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槐花捡起地上的苹果递给了李秋美。 “秋美，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咋还被吓到了？” 李秋美晃了晃脑袋：“花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钱蕊死了我是知道的，但赵东艳昨天傍晚的时候，我还在医院里见到过她呢。 你确定他们说了赵东艳已经死了吗？” 杨槐花愣了一下：“今天早上，小区里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他们说，赵东艳是因为女儿死了，伤心难过才自杀的。 还有的人说，赵东艳是因为觉得没脸见人了，才一心求死的。 她先吃了好多安眠药，然后又割腕自杀的。 这些人还说，因为大过年的病房里的人都回家去了，只有赵东艳一个人住在里面，所以她自杀了也没有人知道。 等今天早上护士发现的时候，血都要流干了。” 李秋美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苹果再次滚到了地上。 “所以说，赵东艳是真的死了。” 杨槐花从李秋美的手里抽出小刀，自己削苹果。 “秋美，小区里有很多人都在骂她呢。 说她搞得大家大过年的晚上都不敢出门放鞭炮了。 尤其是和钱进国家一栋楼的，都不敢在家里住，都忙着搬出去了呢。” 李秋美不相信赵东艳这样的人会舍得自杀。 看她昨天晚上的样子也没有半分想不开的，太蹊跷了，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难道真的是钱进国？” 被李秋美怀疑的钱进国此时正一脸懵圈的看着他爸。 他爸昨天晚上回来得很晚,回来后就坐在客厅里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钱进国一起床，钱大贵就把身上的钱夹拿出来，把里面的钱都拿给了他。 “进国，家里用钱的地方多，你拿着。” 说话间，钱大贵又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进国，这里面是房契，还有几张这些年我借出去的钱，人家打的欠条。 以后，你就跟着你妈好好过日子，重新找一个好女人延续咱们钱家的香火。” 说完，他取下手表，也放在了桌子上。 钱进国吓了一跳：“爸，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不相信赵东艳的死会和我妈有关系。 让警察去查好了，你不要轻举妄动。” 钱大贵叹了口气：“我知道的，我去医院看看你妈。” 钱进国看着他爸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心里慌得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爸有事情瞒着他。 钱大贵来到医院里，朱凤莲正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两个人沉默良久，钱大贵先开口了：“我一会儿就走了，以后你和进国好好过日子吧。” 朱凤莲冷笑一声：“没有了你，我们当然会好好过日子了。” 钱大贵有些不明白：“朱凤莲，你既然已经把我们的身体都弄垮了。 等我们自然病死了，你就大仇得报了。 你为什么非要整这么一出，把自己也牵扯进去呢。” 朱凤莲对着他呸了一口：“因为，你们不配安安静静的死去。 你们不是喜欢刺激吗？那我就满足你们的心愿，让你们死得轰轰烈烈的。 要不是为了进国，我会让你和赵东艳一样，遗臭万年的。” 钱大贵抹了把眼泪：“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能忍两年，而且一出手就是要我们的命。 你这个女人的心也真是够毒的。 蕊蕊这么小的孩子，平日里跟你那么的亲近，你都不放过。 朱凤莲，你也会遭报应的。” 朱凤莲哈哈大笑起来：“报应？如果不是我，老天爷会给你们报应吗？ 它已经瞎了眼，让我被蒙骗了这么多年。 我把你们的野种放在眼睛里养，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个贱人。 结果呢，你们一家三口享受着我们母子俩最好的照顾，却做尽恶心我们母子俩的事。 钱大贵，你别忘了，关上窗户的人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 钱大贵痛苦的抓扯着头发：“是你逼着我去的，我当时心里有些害怕，就没有注意到蕊蕊也在房间里。 朱凤莲，你就是故意的。 平日里蕊蕊都是在你的房间里睡午觉的，为什么唯独那天会跟着她妈妈睡。” 朱凤莲讥讽的看着他：“钱大贵，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你为了方便偷情，把赵东艳介绍给自己儿子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事情一旦败露，你们要怎么活呢？” 钱大贵双手捂住了脸。 一开始，他并没有想到要把赵东艳介绍给儿子。 是老秦给他出的主意，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当时，他和赵东艳正打得火热。 听老秦这么一说，他就鬼迷心窍了，把儿子牵扯了进来。 要说他对儿子没有内疚过，那是假的。 他曾经也希望跟赵东艳划清界线，让她跟儿子好好过日子。 可是赵东艳不同意呐，威胁他。 如果他不带赵东艳出去玩，不给赵东艳钱花，那赵东艳就要曝光他们两个的事，他只好作罢。 要说不后悔也是假的，他早就后悔了。 热恋期一过，他就害怕了。 他害怕事情败露，自己就没有脸活了。 所以，他和赵东艳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在家里几乎不说话呢。 约会的地点也都是在外面。 可时间久了，见没有人怀疑，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警惕。 没想到，朱凤莲竟然是两年前就知道了他们的事。 要不是朱凤莲亲口告诉他：“这两年来，朱凤莲给他们做的饭菜都是相克的。 吃了两年，他和赵东艳的身体都受到了损伤。 他动不动就过敏，命悬一线。 赵东艳母女两个三天两头的感冒，肠胃不舒服。” 直到那天，钱大贵又因为过敏出现了呕吐、呼吸困难时，他亲眼看着朱凤莲若无其事的关上房间门进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时，朱凤莲才拿着药出来。 她把药扔在脚边轻蔑的看着钱大贵：“钱大贵，过来拿呀。” 朱凤莲的眼神给了他当头一棒，他知道他的秘密败露了。 他爬着过去，拿起药吞了下去。 果然，接下来，朱凤莲已经给他写好了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