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有想到顾浔的攻势如此凌厉,只能转攻为守,横刀挡住了迎面而来的冰刃。 铛。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冰刃碎裂一地。 黑衣人顺势拔起插在墙上的弯刀,再次攻向顾浔。 顾浔一个下腰滑铲,从黑衣人身下躲过,顺势取出了藏在床下的那块黑白陨石。、 以陨石做剑,一剑递出。 黑衣人双刀格挡,却被震飞出去。 当她准备再次发起进攻之时,忽然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黑血。 称她病,要她命。 顾浔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顺势黑白陨石一拍,直接将其拍飞。 撞破房门,跌落院子之中。 接连遭受两下重创,黑衣人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 顾浔缓缓走出房间,淡淡道: “王三娘,你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此时赵凝雪也被打斗声惊到,缓缓走出房间,一脸的平静的看着血肉模糊的王三娘,并未作声。 王三娘看向顾浔的,一脸不不甘的怒道: “卑鄙小人,竟然下毒。” 顾浔冷笑一声。 “我在我房间里下毒,关你何事?” “是你先心怀不轨,才会中毒的。” 王三娘恶狠狠的看着顾浔,那怨毒的眼神看的人头皮发麻。 “是你杀了阿准。” 她口中的阿准显然就是施疾准。 “没错,是我杀的。” 王三娘眼中的怨气越发浓稠,恨不得生吃了顾浔。 施疾准不仅是她无可替代的搭档,还是她心爱之人。 原本计划做完柳州城这最后一单,便隐遁江湖,不问世事。 谁知那日,她才进入柳州城半日,回去之后看到的便是爱人冰冷的尸体。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是化功散,只要药力渗透心脉,你就休想在调动半分灵力。” “想要自爆丹田与我同归于尽,不可能。” 他先前故意与王三娘交手,就是为了让药力在其体内快速扩散。 不用毒药,以他现在的实力硬拼,也豪然不惧王三娘。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刚出长安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了。 只不过能用最简单方式解决战斗,又何须花大力气去死战一番。 “我们二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她的目光看向赵凝雪,冷冷道: “难道是为了那小贱人?” 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赵凝雪的身份。 这一瞬间顾浔被触到了逆鳞,眯起眸子,如同毒蛇一般冷冷盯着王三娘。 “怎么,只可以你们杀我,不可以我杀你们?” “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叫顾浔,北玄四皇子顾浔。” 王三娘瞳孔微缩,满脸不可置信。 “还有,她不是小贱人,你才是。” 随后,顾浔手中的黑白陨石毫不犹豫的挥了下去,直接砸碎了王三娘的脑袋。 只因为那句‘小贱人’,他连吞噬她灵力的兴趣都提不起,只想弄死她。 顾浔看向赵凝雪,咧嘴一笑道: “烦人的苍蝇。” 赵凝雪微微一笑,转身走回房间,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顺带嘱咐了一句。 “收拾干净点,明日过年,不想见血。” 顾浔应了一声道: “好嘞。” 方才离开长安时,在云离古寺,他差点被施疾准一箭射爆脑袋,毫无还手之力。 短短几个月过去,顾浔收拾他们二人,也如同当初他们收拾自己一般,轻轻松松。 那个走出长安城的少年郎,正在一步步把命运攥回自己手里。 在长安之时,他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如今,他已经成了执子之人,虽然暂且不能对弈天下,但已经足够对弈自己的命运。 虽然没有了门,但今晚顾浔睡的格外香甜。 清晨是在一片爆竹声中惊醒的。 街头小巷,成群结队的孩童一手拿爆竹叶,一手拿火折子,边走边放。 美好的童年在一声声爆竹声中越发充实、清晰。 多年以后,哪个醒来的清晨,或是斜阳的余光里,总会念及那段美好的时光。 或许那时,他们已经为人父母。 找不回童年的乐趣,却总在念着童年的乐趣。 吃过早点,顾浔便拿着赵凝雪的开的菜单出门去。 赵凝雪不忘提醒道: “记得喊素素和杨爷。” “还有早点回来修门。” 已经出门的顾浔应了一声: “知道了。” 看着顾浔远去的背影,赵凝雪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随后她拿出了笔墨剪刀,裁剪红纸之后,开始提笔写对联。 虽然顾浔的字很不错,可在赵凝雪这位书法大家眼里,多多少少有些上不得台面。 要知道后世赵凝雪被誉为“千古盖上去的一般。” 老杨头看着赵凝雪的字,不由的 发出感叹。 顾浔贴完最后一张天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堂屋,又多了一份家的温暖。 “要不是她不能久留,我都要将这药铺改成字画铺子了。” 老杨头笑道: “赵姑娘的医术,与这字画,也是不遑多让的。” “唉。” 老杨头叹了 一口气,以前他还有撮合孙女与顾浔的念头。 自从赵凝雪来此之后,他是彻底没有这个念头。 相比赵姑娘光辉如皓月,自己的孙女就像是灰暗的星光。 “赵姑娘这般好的女子不多,苏公子可是要好好把握。” 虽然大家都知道赵凝雪与顾浔是未婚妻关系,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心中有隔阂。 尤其是赵凝雪初到柳州城之时,两人明显都在互相防备。 “嘿嘿,知道了杨爷。” 他已经不是一次在顾浔身边念叨此事了。 每一次顾浔都会以一句不轻不重的‘知道了’搪塞过去。 不过今日这句‘知道了’明显是走心后的,不再似从前那般敷衍。 “你这小子终于开点窍咯。” 厨房内,帮忙打下手的素素笑着问道: “赵姐姐,你跟苏公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