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前堂,红木家具透着厚重和华贵,而桌案前茶香袅绕,清冽甘醇。 陆凝霜坐在檀木椅上品茗,神色安宁祥和,似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兴趣。 但在她喝完茶后,却容不得浪费一分一秒,立即走到自家夫君面前,目光自有灵韵,如倒影水影的湖泊。 毕竟喝茶只是兴趣,夫君才是喜好。 “嗯?” 姜云逸坐在罗汉床上,正拿着现代产品玩游戏。 他整个人跟古典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身旁,相隔一个身位的女孩同样如此,且嘴边还在骂骂咧咧着。 “又死了,不会玩就不要玩嘛!” “爹爹,我们不救他了,你快过来扶我,我带你走向胜利!” “” 对此,姜云逸笑笑不语,没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游戏上,而是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自家娘子,笑着拍了拍身边空位。 无疑是让她坐下,贴着自己。 “玩什么?” 陆凝霜自然而然的坐到一旁,却很随意的贴近自家夫君,凑近旁观。 说话时,呼吸都快吹到姜云逸肌肤上,贴近的手臂甚至主动绕过他后背,拦着腰肢,整体看去,陆凝霜像是坐在高位上,还抱着美人,姿势极其的亲昵恩爱。 这样的举动,换做平常的女子哪会如此大胆?但陆凝霜却不在乎。 她只需要挑逗夫君,就足够了。 如果姜云逸还不安分,陆凝霜就会故意把胸脯往他手臂上放,让他托着。 如此一来,他就不敢再乱动,否则连带着陆凝霜的柔软雪白一同颤动。 只是姜云逸有种蚂蚁在身上爬,自己却不能把蚂蚁拍走的感觉。 更别说俩孩子也在前堂里,姜云逸自是不敢对自家妻子动手动脚,那就只能动藏棉鞋下的脚指头缓解尴尬。 他尽量稳住心态,耐心解释,“就一个缩毒圈,活下来的游戏。” 姜云逸没有在意游戏里的队友,因为水平不好,而开口带有怨言。 也没有因为陆凝霜的到来,觉得打扰到自己操作而气愤,仅仅是笑里藏刀,打算晚上的时候在教训自家娘子。 此时他陪着自家闺女玩游戏,实乃常态,毕竟一家四口也就他们父女俩爱玩。 陆凝霜除了饮茶这么一个爱好外,全部的时间,都留给了姜云逸。 至于姜夏儿,则全身心投入到糕点上。 姜云逸看去,仍能见到男童坐在比自己身子还要高的座椅上,双腿摇晃,趴在桌边伸出小手,一个劲的把糕点塞进嘴巴里咀嚼,弄得腮帮子鼓鼓的。 这让他不禁觉得,如果雷师弟在这里,定会认为姜夏儿是个好苗子 那一边,原本正专心吃着零嘴的姜夏儿,忽然停下动作。 因为他察觉到一个人的目光,于是歪着脑袋,疑惑的对上爹爹的眼神。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看自己? 姜夏儿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捧着一块糕点,主动跑到爹爹面前,大方的分给他,还奶声奶气的喊了声: “爹爹,你吃吧。” 男童性格随他,眼睛跟嘴巴也像极了姜云逸,脸颊虽带着婴儿肥,却也粉雕玉琢,若完全长开,反而有陆凝霜的影子。 听到他的话,姜云逸笑眯眯接过,也是对自家娘子解释:“夏儿知道你和我只吃同一块,倒也用心了。” 说完,他才分一半给陆凝霜。 此话让姜夏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爹爹猝不及防的夸赞,有些腼腆害羞。 正玩着游戏的姜冬儿,听到爹爹的话,抬眸看了眼自家傻弟弟。 见他腼腆的挠头,姜冬儿无语的扶额,因为她听出爹爹话里有话,不是夸赞傻弟弟的意思,只是再给娘亲解释,为什么姜夏儿只拿了一块糕点过来 而姜夏儿不知爹爹的话中有话。 当然。 