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入睡之际,一个问题如同被施展了魔咒一样,一直三百六十度立体地萦绕在池渊耳边。 你真的觉得恶心吗?你是真的觉得恶心吗? …… 池渊睁开了眼睛,一片混沌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是在睡觉吗?这里是哪里? 腰间突然环上一双手,细腻的肌肤贴到自己脖子上。 “池渊,你在干什么呀?怎么在发呆呀?” 甜腻的声音像蜜糖一样在自己的耳道中肆意流淌。 缓慢,粘稠,带着无法抓挠的痒意。 用比蜗牛还要缓慢的速度侧头,看到沈玉楼的脸庞瞬间石化。 春天的花园里花团锦簇,鲜花烂漫,连带着沈玉楼的脸也是干干净净,粉白粉白的。 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充满活力。 “你怎么不回我呀?你为什么不回我呀?” 听到池渊迟迟不说话,木讷着一张脸,沈玉楼开始不满了。 捧着他的脸,强硬得让他看着自己,跟他眼神对峙。 然后垫脚,池渊的薄唇被狠狠地亲了一口。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沈美人蹙眉,刚想踹池渊两脚让他回神,池渊却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 低头一看,光着脚穿着白色袍子的宝宝扯着他的裤腿,维持住自己摇摇晃晃的站立身型。 将自己的手手努力举高高,手腕上银镯子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像蝉鸣,像纱浪。 小家伙粉嫩的嘴巴一直在“吧吧吧吧”地叫着。 好像! 像谁呢? 池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他只感觉崽崽的脸很熟悉,好像自己看过很多遍一样。 “崽崽抓到什么东西了呀?” 沈玉楼蹲下,像变魔术一样摊开手,里面是一朵粉色的山茶花。 崽崽看到有人理自己,立马松开了池渊的手,结果站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最后被沈爸爸抱住了胖肚肚。 崽崽笑呵呵地摊开了掌心,里面跑出一只小蝴蝶。 “fufu!” 宝宝扑进沈玉楼怀里撒娇。 崽崽抓到小蝴蝶了惹,崽崽是一只好狐狸。 “宝宝真棒!” “好了,崽崽再去抓一只给爸爸看好不好?” 飞出来的蝴蝶停在了山茶花上,沈玉楼将山茶花递给了崽崽,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继续去玩了。 小家伙跌跌撞撞地就扑进花丛里,光打在他脸上,像小太阳一样明媚。 池渊还沉浸在这一幕中没有回过神,衣领突然被沈玉楼揪住了。 “为什么不理我?” 面前的美人满脸凶狠,跟刚刚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为什么不理我?” “我要把你狠狠关起来!” 沈玉楼的脸上莫名出现诡谲的笑容,不断后退。 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笼子,把池渊笼罩其中。 春意盎然的景象开始破碎,切换。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金色的牢笼能够被看见。 头顶的金色吊坠在晃动,身下是金属冰凉的触感,让他后背发寒。 胸膛却一片火热,有人做着和那天一样的事情。 那天? 哪天? 沈玉楼? 池渊迟钝的脑子回想起来,干裂苍白的嘴唇无力地抖动。 “哥哥,别不理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偏执而疯狂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毒蛇,狠狠在池渊的大脑中搅动撕扯。 他的意识开始溃不成军。 洁白的肉体在身上扭动,这次沈玉楼好像要做上次没能做到的事情。 “不要,不要!” 两人一只脚踏入最后一步的大门,残存的意识让池渊疯狂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