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杀人谁敢阻 荀天的一句“虚伪”说出口,彻底地激怒了拜火教圣子方斯德,方斯德顿时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青筋暴突,儒雅之气尽失,抬手指向荀天,厉声断喝道,“荀天,你既然这么说,那两位长老围攻你就是我的意思,荀天,你准备好受死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两位长老,出手吧。” 拜火教洪、福两位长老一晃手里的拜火令,和康翰对视一眼,简单地交流了一下,三人虽未合作过,但作为武道宗师境强者,只需一个眼神便可知对方心意。 拜火教两位长老运功入令,手中拜火令向上一举,疾劈而下,及至半途,却方向一变,各划半弧,两个半弧转而在半空合为一圆,连削带刺,一招烽火连天直奔荀天攻来。 此乃合击之技,每人各使半招,合则一招,各使半招的时间更短、速度更快、威力更大。 拜火令的武技和神州大陆武技有所不同,是以出手角度刁钻而出名,明是直劈,半路却改成了斜撩;明是指东,却是打西。 所以不熟悉拜火令武技的人定会吃大亏。 同一时间,康翰则一起刀势,扬刀直劈,绝命连环十三式第一式单刀直入疾劈荀天,此招在康翰手中使出,与康飞使出又有所不同,刀势更沉、刀速更快,出刀之际,刀势便成,强大内力化作一柄绝世大砍刀,挂风带啸,如羚羊挂角,似银河倒悬,直奔荀天劈来。 荀天一见,不敢怠慢,面对三大武道宗师同时攻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出招应对。 脚下一动,混元逍遥步瞬间展开,避开拜火教两位长老的合击之技“烽火连天”,起右手,煌灭剑斜而向上,口中暗喝,“惊天三式之撩剑式,逆转银河”,向康翰的龙纹血饮刀迎去。 刀剑相接,轰地巨响,两者各自后退,余波震荡,掀翻厅内桌椅,烟雨瑶也顺势退至一旁。 楼梯上,拜火教的随从护卫也赶忙抢在圣子方斯德和圣女琐罗娅的身前,护卫着方斯德和琐罗娅后退。 拜火教洪、福二长老趁荀天后退未稳之际,口中大喝一声“急如风火”,拜火令急起,一个由左向右斜劈、一个由右向左斜劈,两式合并,立时形成一个内力漩涡,漩涡内吼声连连,火光闪烁冲天,似一头斑斓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向荀天吞来。 原来拜火令中竟封印着火精,内力催生之际,似有火苗闪烁,那火苗可吞噬一切,扫过之地便是一片焦黑。 正是“云见日月初生时,铸冶火精与水银。” 荀天起左手,变拳为掌,掌影霍霍,重重叠叠,正是叠浪破空掌,一掌拍在猛虎额头,掌消虎灭,震得洪、福二长老身体一阵摇摆,站立不定,各后退一步,荀天身形一顿一挫,消化了撞击之力。 正在此时,忽听身后风响,一片刀影似万马奔腾,直刺荀天后心。荀天不及回身,脚步一挫,按周易六十四卦的方位踏出,腰身一扭,左手虚引、右手煌灭剑直刺,口中暗喝“惊天三式刺剑式,直破苍穹”,煌灭剑后发而先至,剑气化形,化作煌煌火剑,直刺刀影中心。 煌煌火剑剑势更快,剑气更为凝聚,势若破竹般,直突而入,将万马奔腾之势切割得七零八落,余力瞬息便至康翰身前,康翰只得抽刀再劈,一式五股断魂刀直劈而下,方才将煌灭剑气余力劈散。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已各拼两招,对彼此的实力都有所了解,表面上看着平分秋色,但如果单对单的话,荀天肯定占据上风。 荀天一招逼退康翰,不待其喘息,便变守为攻,混元逍遥步展开,煌灭剑直刺,剑势瞬息而至,犀利无比,似将空间都刺了个洞。 这一剑太快了,快得差点让人反应不过来,康翰慌忙之间,起刀便挡,当地一声,煌灭剑刺在龙纹血饮刀上,直将康翰击得倒退三步,方才站立。 