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见萧沐泽要带外人一同进去,慌忙地前阻止, “三皇子,王上交代过,只想私下见您一人。 想来,王上是有私密的话要对您说。 所以,还是先请秦大夫他们到偏厅先候着吧。” 萧沐泽斜了一眼李公公, “秦大夫是神医。 是我特意请来给父王看病的。 耽误了父王的病情,你担待得起吗?” 李公公听了萧沐泽的话心下只觉好笑。 皇上已中毒半年有余,毒素早已深入五脏六腑。 否则王上也不至于清醒的时辰越来越短。 醒来之后还时不时咳血。 王上驾崩应该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别说是神医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未必有用。 “这是王上的意思,老奴只是传达,三皇子若一意孤行,那王上怪罪下来,可别说老奴没提醒您。 至于秦神医,可以等三皇子见过王上之后再请进去也不迟。” 萧沐泽听了,看向秦慕。 秦慕没有反对, “那三皇子便先行进去见王上。 我们稍后再去也无妨。” “那便劳烦秦大夫在偏厅稍候。” 萧沐泽极为恭敬地说道。 见三皇子对一个大夫这般恭敬,李公公很是有些意外。 不过,三皇子能答应自己一人进寝殿去,李公公便大大松了口气。 三皇子进了寝宫后,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而至于他带进宫来的这几个外人,他直接处理掉便是了。 省得太子殿下还要费心。 如此想着,李公公让身边的小太监带着秦慕三人往偏厅去了。 而他自己则亲自领着萧沐泽往王上的寝室去。 李公公先带着萧沐泽进了寝室的耳房,然后不由分说便退了出去。 同时,飞快地将房门从外头上了锁, “三皇子,王上说了,有极其私密的话,要与你单独说。 老奴先退下了。 您放心,老奴一定在外头好好守着,不会放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进去。” 萧沐泽闻言生气是难免的。 知道李公公背叛了父王是一回事,亲眼见他算计自己又是一回事。 就在萧沐泽黑沉着脸时,屋里隐隐飘来一阵幽香。 那香气让人闻了,整个身体都跟着放松了下来。 与此同时,脑袋也有一点轻微的眩晕。 “沐泽哥哥,你来了?” 娇媚的嗓音传来。 萧沐泽转头看去,便见一袭红衣,满面春风的欧阳琉璃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琉璃妹妹!” 萧沐泽下意识轻唤一声。 红衣女子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明艳了, “沐泽哥哥。” 萧沐泽不知不觉缓缓走向红衣女子… 而此时,秦慕,方菱和欧阳琉璃被带到了偏殿。 带路的小太监将他们送入前厅,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给他们上茶点。 他们便自顾自地找椅子坐下。 欧阳琉璃有些口渴,嘟起了嘴, “咱们远道而来,至少也算是客吧? 不上点心也就算了,怎得连杯茶都没有。” 方菱见她抱怨,轻轻摇了摇头,打趣道: “不上茶点也好。 要他们真上了茶点,你敢吃喝吗?” 欧颜琉璃听了,先是一愣,之后追问道: “菱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北狄国王身边的人,也会害我们吗?” 因为欧阳琉璃的性格比较直爽,易冲动。 所以在来皇宫之前,有不少事便没有直接跟她说得太清楚。 现在已经在皇宫里头,对方也打算对他们动手。 方菱便也不打算再瞒她, “北狄国王身边的人,已经全部被太子收买。 那些收买不了,也早被太子除掉。 咱们现在跟着三皇子来皇宫,想要替国王治病。 你猜国王身边的人会放过我们吗?” 欧阳琉璃听了这话,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姐姐这话的意思是说方才的李公公也是太子的人? 那沐泽哥哥被他带走了,是不是会有危险?” 方菱点了点头, “李公公确实也是太子的人。” 欧阳琉璃听到了明确的回答,瞬间脸都吓白了, “那不行。 我得去将沐泽哥哥找回来。 可不能让他着了李公公的黑手。” 说着,欧阳琉璃便快步往外走。 “来人啊,将他们三人全部捆了,拖出去就地正法。” 一道尖细的嗓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接着便见李公公带着七八名侍卫走了进来。 欧阳琉璃见李公公这般大胆,气得一把扯下腰间的金鞭,直指李公公, “你快说,将我的沐泽哥哥带到哪去了?” 秦慕和方菱见欧阳琉璃和李公公对上了。 也是连忙起身,和欧阳琉璃并排站在一起。 李公公见状,阴恻恻地尖笑起来, “你这小妮子,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命到底保不保得住吧? 还有心去关心旁人?” 说罢,李公公转头看向侍卫, “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都捆了?” “是!” 侍卫们应声之后,齐刷刷拔出腰间佩剑,朝秦慕等人逼近。 这边的冲突一触即发。 太子那边则是被包括二皇子和孙太傅在内的一群文武大臣给团团围住。 自从太子对外宣布王上病重的消息之后,每一日,文武大臣都会缠着太子,想要见王上。 可是太子,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如愿? 可是这一次,太子却是打算放他们全去父王的寝宫看戏。 看三皇子萧沐泽的丑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了。 不过,他并不想让大臣们看出端倪。 依然装作一脸严肃的模样,拒绝道: “并不是孤不愿意让你们见父王。 只是父王病重,太医说了,需要绝对的静养。 若你们真为王上着想,就该安分些,而不是吵嚷着要去打扰父王养病。” 文武大臣们听了他的话,便又打起了退堂鼓。 毕竟现在太子一手遮天,他们也不敢太驳太子的面子。 最后只有孙太傅站出来,说道: “王上病重,只是太子殿下一人的说辞。 而实际情况究竟如何,需得我们大家见过王上之后才能真正得知。” 太子听了孙太傅的话,当即暴怒, “孙太傅,你放肆。 你这是在公然质疑孤的话? 你多次以下犯上,不把孤放在眼里。 你别以为孤真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