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相互看一眼。 “秦总,你怎么看,你说心里话。” “秦卫兵自己要找死,谁能挡住?”秦川气哼哼。 “你一点都不悲伤,这我能理解,其实你心里就是想把他弄死,你给我打电话让我阻止他被人弄死,可你又没说,把电话挂了。” 秦川瞪眼:“你当警察你就这样胡乱猜疑我?凭什么说是我打通的电话不说话,证据呢。” 高林祥咧嘴哼笑。 “秦总,你给我电话,都是邮电局转接,能查到记录的,谁打我电话打通了不说话又挂掉了,你敢说不是你?我要没这点敏锐性,我不干这行了。” 秦川知道虽然没有来电显示,但去邮电局查一下,明明白白。 “就我打的,不用查了。”秦川一口承认。 高林祥一脸胜利了的表情。 “听我说秦总,你看见你兄弟骑着摩托出去,你知道他去找姓来的,你想告诉我,也就是告诉我姓来的躲在哪里,你知道姓来的要对秦卫兵下手,我说的对不对老弟?” “对,你是高局嘛,瞒不过你眼睛。” “你要我出手救秦卫兵,心底里不想让你兄弟被弄死,可我去迟了一步。” 秦川脸色冷沉,嘴上骂道:“混蛋,我警告过他,跟那些人交往就是找死,他不听,他要找死我也没办法。” 高林祥叹气:“秦总,我 一定给你兄弟讨回公道,即便他跟你作对,也不该是他们下手搞死你兄弟。” 高队说出口的话,也是秦川心底的意思。 “高队,我知道了,这事儿你觉得没完,你要追究下去,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没那么容易我也要追究下去,你这个兄弟心里有一股怨气,要报复在你身上,我知道是你以后的对头,但他不该那样被人搞死。” “高局,我秦川谢谢你,理解我心里怎么想的人不多。” 这个事儿算谈完了。 秦川以为谈完要紧事,高林祥就回去了,没想到他鞋子一脱跳上炕,一头倒在枕头上。 “哎哎,高队你咋不见外,这是我和我媳妇睡觉的炕,你说躺就躺?” “你啥意思秦总,你要把我赶出去?不是我说你,你在院里盖两间砖瓦房,放一张大床,来个人方便手脚就有地方了嘛,你这人有时候太不讲究,还怨我睡你媳妇位置。” 秦川说,他的意思高队你睡在我三个宝跟前,打呼噜翻身什么的,吵着孩子。 这个意思让高林祥很不高兴。 “你孩子就是我孩子,我能不疼吗,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弟妹,我能不尊重吗,瞧你说的这话,都啥时候了你还见外?” 过了七月八月最热时节,凌晨五点这会儿还是要把被子盖上,高林祥拉过周园园的被子裹在身上。 秦川总不能把他一脚踢下去。 天亮了,周园园在纸糊窗户上往里面看,两个大男人中间夹着三个孩子,还没睡醒。 大门外面停着一辆警用摩托,让周园园心里很恐慌,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让高队大半夜往大坪村跑。 小媳妇希望自家男人在外面干大事,呼风唤雨。 唤来一个警局领导昨晚上躺在她的被窝里睡觉。 玲儿蹑手蹑脚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吓的捂嘴。 “嫂子,你说我哥在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呐,那个警察都跟他睡一起。” “别瞎说,赶紧做早饭,等娃睡醒,悄悄把娃抱过来。” 屋子炕上,大宝先睁开眼,眼前没有妈妈。 小崽转个身子坐起来看,妈妈位子上不是妈妈,这让大宝一脸疑惑,爬到男人脸上,啪啪啪两巴掌,呀呀呀叫,我妈妈呢? 高林祥睡的正熟,被大宝两巴掌拍醒,猛一下坐起来。 