姜云逸也不明白自己仅看他一眼,姜夏儿怎就觉得自己是要抢他东西吃? 父子俩一个憨厚,一个好奇。 未等姜云逸思索。 闺女忽然眼神示意了一下姜夏儿。 不用开口,不用亲自动身。 男童会意,当即跑到桌边,踮起脚,把一半的糕点端过来给她。 这一幕,彻底让姜云逸明白过来,为什么叫做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 夫妻俩回到冰棺秘境后,就不再关注外界的情况。 任凭风浪起,他们在冰棺的秘境里 清晨相伴。 夜幕同眠。 日月依旧,星斗分明之夜,姜云逸兑现了离开前的承诺,晚上再玩。 小院月光,自显贵气。 屋里,微弱的灯火映照佳人,透过薄薄的窗帘柔和洒落在地砖上。 床榻上,即便陆凝霜硬凑过来,他也不得不为自家娘子效劳。 陆凝霜长发不绾,慵懒地披散在肩头,丝毫没有束缚,睡衣布料随意地垂落,贴在雪白的肌肤上模糊而迷离,带着几分随性与优雅,姜云逸上手抚摸,手掌都能透过衣物,感受到自家娘子散发的冰冷。 “夫君,来。” 陆凝霜不会处在被动,而是主动勾起下巴,跟姜云逸每一次的目光交汇,时常散发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每一个眼神,似藏着无数的春秋。美不是能用言语描述而出,那是缥缈而又神秘的无形灵韵,不仅仅因为她拥有绝好的身材,以及无暇容颜,反而是浑然天成的霸道与傲然,一旦沾染就慾罢不能。 在八荒,她失去才懂得珍惜。 现如今,她得到许久仍珍惜。 书里都说‘小别胜新欢’,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之间的新鲜感会逐渐消失,觉得生活也会变得越来越平淡。 但夫妻俩没有,哪怕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也未曾产生过腻烦的想法。 两人最长的小别,恐怕就是陆凝霜品茶、做饭、亦或者轮到姜云逸做饭,进到灶房,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一炷香时间 不管一天是否忙活,或平淡。 不管夫君是否劳累,或悠闲。 夜至深刻的时候,陆凝霜都会紧紧抱着自家夫君,用尽全身心,让夫君能够靠近自己怀中,埋在心间。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昏暗的房间,逐渐明亮。 靠近窗边,摆放着一张简易的书桌,桌上被风翻开的书页,是陆凝霜从八荒看到仙道的书籍,记载着双修之法。 桌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紫金炉,飘荡着袅袅轻烟,那一束光照射进来,先是让轻烟如同丝绸般在虚空飘舞,清晰可见,才缓缓向着暗处飘去,显得安宁祥和。 柔软的床上,被子被姜云逸一人占据大半,即便如此仍能察觉到一丝冷意,许久之后才舍得睁开双眼,便发觉自己脸上盖着一件衣服,也是冷意来源。 他拿起衣服,轻轻翻身而起,沉默地看着手中的冰丝睡衣 这无疑是自家娘子的。 扭头一看,姜云逸发现冠绝人间的仙子,身上仅盖着半边被褥。 身材既不纤细也不臃肿,被褥随着她的胸口而高低起伏,粉嫩的玉肩和锁骨更是毫无掩饰,竟连一件抹胸都没有! 明晃晃的雪白肌肤与半露而出,仿佛是最深夜里,柔情的月光。 “哎。”姜云逸叹息,拿她没办法。 不知从何时起,陆凝霜便喜欢赤着身子,再抱自己入睡。 相反,姜云逸一点也不习惯,但也没有让陆凝霜改。 毕竟冰冰凉凉的娘子也挺好的,更别说少了衣物的阻碍,能直接触碰嫩滑与纤细腰肢,指尖划过背后凹陷的美人沟,抚摸着其撩拨,感受着其眷恋 姜云逸起床后,不用主动叫醒清冷美人,没有少年在怀,陆凝霜自会坐起身,仅隔着一张被褥,抱住他。 对姜云逸极其依赖,只有抱住自家夫君,才会有也想要入睡的想法,可惜她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算是一种修炼。 