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舞蝶很有眼力见儿,贴心的倒了一大碗茶。 黄忠也是欣慰的一饮而尽,妻子早逝,留下了这一对儿女,虽然黄叙病了很久,但好在两个孩子都很听话,这也是黄忠能坚持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此时黄忠也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东西,想起刚才在外边看到的那帮人,心里也有了猜测。 “丫头,说说吧,外边的那群人什么情况?看这情形,他们白天的时候,应该来过了吧?” 黄舞蝶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赵霖登门招揽,又给黄叙治病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谁知道黄忠听后,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吓了黄舞蝶一跳:“胡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能让他给叙儿看病呢? 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叫赵霖的小子,一点医术都不会啊,看着更像是邪门歪道。叙儿怎么样了?” 黄舞蝶往屋子里指了指:“还在睡觉呢,用完药后,我哥就在床上睡着了。睡得还挺沉的,我好像听到他打呼了。” 黄忠眼珠子瞪得溜圆:“还打呼?你是不是听错了?” 黄舞蝶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悄悄地进去看了看,的确是我哥打的呼噜。 这都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哥睡的这么踏实。爹,我觉得那个赵霖不像是骗子,他的药,好像挺有用的。” 黄忠蹙了蹙眉头:“有没有用,还是要看看叙儿的情况再说。要是真治好了叙儿,给他当牛做马都行。” 就在黄忠父女说话的时候,屋里好像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 “叙儿!”黄忠动作最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屋里走,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此时黄叙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下床了,但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现在正扒着床边,想要努力站起来。 “叙儿,你怎么下来了?”黄忠连忙走过去,将黄叙抱了起来,随后将其放在了床上。 说巧不巧,率先接触床板的,正是打针的那半边屁股。 黄叙的眼睛瞪得溜圆儿,嘴里不住的吸着凉气,并没有像打针时那么大喊大叫。 见到黄叙捂着屁股,像一个大虾似的在床上坚硬的动着,黄忠有点慌了:“怎么啦这是?啊,哪里疼啊?” 后面跟进来的黄舞蝶,见到黄叙这样,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着说道:“爹,你别担心,我哥他用药的方式有些特别,你刚才,应该是碰到他的伤口了。” “啊?”黄忠仔细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了黄叙用手捂着的屁股上:“这什么野郎中啊,治病还在屁股上治?……” 看着黄忠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黄舞蝶只能在后边摇头苦笑。 黄叙缓了一会,这才伸手摆了摆:“爹,别骂了,这也怪不了人家,毕竟也是为了给我治病。 爹,你别担心,我没事。用了那个家伙的药,身子好像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只不过,好像有些飘过头了,身体没什么力气。” 黄忠大喜:“那这是好事啊,看来你这身体确实好了不少,只不过在床上躺时间久了,身上没劲儿也是正常的,恢复几天就好了。” 扶着黄叙重新躺好,黄忠看着他有些红润的脸色,心里十分高兴:“看来我还真错怪那个小子了,看来他这个药,挺有用啊!” 这时候,黄舞蝶已经从外边端来了一碗白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给黄叙吃。 看着黄叙这么顺利的吃东西,黄忠有些欣慰,一年多来,好像就没这么舒服的吃过饭。 不过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丫头,我记得咱们家没有白米啊,这白米粥是哪来的?” 黄舞蝶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黄忠:“爹,你这可就有点明知故问了,咱们家没用,那就是别人给的呗。至于谁给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黄忠捋了捋胡子,心里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赵霖,更感兴趣了。 一个不懂医术的小屁孩,竟然真的会治荆州各大名医都看不好的疑难杂症! 这个叫赵霖的,不是自称赵云的侄子吗? 怎么还会治病呢? 黄忠想着这些问题,不由得看向了黄舞蝶:“丫头,这个赵霖,他还说什么了?” 黄舞蝶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也没啥了,我哥这边,不让他吃别的药了,他说明天会再过来的。 还有院子里的吃食最好今晚吃了,要不然放一夜明天就坏了。 对了,他还说明天再来见你,让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你说一遍。 爹,赵霖他说是来专门招揽你的,要是真把哥的病治好了,你能好意思拒绝他吗?” 此话一出,直接把黄忠给问住了,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赵霖再不济也救了黄叙的命,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要不,就这么跟赵霖走? 其实这也不是不行,赵云的所作所为,这段时间已经传遍了大汉,朝廷官军都平定不了的黄巾之乱,被横空出世的赵云力挽狂澜。 不光如此,赵云还敢跟右北平的乌延开战,不光打了,而且还打赢了,这就相当长脸了。 要知道,没有哪个练武之人,不佩服保家卫国之人的。 尤其是赵云这种跟外族硬刚的人,别的不说,就这份胆魄,只要是大汉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想到最后,黄忠甩了甩头,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要是那个赵霖真治好了黄叙的病,那他黄忠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啦,大不了就跟他去幽州呗。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更何况这可是救了黄叙的命啊,让他老黄家不至于绝后,这种恩情,怎么能不报呢? 没有哪个武将,甘愿当一辈子守城的小官。 更何况黄忠还是武艺高强之辈,在这里守城的确太屈才了。 其实南阳太守不是不知道黄忠的武艺,只是这南阳的官场里,人情世故,勾心斗角的,让黄忠有些心累,不愿意参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