认一年前罗维真说过这种话。 “嗯,阴阳老舅,那你说,这事儿怎么解?” 罗维真呵呵一笑,抬起头看周围一圈张家的王家的,原坐在小川外甥眼前。 “小川外甥,把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秦川伸出右手给他看。 三十岁罗维真,在乌兰山庙上跑了五年,学了一些五迷三道的说头,周围十里八村的村民被他迷的晕头转向。 现在,他要把小川外甥迷得晕头转向。 他看完小川外甥的手掌,点点头,恍然大悟的口气:“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啊!” 一圈人脑袋伸到一米长,凑到罗阴阳跟前,就怕他接下来说什么他们听不见。 外面有人往进挤,好像挤不进来。 想往进来挤的人是秦玲和周圆圆,挤不进来,秦玲儿站外面喊:“哥,我和嫂子想进来!” 秦川还没说话,罗维真朝外面喊:“小川外甥的媳妇和亲妹都过来,你们一家子人,你们都要知道。” 秦玲挤进来了,一个手拽着周圆圆。 小媳妇脸色通红,辩解一句:“玲儿非要把我拉过来。” “哥,罗半仙要给你说什么呀?”秦玲急的赶紧问。 罗维真不高兴了,瞪眼睛:“你这姑娘咋叫人呢,什么罗半仙,叫舅。” 秦玲白了他一眼,叫罗维啥的罗家湾人都是我舅不成? 秦川拽一把罗维真:“你赶紧交代事儿, 我很忙,我三叔还等着我回话呢。” 秦建文在自己家,张春看着他,他俩这会儿心里忐忑不安,就是等川子回去,看罗维真给他说了什么。 “小川外甥,你现在有二百个蔬菜大棚,有十五辆货车,,有一罐银元,每天有大几万收入,这个大家都知道吧,都知道是不是?” 他朝一圈人里面问话。 大家纷纷应和,这个大家都知道。 别说平时日子里小川手底下一天有大几万收入,就是昨天今天,有五辆货车进大坪村拉走了十吨蔬菜。 今天小川就有三万块钱收入。 “小川外甥,你能挣钱,是因为你是抱财童子下凡。”罗维真一语惊人 秦川捂住脸难受。 他以为周围一圈人听见这个说头会哄堂大笑,说罗维真你满嘴胡扯。 没想到周围静悄悄突然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秦川想起来了,杨柳村那帮混蛋供财神爷,塑了泥像,别人一看就是小川老板这个样子,只不过长了一把长胡子。 杨柳人塑那个泥像就是罗维真给他们出的主意。 看小川外甥捂着脸搓了两下,罗维真叹气:“我就知道你不信,你是当局者迷你当然不信。” 秦川压住肚子里的火。 抬起眼睛:“罗维真,你说偏了吧,你说我大伯这一门人要么死猫死狗,要么死大人小孩,你怎么又拐到我是抱财神童转世这个说头上了?” 一圈人又开始骚动。 就说呀,这跟秦卫军这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罗阴阳,你把话往明白了说。” 罗维真又站起身:“谁不跟你走,谁不跟着挣钱,谁只有死路一条,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秦川想捶一顿罗维真的冲动。 你他娘说了半天绕了半天弯子,说了一些废话。 大坪人谁看不出这一点? 秦建民和他两个儿子死了,就是因为他们跟小川老板作对,不跟着小川老板的脚步走。 这还用你罗阴阳说出口? 秦川以为大家会嗤之以鼻,他们都看明白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 没想到周围一圈人又悄没声息陷入了沉思中。 话从罗阴阳嘴里说出来,味道不一样了。 灶房那边喊了一声:“吃饭了,都围在一起干什么?” 灶上做饭的妇人们很奇怪,一帮男人围在写字的桌子上干什么? 他们也伸长脑袋过来看情况。 大坪村的带头人跟罗阴阳谈事情,好像很紧张。 “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小川,你等着瞧,别说大坪村谁跟你作对谁找死,就是我们罗家湾,咱们景宁县谁跟你作对谁找死。” 秦川还以为他要说一些针对小川外甥的意思,要跟小川外甥对着干。 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他用另一种说辞讨好大坪村带头。 他花了一番功夫,外面的事儿他都知道。 他给三叔说的是这些意思吗? 三叔那么激烈的反应不应该是这些意思。 这家伙在三叔跟前一套说辞,他说秦卫红接下来也会出事,三叔才那样失态的。 “行了罗维真,别瞎扯了,吃完饭给别人家看风水去吧,窝在我们大坪村想干什么。” 秦川起身,往丧棚里桌子上坐。 大家这才散了,跟他一起坐桌子上吃馒头烩菜。 大家心里都有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