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眼一闭,等着跌落。 手忽的被男子拉住,直接落在顾珩的怀里。 “狗东西?”顾珩眉心微皱,眸光定格在女子卑微害怕又想逃离的脸色上。 她就是这么骂自己的夫君? 姜芷惜拉着顾珩的衣襟站直了。 他还真是执着,还没想过放过她。 顾珩垂眸望着被她拉开的衣襟,凌乱的挂在胸前,眼眸一压,“夫人” “我马上弄好!”姜芷惜哆哆嗦嗦,她现在对顾珩的心情有了新的认知,手忙脚乱的胡乱塞,只想逃离此地。 只是这衣襟偏要与她对着干,一顿整理之后,衣襟更乱了。 姜芷惜认命,双手压在衣襟上,抬眸看着顾珩,“我真不会。” “夫人嫌它碍事,可以脱了”顾珩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她今日本就担心害怕,现在不应该沉着脸,便起了戏谑的心思。 “你好些了吗?”姜芷惜盯着男子的神情,他方才的神色变了,又换成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 “嗯”顾珩垂眸,勾起嘴角,在她耳边低声道。 女子的香味似有似无的飘进鼻尖。 姜芷惜退开,与他隔了些距离,“今日太子要阿爷宣布什么?” “宣二房继承侯爵之位,可武安侯府似乎并不愿意把这个位置留给二房。”顾珩牵着她的手腕,往寝房走。 “阿爷不愿意?”姜芷惜不解了。 阿爷不是很赞成姜初雪进宫的吗? 脑子里忽的想起顾珩前几日说的事。 御前侍卫被顾珩的人刺杀在府里,这一桩对武安侯来说,就已经在太子一党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往后不管如何,此件事都会成为引爆矛盾导火线。 顾珩没有回应,朝堂之事,他不愿她沾染半分。 姜芷惜见他没了回应,转移着话题,“兄长中了榜首,是不是要去见陛下?” “陛下被皇后禁锢在后宫,所有的事都是太子和相爷代劳,你兄长自然见不到陛下。”顾珩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又软又滑。 “陛下不上朝,平时朝堂上的事,也是这般吗?”姜芷惜好奇,陛下未上朝,那些元老难道就 不会去宫内看看吗? “大臣在朝堂商讨,上呈相爷,审批之后,再由太子加盖,便可以实施下去。”顾珩抬眸,望着天边的卷云。 “那岂不是太子和相爷说了算。”姜芷惜捏紧了手心的手指,“相爷也想坐享太庙,容王真该早早的杀回来,拨乱反正。” “容王对皇位没有兴趣。” 顾珩轻笑的垂眸,女子倒是通透,国家大事一点也不含糊。 “没有兴趣?”姜芷惜绞尽脑汁的想着,“他蛰伏十多年,难不成只是为了杀回去,做个闲散王爷?” “嗯”顾珩低声回应。 “贪恋权势的人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了,被那瑢王骗了” 女子滴滴叭叭的猜测着关于容王的一切。 顾珩笑而不语。 接下来的几日,姜芷惜过得很无趣。 顾珩毒提前解了之后,整日的不见人。 她手里头的没事,就去城外与老和尚切磋,顺便坐诊。 四姑娘山已经初见雏形,老弱妇孺有了活,时不时的进城内务工。 只是多了些陌生面孔,大都是男子,也不像是流民。 她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细细过问。 老和尚心里有杆秤,他心里清楚。 这日,她在院子里看账本,顺便问着关于武安侯府最近的消息。 “小姐,前日去给兄长大娘子送衣裳,见着侯府门口堆了许多红妆,派人跟着,今天得来消息,二公子已经提亲,相爷也收下了聘礼,此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翠珠摊开账本道。 “成了?”姜芷惜想起姚三姑娘的脸,杵着下巴,勾起嘴角,“她喜欢你家姑爷,这么快就变心了?” 姜元翰作为督察副使,对相爷来说是如虎添翼。 所以这门亲事相爷答应的很痛快。 现在的局面,最得利的应该就是阿爷了。 翠珠手一颤,这是什么惊人的消息。 “她!她……真的喜欢姑爷??” “对啊,上次你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怜啊可怜,姜元翰也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姜芷惜把笔杆子夹在鼻下,看账本实在是太累了, 需要一些八卦来调节一下心情。 “世子妃,王妃那边等着销账,您这边好了吗?”门外的管家问道。 “好了。”姜芷惜合上账本,走出曲幽居。 大厅内 王妃翻看着手里的账目,不可置信的指着上面的余数,“不过是两月余,你就能把铺子转亏为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姜芷惜扇着团扇,“王妃可否说的仔细些,什么东西是见不得人的?” 又想来寻她的错处,物以稀为贵,她脑子里的东西,当然值钱。 不过也就能顶上三四个月,时间长了,坊间都会争相模仿。 当初她也只想撑过三个月,没做过多的考虑,三个月一过,她带着银子走人。 现在若是再不想些出路,在王府,她没有底气继续做人。 “还能有什么,两月余竟然从亏损几十万两扭转为盈利百万两,你说说,不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还能有什么?就算是赌坊,也没有这么快吧。”王妃阖上账本,看着底下的女子,胸有成竹, 听说她在外头找了个男子,那男子专门从事胡人交易,这种事说出去,可是要拉去坐牢的。 “王妃做不到的事,就认定我也做不到?”姜芷惜收起折扇,“我本可以不与王妃核账,这王府是好事坏,与我无关,可王爷给我阿爷颜面,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颜面,毕竟您才是执掌中馈的,我今日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就此告辞。”