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满不在乎的笑笑,语气习以为常道,“没事儿,就是简单的扭伤而已,这点儿小伤不碍事的。” 褚青川板着脸道,“什么简单的扭伤而已,如果不注意,留下后遗症的话,以后有你后悔的。” 年轻男子无奈的轻叹口气,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来这之前不小心扭了一下而已,跟他之前受过的那些伤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能吃能喝能睡的,除了速度慢了些,没什么太大影响。 在这里这么安逸,不用逃命,又不用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会有东西偷袭,走得慢些就慢些吧。 褚青川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用手背蹭了下下巴上的水迹。 “不想在屋里躺着,就在这坐着吧,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儿,就开始做午饭。” 说完,他就转身继续去忙活了。 年轻男子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褚青川用力时明显凸起的肌肉轮廓。 天都这么冷了,这男人干活还露着俩膀子呢,火力真旺。 这肌肉看起来,简直比林青峰那家伙的还要结实有力。 怪不得能拎他跟拎小鸡崽子似的。 池溪带着祈以安来到褚青川家门口,准备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关。 她刚想牵着祈以安抬腿迈进去,就看见了一个堪称熟悉,却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人正一脸……怎么说呢,那眼神让人觉得,说痴迷吧,但不至于,说垂涎吧,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总之,给人一种有些不自重的轻佻感。 池溪悄无声息的站在大门口,沉默无语的看着那人。 到底是她做梦没醒呢,还是出现幻觉了呢?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这家伙呢? 嗯? 阿溪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呢? 阿溪这是……在看什么? 身边的祈以安察觉到池溪的情绪变化,侧头随着池溪的方向看去。 就看见一位长相清俊的年轻公子。 祈以安在看到那年轻公子脑袋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了,又立刻把视线转回到了身边的池溪身上。 他记得他当初第一次遇见阿溪的时候,她的头发也很奇怪。 难道这公子和阿溪……来自同一个地方? 祈以安盯着池溪,池溪盯着院子里的那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盯着不远处的褚青川,褚青川盯着面前的稻穗。 这如芒在背的视线,盯得褚青川有些不自然,扭头刚想说,如果不行的话,要不……他还是回屋躺着去吧。 结果一扭头,就先看见了自家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 一男一女。 给他一种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感觉。 那年轻男子看见褚青川扭头的动作,漫不经心的侧过头去,发现自己不认识,又给扭了回来。 他冲着一直没有动作的褚青川抬了下下巴,“褚哥,找你的。” 褚青川看他一眼,想说自己也不认识,不过他还是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祈以安还没能弄清楚,池溪和那年轻男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呢,褚青川走过来,他像往常一样主动打了声招呼。 “青川叔。” 褚青川本来还想问他们找谁呢,祈以安这一句熟悉的青川叔,加上声音没有伪装,褚青川立马听出来了。 “小安?” 只是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长相跟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这听声音确实是小安,怎么长相差了这么多呢?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另一个人,除了长相之外,身高体型都跟他记忆中的池溪一般无二。 “那旁边是小溪了?” 自从中秋池溪拿五十二度的五粮液招待过他之后,褚青川就单方面跟池溪关系又近了一步,就连称呼都从池溪变成了小溪了。 池溪没说话,冲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祈以安神情尴尬的小声解释道,“阿溪带我下山来看看,怕被村子里的人认出来,所以就稍加伪装了一番。” 褚青川顿时明白了,连忙招呼着二人进来,“来都来了,站在门口干嘛呢?还赶紧进来。” 平日里都是自己推门进来的,这怎么换了个长相,连性子都变了呢。 池溪拉着祈以安随着褚青川进了院子,进了院子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直奔石桌跟前。 正好坐在那年轻男子对面的位置上。 那年轻男子看着这俩人一来,褚青川那男人又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又是忙前忙后的招呼着。 格外殷勤。 他不由地多看了面前这长相只能算得上普通的俩人一眼。 谁呀? 不会是那男人的亲戚吧? 刚才似乎听见这少年叫那男人青川叔,可能是亲戚家的侄子吧。 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这年轻男子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颇有闲情逸致的拈着从头顶的大树上掉落的枯黄落叶,从落叶到院子里金黄的稻穗,视线再翻过院墙,落在不远处的青山上。 真好。 多久没有看见这么生机勃勃富有生命力的画面了呢。 看到这里,他还要感谢那个疯女人呢。 如果没有她拖他的后腿,他还不可能绝处逢生呢。 褚青川回屋去端水去了,池溪则是不动声色的快速扫了一眼对面的人。 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也没有出现幻觉。 祁以安因为怀疑对面那人和他家池溪可能有关系,从进院子目光就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那人。 那年轻男子也察觉到了祁以安的打量,眼神轻佻的冲他抛了个媚眼。 “弟弟,我脸上是有花吗?” 祁以安摇头,一本正经道,“只是以前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你,觉得好奇罢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又一脸认真样,整得那年轻男子都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呢?” 褚青川拎着水回来,坐在祁以安和那年轻男子中间的位置上。 “过来看看青川叔你需不需要帮忙。” 这话是池溪说的,她一开口,身边的祁以安和褚青川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她。 褚青川刚想问她嗓子怎么回事儿,怎么说话这么个动静呢。 “没事儿,可能是昨天夜里着凉了,嗓子有些不舒服。” 池溪接过茶杯,在自己手里逗留了一瞬,这才递给了身边的祁以安。 “最近天越来越凉了,你和小安要多注意身体。” 褚青川不知道池溪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祁以安怎么可能不知道,池溪是真着凉还是假着凉呢。 祁以安垂眸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温度适宜的温热茶水,勉强压下心底的疑惑和不安。 阿溪为什么要撒谎伪装自己的声音呢? 来青川叔家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呢,这怎么一到门口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呢? 应该说自从看见对面这个,突然出现在青川叔家里的陌生男子之后,阿溪就变得跟往常不大一样了。 这人到底和阿溪有没有关系? 或者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