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烦闷的紧,马车顶着日头往武安侯府的路线走。 顾珩的话虽然安慰了她,可她还是担心爹和娘。 约摸半个时辰,便停在了武安侯府的门口。 姜芷惜下了马车。 “世子妃,您可算回来了。”管家担忧的上前行礼。 “管家怎在府门口?”姜芷惜走下来,疑惑道。 “自然是盼着老太爷回府。”管家一边坐着请的姿势,一边解释,“世子妃是听到消息了?” 老太爷才被带走一个多时辰,从世子妃的行程来看,应该是被带走没多久就知道消息了。 诶?他怎么觉得世子妃在监视侯府呢? “这么大事的,我难道不该知道?”姜芷惜反问,管家说的是什么胡话? “是是是,小的嘴贱,下次不敢了。”管家再次弓腰行礼,“老爷们都在前厅,世子妃,这边走。” 老太爷一带走,老爷们便开始商议怎么办了。 昨夜太子妃也回来了,现在正巧都在。 人多好办事,老太爷,可别受什么刑罚才好。 姜芷惜来了前厅,行礼后,落座。 大厅内长辈们都在,就连新调回京都的姜元翰也在,只不过,二房的人仿佛一点都不担忧老太爷的事。 “世子妃这么快就到了,真是令人意外。”姜元翰悠闲的品茶。 这可是妹妹从宫内带来的好东西。 “巧了,我回来给爹疗伤的,方才听见管家说了一嘴,才知晓阿爷出事了。”姜芷惜回应。 二房的人怕是早就希望阿爷出事了。 这样家中没了主心骨,所有的事情都是二房的说了算。 毕竟这府中下人的卖身契可都在二姨娘的手里。 “平时你不是最逞能吗?老太爷出事,你有什么办法?”柳氏斜了她一眼道。 “阿爷为何被带走?”姜芷惜简直反问。 阿爷若是看到二房的人如此,不知心里会作何想。 “你不是世子妃嘛,这个时候难道自己不去打点问问?”柳氏反呛。 看把她能耐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位就别吵了。”卢氏低声说道, 老太爷真出了事,他们都是要跟着受罪的, 这个时候了,她们怎么还想着斗来斗去的。 “卢氏,你懂什么,她不是很逞能吗?现在怎么不显摆了?”柳氏摇着扇子,上次生病之后,身子就不对了,外热内冷。 扇风冷,不扇风又觉得热。 刚才说了点气话,头便一阵一阵的疼。 “还真是应了扇着扇子聊天。”姜芷惜低声笑道,“你们若是真担心阿爷,二叔和姜元翰就不会呆在这里了,你们是什么心思,阿爷心里有杆子秤的。” “世子妃倒是说说,我们不坐这里?难不成去宗正司喝茶?”姜元翰没好气的回怼。 这世子妃处处针对二房,他就应该把她做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他便动了心思。 让她消失,一了百了。 可她身后总是跟着两个高手,应该是世子指派给她的。 杀了她不容易。 “你们知道是宗正司,为何还坐着?二叔不前去送点吃食,问清楚是何原由?”姜芷惜语气微怒。 这一群人是巴不得阿爷早死,好继承爵位。 剩下的人怕是早就想离开府里,自立门户了。 “已经派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卢氏揪着帕子道。 “无官无职,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打点,那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的,还是二房的人去了稳妥,姜元翰你说是不是?”姜芷惜冷笑。 “凭什么是我?你们大房不是也有官职在身的吗?”姜元翰往后一靠,他在官场才上任,这个时候应该避嫌才是。 “你是怕了吧,怕丢了你的乌纱帽,阿爷若是有事,你的乌纱帽和婚事都得泡汤,还不快走!”姜芷惜起身,沉着冷静,“剩下的人呆在家中,等候消息,收拾好细软,打点一下,若是 有什么不对的,到时候恐怕没时间收拾。” 在坐的一听,惊吓的直接站起来。 “世子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卢氏颤颤巍巍道。 收拾细软,难道是要离开家吗? “只是为了有备无患,宗正司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犯错了就是大事,当然我希望阿爷无事。”姜芷惜对着卢氏解释道。 “你想去就自己去吧,我现在不能走!”姜元翰坐在太师椅上,丝毫不肯挪动。 这件事太子说了,切不可轻举妄动 一切都是为了二房。 “你不走,那便不走好了,我自己去,若是见了阿爷,我定会把今日之事,与阿爷说清楚。”姜芷惜甩下白眼。 顾珩,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阿爷不会有事。否则这一群人,迟早会吃阿爷的人血馒头。 “二郎,你且去吧,待在马车里别被人见着了。”姜柏杉道。 爹出事之后,若是二房置之不理,恐怕日后不好说了。 “是,爹。”姜元翰起身,嘱咐身边的人,配置好马。 “坐我的就好了。”姜芷惜回头。 等他的马车,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不敢,世子妃是什么人,我岂能和世子妃同乘,我还是骑马安全。” 姜芷惜计划落空,也不恼,慢悠悠的往外走。 顾珩说下毒的是武安侯府的人,侯爷不让他说,此人定是阿爷的心头肉咯,她要一个个的去试一试。 坐上马车,车轱辘缓缓的往前走,姜元翰戴着面具坐在马上。 姜芷惜掀开帘子,“我也是好奇,你们费尽心思的把我送入王府,为何又想要置我于死地?” 姜元翰微微侧目,随即又看向眼前的路子,“你若是安分守己,乖乖做你的世子妃,我也没那心思与你周旋。” “哼,你说的是阿爷的爵位吗?”姜芷惜锐利的眸子一眯。 “明知故问!”姜元翰丢下一句,打马往前走了。 姜芷惜放下帘子。 好像不是他。 难道是姜初雪? 阿爷想护住的人不就这么几个罢了。 “掉头!回武安侯府!” “是!” 姜元翰走在前头,等了许久都未见马车,打马追回来,才发现马车调转了方向,往回走了。 气的他只好也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