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池溪这人还不知羞耻,强行抱着羞愤欲绝几欲逃走的祈以安,连哄带骗的哄着他把未完成的雪人刻画完。 如果哪里不符合她心中勾勒的画面,她就会抱着他,身体力行的切身感受一遍。 身临其境的一点一点的改,直到改到她满意为止。 每次堆完雪人,祈以安都会被累得面红耳赤,手脚发软,只能浑身无力的趴在池溪怀里。 每次祈以安都被欺负得眼泪汪汪的,嘴上说着下次再也不要跟池溪一起堆雪人了。 可是第二天的时候,这记吃不记打的小祖宗,依旧会被池溪给哄着,面若彩霞的窝在池溪怀里,一比一的还原着他俩当下的姿势。 此时院子里的那俩,已经是硕果仅存,唯一能拿得出手见人的了。 在池溪乐此不疲的逗弄之中,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过去。 冬至那天,山上积雪未化,池溪和祈以安便自己在家包的饺子,也没有下山和周明阳他们一起过。 冬至过了不到一个月,就进入腊月了。 一进入腊月,不仅距离过年又近了一些,祈以安这小祖宗的生日也到了。 老话常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巧的是,祈以安生日也恰巧是在腊八节这一天。 腊八这天一大早的池溪就起床开始着手准备,早上熬了腊八粥,还特意煮了鸡蛋。 池溪老家有过生日吃水煮蛋的习俗。 过生日这天,家中长辈会多煮一些鸡蛋,并且用鸡蛋在寿星的身上滚一下。 从上到下,从头顶滚到脚后跟,前后都滚一遍,俗称是‘滚灾’。 寓意是把霉运、小人之类不好的东西统统都滚走,滚走霉运来好运。 ‘滚灾’的意义在于,家中长辈希望孩子以后能够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长大。 滚完灾的鸡蛋,家里人一块分食。 说是‘嚼灾’。 寓意把寿星的灾难都给嚼烂,灾难就不会有了。 祈以安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他每年到了这几日,心情都会格外的低落。 在祈云杰他们家的时候,别说是过生辰吃鸡蛋了,腊八这天,连碗像样的粥都喝不到。 恐怕祈云杰他们一家,也没有人知道那天是他的生辰。 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 顶多再给祈小柱一个欺负他,嘲笑他的借口罢了。 这几年的磋磨,也让祈以安早就体验过了世态炎凉,认识了人心凉薄。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他有池溪陪着呢。 没等进入腊月呢,池溪就计划着要给祈以安过生日的事。 只是池溪的计划,跟其他人暗自准备,偷偷给别人惊喜的打算还不一样。 她事先直接坦白的跟祈以安提及过此事,准备生辰那也是征求过这小祖宗建议的。 可以说一切,都是俩人商量着来的。 池溪不想像电视剧里的那些人一样,煞费苦心的瞒了那么久,想着要给自己爱的人一个惊喜。 结果生日当天,发现自己爱的人不仅不领情,甚至大发雷霆,为此俩人还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如果此时身边还有个处心积虑等着挖墙脚的,再趁机而入钻了空子,从而误会更深。 两个人若是再没长嘴,一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一个觉得自己内心痛苦不已还不被理解,从而心生罅隙,慢慢疏远。 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池溪虽然觉得就算是闹出误会,祈以安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但是她也不想因为一片好心,而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所以她在进入腊月的那天晚上,两个相拥而眠前。 她就直截了当的把祈以安往上托了托,双手捧着又累又困已经快睁开眼的祈小安的白嫩小脸。 “宝宝,还有几天你的生辰就到了,你想怎么过?” “或者说,你想不想过呢?” 池溪的话直白到祈以安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愣神了好半天,才回神。 他神情错愕的看着池溪,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然的话,他家阿溪为什么会突然,问他要不要过生辰呢? “阿溪的意思,是要准备给我过生辰是吗?” 池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含糊其辞道,“这要看宝宝的意思,宝宝如果想过的话,我就准备。” 祈以安怔怔的看着池溪,阿溪的意思是,他不过的话,她就不用准备了是吗? 池溪不知道他在祈云杰那狗东西家时,生辰那天都是怎么过的,又担心说错话惹得这小祖宗伤心。 她便小心的试探道,“宝宝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过生辰会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之类的,过生辰如果会惹宝宝不开心的话,那咱就不过。” 听着池溪故作体贴的话语,祈以安不仅没有感觉到善解人意,反而急眼了。 谁说他不过了! 他如果不想过的话,至于提前一年半,就天天在她面前念叨距离他十八岁生辰还有多久嘛! 是她自己说的,等他十八岁生辰那天,就一块成亲的。 他都告诉她,他们成亲的准确日子了,难道她还听不明白,腊月初八就是他的生辰嘛! 如今已是腊月,距离他生辰还有不到七天的时间。 她此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不想给他过生辰了? 不过生辰,她怎么知道他还有多久能嫁给她呢? 还是说,她后悔了,不想娶他了?! 越想越不甘心的祈小安板着小脸,一言不发的看着池溪。 池溪还有些纳闷,过不过,不是一句的事嘛。 这小祖宗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不,说是瞪着更为贴切一些。 如果想过的话,她必定提前就着手着手准备起来。 暗自生闷气的祈小安在池溪怀里扭动几下,出其不意的把胳膊从被子探了出来。 不等池溪以外面冷为由把他的胳膊塞回去,他就一把拉开池溪捧着他脸的双手。 然后双臂勾住池溪的脖子,一借力,欺身而上。 池溪虽然不知道这小祖宗想干嘛,但她还是紧随其后的抓着被子,把这不着寸缕,身上宛如点点红梅绽放的白皙身子裹了起来。 “宝宝想说什么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掀被子啊,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被裹得只剩下个脑袋在外面的祈小安,气急败坏的凑到池溪脑门上,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额头一痛,池溪直接懵逼了。 “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