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摔在地上后就没了声音,老宋和苏和骑马跑过去,看着猛子断臂喷出来的鲜血把附近的草业都染成了红色,扯下腰带使劲儿的勒住伤口,猛子头上全是冷汗,脸色苍白,痛的浑身颤抖。 “猛子!挺住!支援马上就到!”苏和使劲儿的按着伤口,眼睛通红,大猛伸出右手按住苏和的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管我!嘶……别让他们跑了!”,猛子说话时抽着冷气,但手上的力气很大。 苏和点点头,翻身上马,朝着边境线跑了过去。 “兄弟们,支援马上就到!一个也别放跑!”老宋发了狠,捡起猛子的枪,带着苏和直接奔着敌人冲了过去,老宋从军年,戍边八年,在边防的骑兵中,他的军事技能非常突出,他双手端着枪趴在马背上,高速奔跑的战马起起伏伏的颠簸,老宋却不为所动,沉默的冲锋。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能见度很低,距离敌人六十多米的距离对于老宋已经足够,他打了个连发,扫出去半梭子子弹,打倒了一个瞄向自己的敌人,苏和也开枪了,急促的短点射,可是他没有击中敌人,而是招来了敌人的还击,子弹交织成密集的火网,嗖嗖的从老宋两个人的身边飞过,苏和一扭腰,把整个身体贴在了战马腹部,这一招叫马腹藏人。 苏和是内蒙古的汉子,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虽然兵龄只有三年,但是作为排副,身手非常不错。 老宋沉默的还击,但这次敌人把机枪掉转了方向,对着老宋开了枪,此时敌我相距不过三十米,对于骑兵来说就是一眨眼的事儿,老宋先敌一步开火,机枪手被老宋压制的抬不起头,老宋打光了子弹,把枪扔在地上,抽出了马刀,挥刀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的胳膊砍了下来,冲出了敌人的防御。 苏和也端着枪,对着敌人一阵猛打,天色太暗了,他甚至看不见是否击中了敌人,只是朝着敌人枪口火光的位置凭感觉开枪,风声呼啸,他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枪声也听不到,只有连续射击的后坐力让他感觉到枪里还有子弹。 一班的人已经调转马头,绕着圈的轮番消耗着敌人,但是说实话,在能见度低的环境中,站在地上不动去打骑着马高速移动的人很难,同理,骑在战马上本来就颠簸,也没打中敌人,双方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互相射击,直到老马宋冲破了敌人的防御。 老宋拎着带血的马刀,调转马头,对身边一班的战士嚎了一句:“兄弟们,干死他们!报仇!” 苏和跟了上来,绕了一圈,把打空了子弹的步枪背在身后,也抽出了马刀,给猛子包扎伤口时鲜血喷的他满脸都是,此刻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鬼,他用手按住腹部,感受到了手上黏腻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气,苏和知道自己中弹了。 没人说话,骑兵排成了一列纵队沉默的发起进攻,这是最后一波攻击了,因为所有人都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自己的支援来了。 敌人立刻朝着边境跑去,两伙人开始了对冲,苏和越过了老宋,冲在了最前面,能见度太低了,敌人已经失去了这支骑兵的视野。 二百米,一百米,七十米,四十米!骑兵们几乎是同时夹紧马腹,狠狠地抽打着战马,把马速提高到了极致! 敌人发现了骑兵的一瞬间就开了枪,与此同时身侧的士兵也已经开火了,一阵激烈的枪声打破了短暂的平静,苏和冲到敌人的身边马刀轻轻一挥,敌人就被砍翻在地,老宋是第二个冲到敌人面前的,敌人有了预警,一梭子弹把老宋的战马打倒在了地上。 战马抽搐了几下就没了生机,老宋也中枪了,左腿被打穿了一个大洞,老宋顾不得腿上火辣辣的痛感,用马刀拄着地站了起来,扑向了离自己最近,正在换弹匣的敌人,一刀捅穿了他的肚子,然后用尽全力向下一划,拔出了马刀,左手把腰间的式手枪拔了出来,对着身边的敌人开了枪,子弹精准的命中了冲到面前的敌人头部。 回应他的是一阵猛烈的扫射,子弹穿过了老宋的胸膛。 宋凯旋,中尉,从军年,戍边八年,他不知道扣关之敌是什么人,但他尽了本分,作为军人的本分和作为兄弟的本分,一换三,拖住了敌人最后一次突围。 一阵螺旋桨的突突声传来,两架武装直升机和一架运输直升机从远处飞来,一阵机关炮沉闷的响声传来,火光照亮了刚刚来临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