荀天追击而至,手中煌灭剑再刺,却被拜火教洪、福两位长老截下,拜火令左圆右方,一招“明火持杖”击来,荀天不得不返身回防。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穿花蝴蝶般地斗在一起。只见康翰的招式大开大合,力大势沉,勇猛无比,出招之时呼喝有声。 洪、福两位长老的招式则刁钻古怪,出其不意,让人难以判断,往往攻其不备,击其必救。 而荀天,掌力胜在浑厚而绵长,剑招胜在快速而犀利。 一时之间,四人打得难解难分。 不过,时间一长,康翰和洪、福两位长老一方便渐落下风,只因,一者,康翰长时间大开大合出招,招式勇猛,内力疯狂输出,已有不殆之势,时间过久,必然力竭。 二者,拜火教洪、福两位长老胜在招式刁钻古怪,但时间一长,荀天已渐渐摸清了他俩的出招规律,所以,刁钻古怪之优势已荡然无存。 三者,荀天却是越战越猛,内力浑厚无比,似有使不完的力,剑招也是越来越犀利,越来越快,招式中的花哨越来越少。就似一把刀,越磨越光滑,越磨越锋利。又好似一块生铁,被不断锻打,其中的杂质不断减少,生铁越来越精纯。 旁边观看的康飞和方斯德等人,脸色也渐渐地变得难看了起来,由原先的泰然自若甚至欣喜,到现在的焦急。 方斯德更是不断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个荀天怎么回这么强,一人独战三大武道宗师,不但不败,更是占了上风。” 而烟雨瑶却欢欣不已,面含微笑地仔细观摩着荀天的剑招,她是在学习借鉴。 康飞面沉似水,心情越来越沉重,他的脑海里再次萦绕着荀天的那句话,“你既然敢向瑶儿出手,那你就得做好全家被灭的准备。” 康飞越想越怕,眉头越皱越紧,因为荀天所说的结局正在渐渐地向现实转变。 于是,他头脑飞速转动,思考破解之法。 一转头,他瞥见了角落里的烟雨瑶,于是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萌发。 康飞再次靠近拜火圣子方斯德,用一付沉重的语气说道,“方圣子,你看场中形势,对我方可越来越不利啊。不知圣子可有何妙计能扭转此不利的局面。” 方斯德略一沉吟,眉头微皱道,“方家主,恕方某无能,不知康家主有何计策,不妨说来听听。” 方斯德也不是傻瓜,他知道康飞找上他,定有所求,但他也要问清楚,可不能被人当了枪使。 其实,他心里也有个想法,那就是挟持了烟雨瑶,不过,当这个想法在他头脑中萌发之际,他却猛然想起了荀天对他说的那句话,“你可要想好了,你拜火教能否承受得了我的怒火”,不由得吓得一激灵。 于是,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慎重,不能胡乱决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康飞找上了自己,定有所图,于是,他假装沉吟一番,就是想听听康飞怎么说。 康飞见方斯德发问,于是说道,“神州有句古话,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照目前的形势,唯有扰乱荀天的心神,使其心神失守,方寸大乱,才能有机会击杀他。” 边说边眼神一瞟烟雨瑶,示意给方斯德看。 方斯德当然看懂了康飞的意思,正准备回绝之时,站在旁边从未开口说过话的圣女琐罗娅,却略冰冷地抢先开口说道,“康家主好一招借刀杀人啊,不愧是熟读兵书之人。” “本来我拜火教与荀天并无大的仇恨,但康家主为了你康家的私仇,硬是把我拜火教拉下了水,现在更是要怂恿我教行此无耻之事。” 说到这里,脸色一板,正色说道,“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拜火教之人不会做此掳掠妇女的龌龊之事,你要做,便自己去做。” “如若再多言,我们便带着两位长老退去。” 