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们读的是女诫女训又怎能写出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限制她们的从来就不是才华,而是这个时代!” 邢景耀还要继续反驳,却听她低喃。 “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天下在女人的裙摆下诞生,偏一切规矩道德都是为了阻止女人的裙摆飘扬。” “大爷。”文竹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邢景耀深呼吸一口平复怒气,他掀开车帘:“何事?” “陈家二爷吩咐小厮来叫你去春月楼一叙。” 文竹话说的清楚,邢景耀下意识看了孟柳一眼,她冷冷的视线如同尖刀插入他的心脉,刚平息的肝火又旺盛起来。 “我骑马过去,你带着团团先回去。” 话音未落他便下了马车,回身望去,车帘已然阻隔掉两人的视线。 孟柳扯起唇角,就这样的也配当男主?她气呼呼的进了春晖园,门一关就上床将自己埋入了被中。 她为什么要试图跟一个封建古代男人讲道理,难道她真要给这种瞧不起女人又脏又臭的男人生孩子? 【系统,这个任务不做会怎样?】 【会无限轮回,你自己选吧。】 “” 邢景耀骑着马到了春月楼。 那三个男人早到了,一人搂着一个姑娘正喝着酒,本朝并不禁止官员狎妓,所以邢景耀便也大大方方身着朝服来了。 “这是刚下朝?”陈擎宇饮了一口酒问。 邢景耀抿唇,心情仍是有些不好:“嗯。” “你的小心肝早就在隔壁等着你了。”张睿才笑着打趣。 “什么小心肝?”他烦躁的拉了拉衣领。 林正卿努了努嘴:“你去看看不就得了,今日可是她亲自遣丫鬟上门来求的我们,誓死也要再见你一面。” 邢景耀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站起身大踏步迈入次间。 彩蝶早已忐忑的等在屋内,她也不是很确定邢景耀会不会来,若是不来她少不得要亲自往邢府走一趟。可女子找上门到底是落了下乘,她也不愿日后入了邢府被人瞧不起。 “那日我以为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邢景耀连面子功夫都不愿再做,一进门就开口质问。 彩蝶脸上的表情颤了颤:“都是奴家的罪过,爷有不满尽可找奴家撒气。” 她的柔荑抚上男人粗壮的手臂浅浅的划过。 许是见多了团团的倔脾气,现在一看见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邢景耀就觉得烦。 “我对你没有任何心思,日后你也无需再通过他们找我。”说完他就起身走人。 彩蝶连忙拉住他:“等等。” “还有何事?” 女人双眸含着泪珠要落不落,她端起茶盏递给他,凄然一笑:“虽并非邢公子所愿,但爷到底也照拂了奴家三年,奴家就以此茶代酒谢过爷曾经的看顾,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邢景耀叹了口气,到底是接过了茶一口饮尽。 屋中的清桂香倏尔浓郁起来,熏得他整个人有些头昏,自小腹而起的灼热逐渐蔓延,邢景耀轻咬舌尖保持神台清明。 女人的双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邢景耀冷笑,一脚将她踢开,彩蝶的背部重重的磕在雕花木床边,吐出一口鲜血,当朝三品官员是那般好算计的么。 “果真是妓子,下贱!” 他出声唤来另一小厮:“将这女人送去军中。” “是。” 彩蝶顾不得胸口的闷痛,连忙俯身下跪:“不要!不要!邢公子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送去军中的女人,无外乎就是军妓,以往都是罪臣之女,那可是比青楼还要折磨上百倍的地方,落去那里,此生无望。 她磕起头来,‘砰砰砰’没几下额头都是斑斑血迹。 小厮尽忠职守的拖起起女人,邢景耀摆手:“等等。” 彩蝶带着希翼的眼神望过来。 “将嘴堵了再拖走。” “是。” 他浑身燥热火急火燎回了邢府,一进门就命人上冷水,还叫文竹去叫了大夫。 邢府这样的大家族府内都有养着的大夫,偏生今儿府医家中母亲过寿,告了假。 连换三桶冷水都不顶用,邢景耀烦躁的穿上内衫在院子里打起拳。 红苕好不容易求了老太太的恩典从岩松阁回来,这些时日她苦的不行,不知老太太从哪儿得知她每次过夜都只是给大爷捶腿,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若不是她干娘替她求情,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伺候爷。 “爷,您这是怎的了?”红苕端着参汤,惊讶的开口,这个时间点怎会打拳。 邢景耀声音发哑,转身拉着红苕就进了内室,参汤掉落在地上,谁也没敢开口提醒。 急匆匆的剥开她的衣裳,女人白花花的嫩肉露出来,红苕娇羞的红了脸,但也并没拒绝,她主动的送上唇瓣。 邢景耀眼前迷糊起来,闪过的是那一日女人嫌弃的表情以及今日冷若冰霜的双眼。 就在两唇即将相贴之时,他一把扯起女人的衣裳:“滚。” 红苕震惊了,她分明察觉到他身体有异,为何要停。 她颤抖着伸手过去:“让奴婢伺候爷吧。” 邢景耀压根就没让她碰到:“我说让你滚!” 男人暴怒的声音响起,额角的青筋都鼓动起来,红苕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再也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离开院子。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一见到女人的身体就恶心,就算是在药效上头的时刻,他仍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但现在又跟从前不同了,他好像对另一个女人有了渴望。 偏她恰恰是唯一一个不愿意跟他有关系的女人。 邢景耀压抑着,试图用自我解决的方式,小半个时辰过去,没有丝毫见效,出不来。 他抵住额头,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叫团团来。” 孟柳心烦意乱的起身,什么意思啊,去完青楼一回来就要找她,他不嫌恶心自己还嫌脏呢。在心中反复骂了邢景耀八百次,踏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