此时此刻,她上半身挤压在姜云逸胸膛上,温软玉体带给姜云逸的感觉,没有撒娇之意,倒是有很浓重的占有。 因为她整个娇躯,都倒在少年的身上,没有任何要自己支撑的意思。 如果姜云逸失去平衡,必然会被压倒在床,对此他只能先行环住陆凝霜纤瘦的腰肢,轻轻揽住,转头吻了吻陆凝霜额角,才开口温声道:“好了好了,娘子你也该去教夏儿和冬儿学法了,晚上再接着闹” 比起他自己,陆凝霜的修为最为高深,教导俩孩子最为合适。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陆凝霜身子微退,雪白的脖颈上微染霞红。 不是因为羞耻,是姜云逸说话时的温热,倾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造成。 陆凝霜没有再继续缠着自家夫君,反而是掀开被褥,随他一起更衣,梳妆。 夫妻俩刚出到屋外。 只见土路上,男童和女孩一个背背筐,一个挑扁担走回来。 两人也是需要完成任务,就如今天,需要去劈柴跟挑水。 姜云逸把青竹峰那一套原封不动的搬过来,用在俩孩子身上,打好基础。 从泉眼挑水回来,姜冬儿一路上都很稳,桶里没有一滴水撒出来,最多有波纹荡漾,像是有股无形的劲力托举着水桶。 倒是一旁的姜夏儿,背背篓偶尔有些踉跄,不过并未摔跤,就是走路不稳,像是随时都会跌倒。 这让姜云逸感觉好笑又担忧,生怕不小心跌倒,哭着找自己抱。 陆凝霜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俩孩子来来回回不知得多少趟,小院水缸里的水,还有柴房里的柴,都是俩孩子负责,至于姜云逸和陆凝霜只需等待即可。 直至木柴好了,水缸满了,才得以结束,原地吐纳片刻。 今日轮到姜云逸负责做饭,所以他进灶房,陆凝霜则负责早晨讲道。 “故天有四时,四季更替,日月相推,昼与夜之间,亦是阴阳相济……” 陆凝霜一字一句的念着,或许漫不经心,却也引得自演道韵。 此界时节,皆随着她的话音变幻莫测。 借着这份道韵,野草饱满,周围的植被、花树皆是散发着不同的生机。 枯树生芽,桃枝挂果,梅树绽放。 灶房里,姜云逸听到幽幽传道声,缓缓传开,也是循声望去—— 可见两小只盘坐于蒲团上,女孩心不在焉,想来是念着其他; 男童则专心致志地听自家娘亲讲解,虽然看起来似懂非懂,显然没有学得太过精通,却也能记下几句。 天上蓝天,地下粉白。 陆凝霜讲道恰好让梅花绽放,一时间漫天的飞舞着花瓣雨,飘零纷纷,在空中飘荡间,还有淡淡清香弥漫。 微风轻轻起,不知落下多少粉艳? 女孩也好,男童也罢,全都落上了梅花花瓣,倒是陆凝霜干净至极。 于是姜云逸趁着煮饭等待的一段空隙,便偷偷的出到灶房,从空中接过一朵梅花花瓣,蹑手蹑脚的来到陆凝霜身后。 或许俩孩子早发觉他的行动,却也是相视一眼,选择认真听讲,没有告发。 陆凝霜从两人的反常中,发现一丝异样,顿时转身看了眼。 原本干净整洁的自己,恰好这时,头顶上零星沾着几分粉片。 她淡然抬眸—— 只见在漫天的瓣儿中,白衣少年就站在身后,似得意一般,眼角眉梢不禁流转笑意,饶有趣味的欣赏她当下模样。 随即,他伸出修长手指轻抚掉陆凝霜头顶上沾着的粉末,动作细致且认真。 “脏了,我帮你拍拍。” 白衣少年看起来是那样的体贴周全,话虽如此,但他既是弄脏陆凝霜的罪魁祸首,也是自行抹去一切罪证的功臣。 陆凝霜终究没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自家夫君调皮的模样,没有半分阻止,反倒有意往他那边倾斜。 而坐在蒲团上的姐弟,正想挪动一下身子,或者趁现在,偷懒的时候。 “坐好。” 陆凝霜眼尖的瞥了一眼,快速掠过俩孩子稚嫩脸庞,冷声说道。 此话让姐弟俩吓得一激灵,看了一眼陆凝霜的神色,顿时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