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仲!” 高密城下,两人各自叫出对方的名字而后就是长时间的对视。 仿佛能够闪烁出火花!! “田仲,你我当年也有并肩作战之时,你田氏今朝何必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哈哈哈,既是谋逆还有对错之分?” “还记得你当年还会称呼我一声田帅,没想到不过数十载的光阴你就成了天下十大名帅一般的人物。” “那可是我当年梦寐以求的,只可惜最终没能达成所愿。” “一个小小的遗憾,只可惜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我今朝兵锋相见,好好较量一下谁才称得上是天下十大名帅!” 田仲话语中大有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架势。 姜思尘明白像田仲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动摇的,你只有正面击败他才能获得胜利。 “想当年你已经是名震一方,我初出茅庐。” “后又并肩作战抵挡诸国攻伐,我于中原战场抵抗诸国联军。” “你在北境抵挡燕赵冲击!” “王子成父射日大营倾巢而出对峙虎视眈眈的楚军。” “当年但凡有一分的失误可能现在就没有我繁荣大齐了。” “何等的意气风发,只可惜你!” 两人聊起当年都有千言万语。 田仲八十余岁,萧天策六十余。 当年两人也曾有过不少并肩作战,然而那都已经是往昔。 不堪回首的岁月两人没有继续提及。 “为何困守这高密城?” “这不是你的风格!” “哈哈哈!” “天下第五名帅我又怎敢轻视?” “你的战阵我不是对手!” “哈哈哈,论及计谋我还差得远。” 田仲自嘲一笑,显然是没有出城与萧天策决战的打算。 “田仲,既然你不出来那就好好看着接下来的好戏!” “你什么意思?” “把那些年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只见一个被黑布包裹的刑车推到了高密城的前面。 “哗啦!” 田仲看着这个黑色的刑车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黑布掀开之后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立刻呈现出来。 正是姜思尘此前在射日城擒获的几名降将之一,只见其身穿囚徒白袍,披头散发。 身上也有肉眼可见的伤痕,血淋淋甚是醒目。 显然已经吃过不少苦头,刑讯逼供是必不可少的。 姜思尘还记得此人乃是田氏的死忠之一。 “田帅救我!” 那人适应了这刺目的阳光之后也发现了城墙之上的田仲,顿时开口呼救。 “隆昌!” “是隆昌!” 城墙之上也有人认出了这名阶下囚。 “萧天策你要干什么!” 城墙之上大声怒斥传来,田仲望着这一切紧咬牙关。 “田氏反贼隆昌,田仲义子!” “东海谷阳郡澄县桃镇之人,原是一介平民,后于疆场之上屡立战功被田仲收为义子。” “上有父亲八十二,家中正妻三妾。” “有五子,大儿三十五,二子三十二,三子二十五,四子十八,五子十三!” “今朝落于我手天命所在也!” “城墙之上的诸位想必也有不少是和他一样的情况。” “若是诸位一意孤行选择跟随田仲的脚步我想请几位看看此人的下场!” “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的家人!” “萧天策祸不及妻儿!!” “太晚了,太晚了!” 面对垂死之人的痛苦挣扎萧天策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斩!!” “呲!” 鲜血涌出三丈高,硕大人头顷刻间便落于地面。 “田仲你看到了么,田仲的义子们你们看到了么?” “这就是以后你们的下场!” “不仅他会死,他的妻儿上下也会有人上门拜访,暗客会将其全家上下赶尽杀绝!” “他的妻儿父母都没有错,错的只有田仲!” “是他造成这惨剧!” “你们若是愿降我保证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你们以后无论是做富家翁还是隐居山林都可以。” “但若是你们一意孤行下场绝对会比他还要惨!” “今日先斩一人!” “明日此时此刻依旧!” “田仲,我看你能撑几天!” 萧天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同时那首级与身躯分离的隆昌也被高高挂在一支旗杆之上。 立于高密城门之外。 风中萧瑟,孤魂亡音! 城墙之上的诸多将军看着这一幕在田仲背后一言不发,心中各有想法。 许久之后田仲低哑的声音才传来。 “你们害怕了?” “田帅!” “我们为何不打开城门与其正面决战?” “我们的兵力丝毫不弱于对方!” “隆昌将军惨死当场!” 各种声音纷至沓来。 既有恐惧也有愤怒。 “哈哈哈!” “萧天策以为这些手段能够吓住我?” “纵然是亲子惨死当场我灭齐之心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这样的手段太浅陋了。” 这番话几乎是田仲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诸多将军看着已经暴怒的田仲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们陷入这种境地的,我会传信回去保护好你们的妻儿老小。” “绝不会给暗客任何机会!” 这看似关心的话语落在诸位将军的耳朵中却是脸色一变。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听出了这句话的话外音。 名义上是保护但实际上却是监视,若是他们产生了二心家乡的妻儿则瞬间会成为要挟他们的筹码。 心中虽有不满但诸将却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来。 “回去吧!” 田仲的话语有些落寞。 …… 回去的路上姜思尘一言不发。 “幽王殿下,你是不是认为这样的事情太过残忍?” 萧天策突然开口打乱了姜思尘的思绪。 “既然萧帅问起我也不再隐瞒,这样似乎确是有不妥之处。” “况且这与您的名声大为不利,日后甚至可能成为攻讦你的把柄。” “不知道萧帅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姜思尘紧紧的盯着萧天策的眼睛,这与他对萧天策的认知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