圣女琐罗娅这一段话说得甚是决绝,语气冰冷、语意坚定,直接拒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她也是怕圣子方斯德经不住怂恿,再做出不明智的选择,所以才抢先回绝了康飞。 其实,在拜火教,圣女的地位比圣子还要略高,所以她说出的话,圣子方斯德也不敢反驳。 琐罗娅自小便被立为圣女,养在拜火教,从未与外界接触过,这次也是她第一次外出,所以心思单纯。 也正因为单纯,才看不得有人持强凌弱。而同为女性,她更看不得有人持强对女人出手。 康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全部变为黑色,他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弄不好,圣女真的带两位长老退去,那他康家岂不是更危险了。 再抬眼看向场中,只见荀天身形腾挪,变化万千,飘忽不定,越战越勇。 左手或掌或拳,大开大合之间,气息激荡,威势凌天;右手煌灭剑,或刺或切或撩,剑招看似简单,却快如闪电,且威力却是越来越凌厉。 再看康翰和拜火教两位长老,已是守多攻少,招式凌乱,神情萎靡,疲惫不堪,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康飞见此情景,眉头紧皱了好久,最终一咬牙,慢慢地向烟雨瑶靠近,准备亲自出手挟持或击杀烟雨瑶。 因为照此趋势下去,即使他不对烟雨瑶出手,荀天也会很快打败甚至杀死康翰,进而灭了他康家。 而如果他对烟雨瑶出手,则有两种后果,其一就是他没杀得了烟雨瑶,荀天还是会灭了他康家。其二就是他杀了烟雨瑶,让荀天心神不稳,让康翰三人杀了他。 所以说,在既定的结果面前,他值得一试,值得去冒这个险,大不了还是康家被灭。 康飞离烟雨瑶越来越近了,而此时,烟雨瑶正专心致志地观摩着荀天的剑招,全然没有察觉,还不知有危险正在接近。而拜火教圣子圣女等人虽然知道康飞的用意,却并未出言提醒,毕竟双方目前还是敌对关系。只不过,圣女琐罗娅心有不忍,闭眼不看。 康飞慢慢潜近烟雨瑶,只有十米远了,这个距离对他这个化劲高手来说,已不算距离。 康飞站定,独臂右手慢慢地抽出了绵红刀,“嘿嘿”冷笑之间,猛地盯住了烟雨瑶,眼神凶狠,如恶狼露出了凶猛的獠牙,双脚点地,纵身而起,手中绵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烟雨瑶,准备一击必杀。 口中更是呼喝一声,“去死吧。” 场中之人均被这一突变震惊到,都认为这次烟雨瑶必死无疑,连烟雨瑶都闭眼等死了。只因事发突然,康飞的绵红刀又快,距离又近,大家都感觉即使神仙都难救。 康翰更是嘿笑出声,心里一时痛快无比,正等着烟雨瑶血溅当场。 果不其然,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传来,不过却不是烟雨瑶的清脆女声,反而象是康飞的声音。 众人定睛观看,不但没见到自己预见的场景,反而看见一条握着绵红刀的胳膊正飞天而起,带起一道血箭,在半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 而斩断康飞胳膊的正是荀天,他吸取了以前的经验教训,所以,在对战三大武道宗师之时,仍一直在关注着烟雨瑶,待看到康飞慢慢潜近烟雨瑶时,便已洞悉了康飞的心思,于是,在康飞出刀的千均一发之际,他便并指一挥,无形剑气后发而先至,直接斩断了康飞的右臂。 随即,荀天一掌逼退康翰三人,混元逍遥步展开,身形一晃,飘身而至康飞身前,抬脚将其踹倒,随之一脚踏在康飞的胸口,准备踩死他。 康翰一见,大惊之余,高声断喝,“小子,尔敢,还不快快放开飞儿。” 荀天闻言,冷冷一笑,淡然道,“我欲杀人,谁人敢阻?谁又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