他不确定拍他脸的是男孩女孩,拔拉着看一下,是男孩,抱怨一句:“你打我脸干什么,我是你高叔,以后带你当警察,臭小子。” 玲儿在窗户上偷看,大宝坐起身在人家脸上拍了两巴掌,吓的她赶紧进屋里站在炕沿边。 “大宝过来,姑姑抱去找妈妈,不搅扰高叔叔睡觉。” 高林祥一脸尴尬,从炕上蹭下来,说一句:“我老家也是炕,没什么不习惯。” “高队你睡你的,娃醒了我就抱过去了。” “天亮了睡什么,几点了?”高林祥问。 “七点四十了,马上八点。” 拍一下脑袋,高队长笑着说:“别打扰你哥睡觉,我用一下电话?” “你用呗,没事的。” 高队给局里打个招呼,他在大坪村办案子,晚点回去,他要等铜城警局那边的消息。 刚安顿完局里手下办公员,张春和秦建文一起急慌慌跑进来。 “高队?你昨晚就在川子家?” “昨晚就在川子家,秦书记,张村长,你俩是不是接到了消息,说秦卫兵在铜城游泳馆出事儿了?” “刚接到铜城那边的消息,说秦卫兵在铜城商厦的游泳池淹死了,我俩看见你的警车停在川子家门口,赶紧跑来了。” 秦川从屋里出来,一脸困乏疲惫。 听到三叔说的话,稍稍犹豫一下道:“高队昨晚也是来说这件事,我不是秦卫兵的家属,应该先通知我大哥二哥,看他俩什么意思。” 高林祥嘴上冷哼:“铜城那边果然敷衍了事,知道大坪村有电话,他们打一个电话通知一声,你们家属爱去不去。” 只有秦川能听懂高队是什么意思,铜城警方知道泳池是来西城的人经营,打马虎想糊弄事情。 “这是大坪村的事情,是景宁县的事情,我带上土高乡派出所的人过去。”高林祥揽事儿,说这是他的任务。 不管怎样要去通知秦卫军秦卫红。 秦建文和张春带头,秦川和高林祥跟在他俩身后,四个人走到秦卫军家门口。 秦卫军在院子里套架子车,今早拉去水地弯铲麦茬地,他刚把大门打开,外面几个人吓他一跳。 “三叔春叔,咋了?一大早这个脸色?” 张村长给他说事:“卫军,卫兵昨晚出去是去了铜城,在铜城商厦游泳池淹死了,他们叫家属去一趟铜城市处理事情,你是卫兵大哥,你要去。” 秦卫军脸色刷一下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慌。 “卫兵…卫兵被他们害死了?这…这要报警…要报警的。” 他没认出来高林祥。 张春赶紧安慰他。 “卫兵,你别慌,你也别说他是被人害死的这种话,咱县里警局的高队听到这个消息,早早就来了,他跟川子对接了一些情况,你不要拗,这事儿要听川子和高队的,清楚了没?” 秦建文的话说到这儿,回头看川子和高局,意思是他俩给秦卫军说几句。 高林祥站前面,拿出局长的威严:“秦卫军,你是他亲哥,是老大,这儿还有你亲三叔,你们一起去铜城办家属要办的程序,涉及到其它案情,自然有警方处理。” 秦卫军有些六神无主,嘴里嘀咕:“我就知道有这个结果,他说他在城里做生意,那是正经生意?人家是县委书记的儿子,他敢……” 卫兵这段时间在村里搞事,秦卫军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但他给谁都不说。 刚才差点说漏嘴。 去地里干活是不可能去了,他卸了驴子车,去隔壁叫秦卫红。 秦卫红一脸厌烦,嘴里抱怨:“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人忙的时候出。” 秦卫军骂一句:“你说的这叫什么屁话?他是咱亲弟,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去,当然去,我又没说我不去,卫兵盖新房,开拖拉机骑摩托车,哪来的钱?我就觉得不正常,劝他又劝不住,出事儿了吧?我就不信他是自己学游泳淹死的。”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